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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红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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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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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与旧书的断想

崭新的与破旧的,它们在我的书架上形成一道鲜明的两个世界,我在崭新的风景里逗留片刻,却在破旧的风景中留连忘返,不知道这到底是一种讽刺还是尴尬,在颜值当红的时下,我的审美竟然与颜值无关,其实我是想与它们相依为伴的,不管是新的还是旧的……

----- 书心何处

人满为患的灯光下,还是钟情于一处黑色的空间,只属于一个私人的地方,人们无时不是生活在灰尘和细菌中,城市在尖叫,论坛在惊叫,整个世界充满喊叫,却没有人对沾满病菌的人民币发出拒绝的哭叫,所以它继续在城市坚挺而高耸的钢筋水泥间飘荡,享受被人诱惑和诱惑人的快感,它一身的罪恶污垢,人们却把它看成比上帝还要完美。

一些美丽的金鱼,摆动着裙一样的尾巴,招摇过市,无非是利用自己丰盈的胸部和曲线的臀部作资本,去招惹苍白而空洞的眼光,修长的大腿和修长的指甲,分明是二十一世纪的女鬼,一些人捧在手上喃喃嗫嚅: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一些人继续端坐,阅读自己的书藉,KTV包厢与柳藤书屋是显然不同的两个世界风景,又似乎有着并非绝缘的微妙关系,因为谁也不能担保两者与金钱美女无关,杜绝细菌的诱惑,因为有时候,没有细菌的环境,并不利于生命的生长,人就在这灰尘与细菌中利用本身资源,挖掘再生资源。

书摊上的书琳琅满目,品种齐全,你发觉这世界太多污垢的时候,也发现了这些书本太干净,几乎不用擦拭它们就光亮如新,突然悲哀起来,为它们的堆积如山,为它们的物美价廉,而它们的主人又是如何榨干生命的汁液,将自己的精血骨髓装钉成一本扁平的蝶影,所有青春的吟咏和苦笔年华,全部被印刻在冰冷的纸张上,它们仿佛是选进大明深宫的美女,纵有风情万种,遭遇宠幸的几率极少,一生干干净,直至老去,至此,方才怀念起那些久远的古籍,它们发黄,破旧,在无数传借中,沾满太多灰尘和细菌,曾被一些清贫如洗的人捧获至宝,却也被一些富可敌国的人厌弃过。

现代语言是泛滥在城市的洪水,它激情澎湃也空洞无物,所有的句子都在媚笑,所有的细节都在煸情,却不知所为何笑,亦所为何哭,我开始在浓妆艳抹的媚俗里喘息,谁的一抹红唇,在文字里对我呻吟,而我的呻吟,何处搜寻我期等的唇,一尘不染的书堆里,人们成群成群地穿梭自如,我裹足前行,等待一道悄然而来的静电感应,透过嘈杂的闹市人群,向我的身体辐射而来,我低头走过的眼,从未打量对面的容貌,希翼一个神秘的牵动,一双清瘦白净的手,穿过我的布衣裙摆,翻开一本沾满细菌也薄洒灰尘的书,眼角的余光掠过分行的缝隙,投来惊鸿一瞥,我开始呻吟。

还是回到我的黑色空间来,或许彻夜无眠,或许一夜无梦,天明醒来,窗外的轻风,天边的微星,一缕晨曦透射进来,弹在静静的书架上,没有返回去,却停下金色的倩影,映在整个房间的四周,金碧辉煌,此时,生命真的很好。继续想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句子,和冰清玉洁的文字,一路踢它碎滴,一路喋喋不休,抒写我心不沾泥的句号,问号,感叹号,和长长的冒号,生命里,总有些无法忘记的事和想忘也忘不了的人,等待我去一厢情愿地把他们堆成美好砌成奇妙,我注定是个诡异的黑夜堆砌手,将它们堆砌成一座充满幻影的幻城,里面的虚与外面的实形成鲜明相对的两座城市。

如果你累了,请从实城走出来,跨进幻城去,躺在城里的这张单人床上,我没有鹅绒绣纬可待君,但耳旁清词淡句不惜盈手赠,一张薄薄的被子足已温馨软怀,轻轻裹起你疲乏的身子,若有梦,你便腾云驾雾,追星弄月醉一回,若无梦,你仅可沉沉睡去,超然物外走一遭,这一夜,让你在细菌灰尘破旧里死后重生,天明走出城堡,太阳焕然一新,原来生命真的很好,一切可以随心所欲,回首身后,什么都没有,然而,昨夜,什么都曾有过,有过的只是曾经,没有的,依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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