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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寒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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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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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

列车缓缓驶离站台,又一次不舍的看着尚未完全熟悉的城市离我远去。已经忘了第几次离开熟悉的城市和熟识的人,忐忑不安、迷茫又希冀地被列车带往另一个陌生的城市。每次会问自己,那座城市什么样?那里的人好不好相处?会不会遇见什么?

时常感觉自己像是无根的浮萍,为了渺茫的希望四处漂泊。陌生的车厢和陌生的人很难让心情变好,戴着耳机看着窗外,漆黑的夜幕下时不时出现零星的灯光。

不知何时所有的一切消失,自己忘记身在何处,眼神聚焦后才发现一个男人坐在自己对面。他基本和我同样的姿势看着窗外,似乎和我出现了一样的状态。

我不忍心打扰他,或许他很少有机会出神。他年龄应该与我相当,黝黑的皮肤很难看出实际年龄。双手交叉在一起,粗糙的指节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他突然扭头看向我,我正要移开目光的时候他却微微一笑打了招呼。我们有一句每一句地聊天,多数是我问他回答。从而知道他已经当兵五年,这次是回来探亲今天返回部队。

谈起他的妻儿,他的眼里满是愧疚。结婚三年聚少离多,孩子两岁才见过三次,这次回去孩子喊的不是爸爸而是叔叔,说到这里铁打的汉子红了眼眶。

我想安慰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憋了好几分钟问他要不要去喝一杯?为什么会这么问呢?因为英雄配烈酒,此时也应该喝上一杯,不然压不住那该死的心情。

一袋花生一个炒菜一人一瓶价格廉价高度白酒,我们没用杯子直接对瓶吹。我聊我的人生,他谈他的兵旅生涯,他羡慕我的生活多彩,我羡慕他的金戈铁马。

一瓶白酒喝了一多半,他讲起他的妻子眼神里泛出了柔情,当再次提到孩子,他一口气干掉了剩下的白酒,我看到了他眼里的泪花。自古忠孝难两全,身为军人的他穿上戎装便扛起了保家卫国的责任,只能舍小家为大家。多数人往往因为一身军装而忽略他是一个儿子一个丈夫一个父亲,其实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受伤了也会流血悲伤了心也会痛。

车厢内陷入了黑暗和平静,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与他比起来我是幸运的,虽然总是离开熟悉的地方但不用与父母妻儿伤心离别,我可以活得自私,而他却无私的把自己献给了祖国。我应该重新定义我的人生,我的故事应该不只有亲情、爱情和友情、还有身边的英雄。

列车继续前行,我醒来时他早已下了车,头有些昏沉心里滋生出难以描述的孤独,明明身在人群却仿佛世界只有自己。一些人来了一些人走了,终生只不过皆是过客。

洗漱完再次坐在窗口,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荒漠,偶尔看到几株绿植也是无精打采地垂着脑袋。内心又滋生出苍凉和荒芜,环境怎会如此恶劣?为何自己要选择走入大漠?仔细回想,第一次心动是对“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句诗充满了憧憬,第二次心动是羡慕三毛在沙漠中的爱情,最主要的是在这里还有一份像样的工作。

然而上午的时间所剩无几,我只看到了大漠和太阳并没有见到孤烟直和长河,我觉得被王维骗了,要么就是我和他看到的不是同一块儿大漠。不过还有爱情可以期待不是吗?或许我也可以像三毛荷西一样开始一段浪漫的爱情。

长时间看着同样的风景已经视觉疲劳,当我准备回床上躺一会儿的时候,一条蓝色的彩带随风飘远,蓝带把黄色的沙漠切成了两半。那一刹我以为花了眼,迫不及待地揉了几下眼睛把脸贴在玻璃上再次眺望,没错,那的确是一条河流。

我激动地起身目不转睛地看着蜿蜒的河流,压在心头的阴霾瞬间烟消云散,心底迸发出了猛烈的欣喜,整个世界因为这一条河流变得绚丽多彩,河水如同神来之笔让死气沉沉的沙漠焕发出蓬勃的生机。

这种惊喜最让人欢心,深吸几口掺夹着带有泡面香的空气压下内心的激动坐下继续看着前方,此时真希望火车能开得快一些,最好瞬移到河流的上方。

河面越来越宽,出现的绿植愈发精神,越是靠近河流生机越是盎然。当波光粼粼呈现在面前,一个劲儿感叹大自然的神奇,这是今年最有价值的出行也是最特殊的偶遇。

河流已经远去,我对目的地充满了期待。王维诚不欺我,“长河落日圆”已现,“孤烟直”也定不远!

绿植越来越多,红柳、梭梭、沙枣一棵挨着一棵,看着它们感慨良多,它们在烈日下傲挺着身躯任凭风沙吹袭,可它们却从未向命运低头,坚强不屈地活着、成长,生而为人的我们有什么理由轻言放弃?投稿失败是会受到打击,但决不能因为退稿就草率地否定自己,这何尝不是创作路上的一次成长经历!退稿只能说明我们写的还不够好,或者不符合对方的要求,自省之后改就是了,一遍不行就改两遍,两遍就多改几遍,直至成功为之,不经历风雨何以见彩虹,不受磨难怎会成长!

列车内响起到站提醒,神游的思绪回归,眼内出现一股蓝烟直上蓝天,蓝烟之下是一栋栋颜色各异的建筑,这座小城比想象中要好上许多。忽然觉得从首都来到北疆是正确决定,因为这一路的遇见已经让我不需此行。

乘客开始收拾行囊,此时看着他们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我明白,之所以有这样的感觉是因为心境和心情的转变。漫漫人生路,我们一直走在前进的路上,每天有着迥异的遇见,哪一次遇见都是一次经历,这些经历使我们蜕变和成长。

我们应该有一颗感恩的心,感恩路途中遇见的人和事,不负遇见才会站得高走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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