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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红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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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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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者

冬倦去,春醒来,季节们高髻云鬟,环佩叮当,款步而来,风流不在着衣多,我是我自己的骄子,注定行走在多情浪漫的花街柳巷,仿佛是一条充满诗意幽芬的林荫小道,在日子的水岸园林间,婉延婀娜,摇曳风情,总有优雅在绽放,似乎是要把压抑一个年华的情感,在睡眼惺松的湖山河畔,柳梢枝头上,尽意娇柔莞尔。许多的飞媚回眸,顾盼芳菲,在这座旷怡的大观园里翩翩艳舞,绿之夭夭,风姿婆娑,正是人间好景山川秀,华日轻烟迷曲巷。

其实这般美好的风景在城市的人流中,能赏玩这盛世花灯,歌舞闹佳宵者,大概只属于富贵人家,权家政要与自由职业的幸运宠儿,而我们这些靠自食其力的打工一族,和相当一部份两点一线的白领阶层,在某个双节、双休的假日,为一杯可观的薪水不得不低头伏夜耕织忙,不觉深院长日静。同样我这个在太平盛世的蓝天下,终日碌碌忙于济世救人的坠落天使,虽然入时流随世俗,打扮得体,保持风度,却也一样在浩浩打工大军队伍中,低头穿过尘嚣剌耳的闹市街头,不忘庄重从容却仍得步履匆匆。看黄昏幕落时一对对情侣和优雅娴静分不出是小姐还是少妇的身影,从我窗口姗姗而过,向公园夜市的方向走去,不禁抬头看楼层缝隙间的悠悠浮云,心底一声轻轻叹息,一种望云羡飞鸟,临水慕游鱼的感觉油然而生。

流水年华东逝,又是一年春光乍现芳菲,而我只能在这绿醉红熏的节日里,朝九晚五,与内线电话和工作台不离不弃,好在我不会在冠盖满京华的后时代,去仿效斯人独憔悴的忧郁格调,更用不着新泪旧痕,期期艾艾说闲愁几许,薄恨如烟,其实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与其费尽心思去作造那些酸酸楚楚的句子,还不如花点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成功与否都不重要,而是那一份劳累过后的轻松怡然。总以为,有事可忙碌,可疲惫,可努力是一种幸福,快乐亦在其中回旋品味,闲时一本书,一首诗,一页小楷素笺,都是我仰面轻歌,低头沉吟的快乐道具,基本上不知苦闷为何物。

文字依然是年年与之相依的挚友,不知这样的痴迷到什么时候结束,或是淡薄,至少现在是这么鸡鸣晨晓,午夜休眠地焦首煎心。知道光阴荏冉,风雨流年,我应走出户外呼吸新鲜空气,放开静坐已久的肌肉和神经,晨起看花,日幕漫步,在一些明媚的日子和消魂的月夜,去抒写一页难忘的故事,留待生命的夏季无声出版,不要等到流星谢幕时才问世。但也知道生命的光圈只有那么一轮,面对漫漫冗长的阴雨连绵,我不会因潮痛而颓废,因为生活的镜子里,你对它烦恼它亦回应你阴沉,你面带微笑它便给你晴朗,所以我快乐的表情会昭告我以明天的希望。

其实上帝也与我一样,在路上行走,如果超越了自己,便与上帝同行,没有人知道上帝长得是什么样子,因为他在你心里,所以我们行走在路上,不停地攀登思考,求索的山岭。如果说生命还有什么画面更能诱人,那就是我们一起在百转千回后登上那无限风光在险峰的群巍之巅,去可领略一览众山小的豪情,欣然在酸酸苦苦,辛辛辣辣的异乡埋头伏案,无暇顾及漫步山水,环游世间的那份结伴悦旅,我注定是那个为奋斗而快乐的保尔柯察金,等到坐在轮椅上仍然沉思着,如何不后悔所有的错过与平淡。

生活,我曾经在你面前流过不轻掸的泪,放纵过尽失矜持的哭声,而文字于我来说,是一面汇集母亲河的泉水,只有它知道深藏我心底的苦乐与伤悲,也只有它明了这份寂寞在河底深处一颗沉静的耿耿素心,明知世界无可爱恋,却仍然这么罗曼蒂克地爱着。

或许寻爱的人们不知道为什么要爱着,但我明白因为生活里面有个大海,大海里面有一颗跳荡的心,就象波涛一样涌动着,一直那么汹涌澎湃,簸动不息。更是因为夜空上有一轮明月,月儿上面有一张微笑的脸,圆圆的是眸,弯弯的是眉,是一颗透明的水晶心吗?天使一样地圣洁,永远那么辉映大地,如果有月魂,那一定是每个人心上的一盏明灯,照着你也照着我,还有我四季芳菲的故乡,和此时正欢笑在义水河畔的亲人朋友。

我该如何感谢你哦,生命的海,赐予我一颗波光潋滟的心去为爱跳动,涛涛不息的表白,穿越千山万水,

碧海蓝天。又该如何致意明月,在这个漫妙盈香的江南之夜,为我至亲至爱的人儿祝福,丝丝缕缕的深情。

还要感谢那些走过的春夏秋冬,无论是细雨绵绵,还是阳光明媚,它们都伴着我穿梭在红绿灯的十字路口,和灯笼高挂的街道中,风记下我为寻找一份中意的工作,如何当街拦截的士,转站上下落车的身影和情节,如何在面试前夕修饰仪表,让形象自然得体,简朴端庄,接着平淡不失从容,侃侃不乏推荐,不卑不亢的广而告之,半掩半露地显示我的价值,虽然不是奇货可居,但也绝非泛泛之流。生命是一条岁月河床的带鱼,我已在城市里学会穿街过巷,游刃有余。

在没有面包的时候想起曾经毫无顾惜放弃的那一份工作,发现却是多么留恋,它们在此时显得格外优雅又舒适。而下一片面包在哪里,未来的老板同事和公司境况如何,尚是一个未知数,现在想起来自己象极了还珠格格里的小燕子,好好的皇宫不呆偏要去民间,沦落到一个恶毒的主儿手中,打得血肉横飞,惨兮兮地蹲在地上直哭:我真傻,那么好的永琪我不要,那么好的皇阿玛我不要……。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也会坐在办公室里双手托腮,呆望天上的浮云,但我不会悔泪恣流,依然默默地昼夜飞行在城市的上空,好在我已习惯了无声地飞着。就是这样认定,白天再漫长黄昏总要来临,黑夜再寒冷晨曦终会升起,烦烦恼恼,哭哭笑笑我都选择面对,因为行者的步履便是跌倒爬起,再继续前行,与之同行是上帝,而上帝便是我自己,始终在灰蒙蒙的天空上飞行,我不是神仙,但风知道,流年深处,岁月在无声地写着我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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