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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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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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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辣土豆丝和《摇篮曲》

中午,路过一家饭店,门外的宣传人员迎过来,一脸堆笑地递上一张彩印菜单。拿到手上随意扫了一眼,画面里,一盘溢着香味的“酸辣土豆丝”立刻跃入眼帘。我喜欢吃,每次进饭店几乎必点。

再看标价,12元一份。清楚记得常去的几家饭店都是8元一份,作为配菜和习惯食量,基本是刚好。可这家为什么价格定在高出50%的12元呢?

首先,作为城市非干道边一家十分平常的饭店,档次绝不会比北京的希尔顿或上海的锦江饭店高。

其次,它所用的土豆不可能是专程送货。现在不是缺菜季节,超市里土豆随处可见,且价格低廉,即使标注荷兰进口的土豆也贵不了许多。

再次,酸辣土豆丝只是一款大众菜,所用调料和配料都很普通,再怎么做似乎也做不成“贵族”菜。

想来只有两点可能,一是份量较大,也许大到一盘土豆丝不用吃饭就可到饱,二是价格偏高,定价员可能是在某个大城市的大店发出的统一价格指令(由某些连锁超市统一定价方式产生的联想)。

只是路过和随想而已,我无意进店求证,也没那个必要。它开它的店,能继续生存说明它的价格体系有它的道理,不同的消费群体、阶层有不同的消费需求、理念和方式。并且事实已经证明,起码不缺我这个从未进去过的食客。如果“强迫症”患者似的非要弄个明白,哪天进去点一份就立马清楚。

不好意思返回去把菜单还给宣传员。印刷精美的菜单在我这里没有起到预期作用,已经十分遗憾,再那样做,很容易产生不单单是打她而是打双方脸的嫌疑。

没有收集菜单的嗜好,因此没必要留,随手把它捐给了垃圾箱。要做一名讲卫生、讲公德、讲文明的市民,不能乱扔垃圾,不能给环卫工人增加额外的工作量。只是,好端端一张纸背后的一系列自然、社会资源,都被我浪费了,真不应该。

民以食为天,在中国老百姓钱袋子鼓起来的这些年,开始朝淋漓尽致的方向发展。城市里的大街小巷,雨后春笋般涌现的饮食店和超市,比翼双飞,极大方便了人们的日常生活和胃口需要。以往那种请一次客,在家忙忙碌碌一两天的做法,以及万不得已、逼不得已才“破费”下馆子的情况,早已淡出人们的记忆。“谁家过年不吃顿饺子”也变成想吃天天都能吃,并且会不会包,想不想包都没关系,因为超市里有得是。韭菜馅、芹菜馅、酸菜馅、荠菜馅……山东风味、河北风味、东北风味……一斤、三斤、五斤……随便装,强大的供应链准保管够。

当然,话说回来,作为大多数的老百姓,尤其像我这样收入不高的工薪阶层,口袋里虽然有几个钱了,但绝没有到可以随意花、任性花甚至跟钱过不去的地步。在花的过程中,无计划、不注意或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成“月光族”,甚至“寅吃卯粮”地入不敷出。所以,花钱仍得“看菜下饭”,先在心中数数个,掂掂量,是自己的菜再说。

所以,现代社会出现一种十分有意思的自由定价方式,不是按商品的经济、社会附加值规则,而是按卖家的意愿和买家的心理,人为抬N多虚高,再来个耀眼的落差。由此,买东西讨价还价,大件小件都打折,成为一种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全民游戏。结果,谁被多咬一口,全凭头脑、功夫和道行,有时,还要搭上脸皮。

有人曾调侃加羡慕地说,比尔盖茨见到地上掉的100美元,也许都不会捡,因为弯腰的功夫,他进账的钱远远高于100美元。但是,直率说我会捡,不要说一百块,就是一块钱,我也会捡,不是缺那一块钱,而是因为退休后,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时间。当然,也有反过来的时候,一旦进入疯疯傻傻的码字状态,有时似乎感到什么都不缺,就缺时间。

说到此,又想起一件和土豆、菜单相关的外来逸事。1816年——似乎有点太远,比火星还远,可我也没办法,谁让事情单单就发生在那一年——一天傍晚,同一个星球上的奥地利首都维也纳的一家酒店,走进一个年轻人,虽然肚子饿得厉害,可口袋里连一顿饭钱都掏不出,狼狈得像只有一张皮的狈。

下后,他看到桌上放着一张报纸,随手拿起翻阅,想用密密麻麻的文字分散怎么也甩不掉的饥饿感。不料,却被报纸上刊登的一首歌颂母爱的诗歌所感动,激发出强烈的创作欲望。

他向酒店的人要来一支笔,迫不及待地在桌上的菜单背面飞快创作起来——这就是天才音乐家舒伯特19岁时创作《摇篮曲》的过程。

酒店老板闻讯出来,接过写在菜单上《摇篮曲》,虽然他不太懂音乐,但听到舒伯特哼唱后,觉得很动听,很优美。颇有社会阅历和收藏眼光的酒店老板,立刻敏锐意识到这张菜单的价值,问舒伯特能不能把菜单留给酒店,舒伯特很爽快地答应,但提出一个要求:今天到现在还没有吃饭,请酒店炒一盘他最喜欢吃的酸辣土豆丝,作为交换。

酒店老板一听,这哪是交换,纯粹是无偿赠送。心里为无意中捡到一件颇有历史意义和收藏价值的作品,激动得怦怦乱跳。

他小心翼翼地把菜单折好,放入皮夹子,揣进内衣口袋并扣上保险扣。直奔酒店后院,下到四米多深的地窖,从一大堆荷兰土豆中翻出两个大又长的土豆。来到后厨,亲自操刀,切成五线谱一样细的丝,又选取一些漂亮、新鲜的红绿辣椒,颇费心思地切成各种音符状。

知道年轻人口重,炒的时候特地加了一撮“特立尼达蝎子”末,做成浓浓的酸辣味。然后,找出一个带宽平沿的大盘子,用土豆丝和红绿辣椒,在盘沿一圈,摆出《摇篮曲》的前奏等部分乐谱,亲自端上桌。

加了两盘菜和一瓶酒,酒店老板陪着舒伯特“嘶嘶哈哈”吃完土豆丝后,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写着《摇篮曲》乐谱的菜单,请他签名。分手时,酒店老板热情地表示,欢迎舒伯特随时都可以来坐坐。

不久后,这首《摇篮曲》在世界各地传唱开来。而那张用一盘酸辣土豆丝换来的作者手写并签名的《摇篮曲》菜单,成为这家酒店的镇店之宝,放在进门的显著位置。酒店老板每每向客人介绍店内菜品时,总是带着骄傲、得意的神色提到这张菜,以致后来许多客人不是为了吃饭,而是欣赏写有《摇篮曲》的菜单,慕名而来。

但是,“苍天不解人情暖,冷眼看花尽是悲。”12年后,创作了《摇篮曲》等1000多件作品的舒伯特,在贫困交加中去世,年仅31岁,令人不胜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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