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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燕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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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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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记忆

童年的记忆

山东省滨州市滨城区第一小学 林燕燕

冰心说:童年是梦中的真,是真中的梦,是回忆时含泪的微笑。

童年是一幅五彩缤纷的画,是一曲跳动着快乐音符的歌,童年是一首充满想象和憧憬的诗……

回想起和蔼的爷爷、温柔的妈妈、严厉的爸爸、淘气的弟弟。

童年真是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即使是在不经意间想起,也依旧能抚平沧桑的岁月,温暖我的心怀。

爷爷

记忆中,爷爷高大而健壮,是一位慈祥的老人。我喜欢爷爷,当然更喜欢爷爷的代销店,那是个诱人的地方,那里不仅有花花绿绿的甜甜的水果糖,还有各种好吃的糕点,以及让小朋友眼馋的各种学习用品。代销点门前不远处有两颗大树,枝繁叶茂,前面就是一条宽阔的马路,马路对过,是一条浅浅的池塘。说是池塘,实际上只是个小水洼,那可是孩子戏耍的“天堂”。

我与弟弟上学前都几乎长在爷爷的代销店里。我和弟弟经常是口里含着糖果,听爷爷讲述“人之初、性本善”、“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这样的句子,想来这就是我们受到的最早的启蒙教育吧。

每当弟弟淘气时,爷爷总会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把香甜的花生,我们吃得津津有味,这花生诱惑着我和弟弟。弟弟总是不解地问:“爷爷,花生是哪来的?”爷爷总是笑呵呵地说:“我变来的呀!”后来有一次和弟弟捉迷藏时,弟弟终于发现了爷爷的花生就藏在床底下,我们便偷偷去取,装在口袋里吃,一次又一次。害的不知底细的爷爷担心了好久,我们曾经偷偷听到爷爷和爸爸的对话:“家里是不是招老鼠了?花生怎么一个劲地减少?”我们暗暗发笑。终于有一次,弟弟“作案时”被爷爷当场抓获,爷爷哈哈大笑:“真是家贼难防啊!”

大概是四五岁时,爷爷的裤子膝盖处破了一个洞,爷爷换下了衣服,等着我妈妈来缝补。我心血来潮,非要缝衣服不可,争不过执拗的我,爷爷把衣服递给我,我拿起来东看看、西看看,不知如何下手,于是命令爷爷穿在身上,然后我拿起了针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做了我生平的第一件“工艺品”,看着歪歪扭扭的针角,我得意洋洋,炫耀地告诉妈妈,我会缝衣服了!(想来令人汗颜,不知爷爷怎么穿着出的门?)妈妈要拆掉重新缝补,我就连哭带闹,好像是我的功劳被妈妈抢了一样。爷爷忙打圆场:“我孙女缝的挺好的,拆了做什么?”可后来有一天,不知为什么事爷爷惹恼了我,我非要撕下来不可,追的爷爷一圈圈围村子转,邻居问:“什么事惹的孙女这么生气?”爷爷诉说了原委,惹的邻居哈哈大笑:“什么好活这么降着(方言:要挟的意思)人啊!”后来,这事成为人们的笑谈。

那时最喜欢的事就是坐在爷爷的独轮车子上,由爷爷推着去提货。往往是很多的叔叔、阿姨一边逗我,一边伸出一个指头,蘸了蜜往我嘴里抹,我则紧紧的闭紧嘴巴。因为有被蜜蜂蜇过的惨痛经历,总是有些不放心,担心里面会出现一只蜂针刺伤我。叔叔、阿姨往往遗憾地说:“唉!这孩子,这么甜的蜜怎么不喜欢吃呢?”

记得有一次,爷爷带我和大伯家弟弟一起在地里挖地瓜,不知什么原因,我们两个打起了架,无理反缠,吵个不停,偶尔夹杂着不文明的语言。爷爷脱下鞋子追赶我们,要用鞋底给我们以深刻教训:“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搞了半天,你们都在骂你奶奶啊。”我们仓皇逃窜,事后都忙不迭地向爷爷道歉。

还记得有一次,爷爷带我去集市,回来的路上,爷爷给我买了一个大甜瓜,我边走边啃,以至于忘记了走路,等想起来时,爷爷已不见了踪影,我哇哇大哭,瓜也顾不上吃了。爷爷发现我丢失了,折回头找,才找到了大哭的我,我委屈地好几天不理爷爷。

过年时,更是件幸福的事,爷爷带我和姐姐、两个弟弟去赶大集。(我姐弟两个加上大伯家的姐弟)爷爷总是先让我们美美地吃上一顿,(那时的美餐不过是几个包子和几根油条,却让我们乐不开支。)然后分别给我们买过年的礼物,我和姐姐会买到两截头绳或海绵花,喜孜孜地戴在头上,两个弟弟则是每人两挂鞭炮,然后我们心满意足地回家。而这种喜悦会持续好久好久。

长大了,那种简单的快乐却越来越少了。

妈妈

记忆中的妈妈漂亮又能干,从来不会粗声大气,妈妈曾当过赤脚医生、大队会计、教师,是个多面手。妈妈心高气傲,所以从我记事起,妈妈就教育我要努力读书,将来考大学,有好的前途。

刚刚入学时,为了在伙伴面前炫耀,我拿上十支铅笔装在书包里,上课时终于忍不住了,偷偷伸入书包玩弄,结果一不小心,“哗”的一声,铅笔撒了一地,安静的教室顿时沸腾了,老师狠狠地批评了我,妈妈也训斥了我一顿,印象中这是唯一挨过的批评。

自小,我穿的衣服在小伙伴中是最漂亮、最洁净的的。(虽然为此妈妈付出了更多的汗水。)那时的上衣也永远是粗布方格,我最早穿上了一件带金丝的红色翻领西服,羡慕的小伙伴总伸出小手轻轻来抚摸,所以印象极为深刻。在妈妈心中,女孩子就应该是干净利落,我从妈妈身上继承了这一优点,不管多忙多累,我的家、办公室总是干干净净的,让人看来爽心悦目。

妈妈很勤劳,所以总是很忙,但总是乐呵呵的,从不见她有一丝的烦恼。对家庭、兄弟姐妹总是无怨无悔的付出,所以受到大家的尊重,每每提及妈妈,舅舅、姨妈还是涕泪涟涟,都对妈妈有无限的留恋。

我很喜欢妈妈做的喷香的饭菜。那时条件很差,但妈妈总是竭尽所能让我们吃得更舒服一些,妈妈做的菠菜蛋花汤,我能一气喝上好几碗,妈妈做的大饼连正宗的厨师都无法相比。所以每当别人家来了客人,妈妈总是被邀请去帮忙。直到现在,我还非常思念妈妈做的饭菜的味道。对妈妈,更有无限的思念。

现在想来,最幸福的莫过于在家听着收音机,在妈妈身边跑来跑去吧。

心中永远记得妈妈的笑脸,永记妈妈带给我的温暖。

爸爸

与妈妈相反,爸爸总是很严肃。曾经有一年发大水,把村后的小桥淹没了,爸爸嘱咐我不要去趟水,很危险,可我一会就忘得一干二净,和小伙伴在水中玩得不亦乐乎,爸爸的大手在我屁股上狠狠拍了两巴掌,我哭得一塌糊涂,从此以后我很惧怕爸爸,从不主动与他亲近。

爸爸特别重男轻女,假期中,每当看到邻居家的学兄干活归来,爸爸总是羡慕不已,也特别反感我的一举一动,嫌弃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我当时真恨不得自己变得力大无穷,能做很多的农活。我埋怨自己为什么恐惧热辣辣的太阳、惧怕那可怕的毛毛虫,直到长大,才体会到爸爸的艰辛,下班后还要下地干活确实很辛苦,那时他只是很需要帮手而已。后来总和爸爸开玩笑,“批判”他一通,爸爸只是笑笑,再也不会暴跳如雷。

爸爸、妈妈特别乐于助人。记得有一次,一位因为妇女抱着一岁多孩子在胡同里给孩子要吃的。善良的妈妈看到她们很可怜,就把她们领回了家,擀了手擀面,让她们吃得热乎乎、舒舒服服的。饭后,妈妈和她聊天才知道她是因为和丈夫打架离家出走,才来到这里。了解情况后的当晚,爸爸和我一位堂叔,冒着黑夜骑着自行车行了40多里找到了她的家。她丈夫来接母子二人回去时,对我父母千恩万谢。

爸爸、妈妈的行为在我们的心中埋下了善良的种子。我也要继续进行爱的传递,遇到别人有困难,就主动伸出援助之手,让爱的花朵处处绽放!

弟弟

弟弟小我四岁,他从小就白胖胖的,一笑眼睛眯成一道缝,像个小小的弥勒佛。

大约五六岁时,夏天,他经常跑去爷爷的代销店,偷偷溜到前面的小水洼里去洗澡,出来时浑身沾满黑黑的泥巴,直接是一个泥娃娃,只露着两只亮晶晶的眼睛;冬天时,时而有威武的鼻子泡冒出来。但印象中,似乎所有的为数不多的零食,他都是和我一同分享,没有任何的私心。

弟弟很聪明,识字很快。尤其是数学,加减乘除运算张口就来,从小就显示出数学方面的天赋,口算能力简直一流。但时也因为聪慧,出了很多的笑话,四岁时,为了显示自己识字多,曾经故意在很人面前展示自己的本领,结果说同伴很调皮时,竟然说成很diao皮,让我一位小学生觉得很丢脸时,他还一脸茫然的样子。因为年龄小的他当时他还根本没有多音字的概念。

爸爸在庆云中学工作时,弟弟感觉乡镇比从农村环境好太多了,马路很平坦,用水也很方便,就天真地说:“我们把家里的房子搬到这儿来吧,这儿真好!”

我们都喜欢读连环画。他喜欢读《西游记》、《水浒传》、《三国演义》,我则偏爱《红楼梦》、《聊斋志异》。他喜欢那些梁山好汉,也时常拿着根棍子表演一番,而我更喜欢那些环佩叮当的各种美女。

我缝沙包、踢毽子时,他就和小伙伴追逐打闹,掏鸟蛋从梯子上摔下来、捅马蜂窝被蛰、用手拽我的小辫子被爷爷追出很远,被揍屁股的事时有发生。后来,受他的影响,我也参与其中,成了上蹿下跳的假小子。

有一次,爸妈晚上去田里浇水,年幼的弟弟独自在家睡觉,睡了一觉醒来,见家中无人嚎啕大哭着出去找家人,当爸妈回家焦急地四处去寻找时,他却安然地在前邻家呼呼大睡。

在漆黑的夜晚,我们一起出行时,弟弟像个高高的男子汉,用他矮小的身躯保护着我,赶走我的恐惧。

时光会流逝,但与血脉相亲的弟弟感情会永远深厚,带给我心灵的慰藉。

……

零星的记忆

虽然现在人们称赞我温文尔雅、文质彬彬,可小时候,我淘气的宛如男孩子一般。上树爬墙,捉蜜蜂、掏鸟蛋,几乎所有男孩子做过的事我都做过。曾经有过一天穿破两条裤子的“光荣历史”。

院子中和弟弟同龄的大枣树,也见证了我的成长——爬树摘枣的快乐、委屈的泪水。村边的弯弯的泥泞小路,也都留下了我求学的足迹。

童年中还有热心的邻居,还有许多携手上学的小伙伴,她们也给我带来了无尽的欢乐。

童年,是晶莹剔透的珍珠;是芳香四溢的花朵;是曼妙轻柔的乐曲;是五彩斑斓的梦想;也是承载着美好希冀的船帆。

虽然见过了众多的大江大河,但还是依然思念家乡的那方寸池塘。

回忆童年,既温馨又甜蜜。

捡拾起岁月的花瓣,回忆光阴缝隙中的温暖,珍惜平凡岁月里的希望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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