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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红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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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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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剌之旅——趣谈海南纪行

有个地方叫天涯

一直奉行工作是幸福的乐章,虽然不拒绝旅游但也不热衷于远行。至少是安逸于心中的胜景多过奔波式的观光。因此家人口中的天堂美景,旖旎风光在我耳边怎样鼓噪,可是我依然置若罔闻。这回小妹却用了三言两语便让我决然而随,尽管过后惊呼上当,但答应了的事怎好后悔。

小妹问:“有一个地方叫天涯海角你去过吗?”

我说:“那是书上写的一个虚幻的地方,你还以为真有啊。”

小妹嘲讽起来:“看你一副走火入魔的样子,我还以为秀才不出屋,真知天下事呢,原来不过如此。”

我仍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又不是百科全书,哪会什么都知道,就算真有这个地方吧。”

小妹得意起来,并且抛出了鱼钩:“不是真有,而是这回我们要去的就是那个地方,你去还是不去?过了这村不知何时再有那店了。”

我心动了:“那地方在哪?”

小妹收起鱼钩了:“海南。”

我对着铒咬上去:“海南?”

小妹取下钩上的鱼来丢进身边的鱼镂:“嗯。”

就这一个甩手的“嗯”字,我二话没说就跃进鱼缸里。

心动就是行动:“去!”

飞车三人转

还是在少不更事的时候学过开车,喜欢那种飞奔的感觉,沾了朋友的光,成了业余的飞车手。一晃就是许多年,早就不再触摸方向盘了,现实让人更现实地坐在诊断室站在手术台上,注定此生与方向盘无缘,不过一个司机而已,有什么了不起,大概会找开脱理由与借口的人永远是个满足于现状的人。

直到有一天家里买车了,我小有投资,算是是奉献不提分成,工作性质经济条件不允许,从此飞车只是在梦里。从家里出发到海口七百多公里,还不包括三个小时的海轮与海口到三亚的三百七十五公里,小妹与她老公先是轮流争着开,后来慢慢不怎么积极了,开始互相推让起来,再后来居然眼红起我看窗外风景的那份轻松享受,竟打起老姐的主意来,诡计多端的鬼丫头嘴巴一转:“老姐,你也来亮亮你的风采吧。”

我眉头一皱:“什么嘛,不想大家一起冲进路边的稻田里与水牛滚泥巴的话,就趁早别打这烂算盘。”

妹夫紧锣密鼓地跟上来:“不怕,姐,我做你身边贴身保镖,你可以试试看的,不行不勉强你行吧,就象你说多年不打乒乓球一样,那天还不是照样把我和梅子打得落花流水了吗?“看两人真的很疲倦的样子,心一软,又上了一回当。路面很好,早晨的时候这条路上几乎是车烟稀少。久违了,飞奔的感觉!一路歌声一路笑声,直向目的地冲剌。啊!美丽的海南。

朋友西蒙的信息从内蒙古发过来:“秋哥,你早该这样子了。”

一路风景到天涯

最具南方特色的大概就是这些四季如常的花草树木与碧天一色的海洋,在这些景物中首先映入眼底的是车窗外两旁飞向脑后的风景树,而椰树与香蕉园就是海南特色之一。还有一种树我们都叫不出它的名字来,高耸林立,齐齐刷刷地排列在公路两旁,树身并不粗壮,却坚挺异常,几乎整个全程路边都是这种树,组成一道道绿色的城墙,不管怎样的海风台风无数次的袭击,它都不曾折断,象是马路的钢铁卫士,又如大地的母亲,温柔而坚强,很为它柔骨挺立而倾倒不禁惊叹起来。或许文人的笔总是忍不住想要去赞美这些刚柔并济的形象,它有着一种吸引人的气质与精神,停车的时候,我下了决心要知道这种树的名字。因为我不是南方人,却爱上了这种树的风景。几经周折,从一个女人的嘴里说出两个字:“橡树。”天哪!一个响亮的名字脱口而出:舒婷。而一个孤陋寡闻的美誉也非我莫属。

抱着极大的兴趣来到这个在文字里没少提到的地方--天涯海角。

这是一个美丽的地方,碧水泛波,海天一色,远处烟波皓渺,身旁椰树婆娑,海边奇石林立,中有南天一柱,抬眼望去,一巨石雄耸半空,上有:天涯 二字,透过奇峰突起的石缝间,看到不远处一略带青黛色的巨石上刻有:海角 二字。两石相距大约三五百来米,海水翠碧浅蓝,一浪高过一浪的波涛就在身边风起云涌。

忍不住童心顿起,仿佛走进梦中的故乡,高高卷起裤腿的我便是海螺姑娘。虽然极力想避开海浪的冲击,但还是被海水溅得透湿,竟是浑然不觉,被那些随海浪而来到面前五颜六色的贝壳迷得忘形起来,不顾一切地去拾缀它们,一个浪头打过来,我看见一个好美好大好光滑的贝壳,急忙去抓住它,差不多已经握在手里了,却让退去的浪潮卷走了。唉!要是抓紧一点就好了。

这真象是梦幻中的白马王子,浪退了,梦醒了,手里却什么也没有了。不知怎么会突然间冒出这么个比喻来,我也被自己这样的思绪吓了一跳,心情好一阵茫然,有些沮丧起来。

但是,时间,沙子,这些小小的贝壳却给我留下了一个美好的回忆,那个随浪而去的贝壳,便是我守望在海边的海底王子吧,也因了这些细腻的沙子与王子,我竟然这么快就爱上了这个梦幻的地方。啊!天涯海角,因了你的名字,不枉我千里迢迢来到你身边,仿佛听到海在深情地呼唤:请到天涯海角来!

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去过珠海的观音圣地,也曾涌起一种超然物外的禅意。而海南的南山看起来更具佛门气象与氛围。因要赶时间,没来得及细细观赏和走进殿堂瞻仰圣容,我佛慈悲,请宽恕俗世凡尘的纷扰与匆忙。坐在观光浏览车上听随车人员讲解,山上有一面坡的小树,每棵树上挂着一个牌子,上写:菩提树。是新栽上去的,看起来还在参悟成长中,当年的观音大士就是在这菩提树下悟道成仙。南山门头上写着金光璨璨的两个字:“不二”。“不二”法门是佛的最高境界,想是观音菩萨就是这个最高境界的开拓者和获得者。

一时,“不二”两个字在我心中神圣起来,因为参不透所以才神圣,但凡人也应有仙境,因此“不二”在我眼中即是“如一”。一个人追求一生中的一件事,达到“不二”的境界,是否也算是凡人中的仙人呢?我不禁为自己的凡界俗念卑微起来。果然我的不诚遭到观音娘娘的惩罚,出了不二法门,我的小女孩就在一个台阶上摔了下来,膝盖擦破了皮,我一边念着:阿弥陀佛,一边鼓励她说你坚强一些就不会痛的,她撇了撇嘴巴没有哭出来。接着菩萨就跟我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钥匙因为没电了怎么也开不了车门,电脑在我眼中是老佛爷,而妹夫也不太懂。这回轮到小妹来灿烂一回,她打开前盖,不知在哪里鼓捣了一下,那车门砰地一声开了,接着又不知她拨掉哪根连接的线,轰轰轰,终于启动了。我在心里连连默默地有词:观音菩萨保佑,我们一路平安大吉,下次再也不敢乱悟你的圣界了。

出了南山,直奔东海。海滩上已有不少人正泳装浴服,飘然入海了,我选了一件标有国旗与奥运图案的泳衣,以示吉祥,蓝蓝的海水温柔的沙子使我庆幸没有错过这次旅行,不顾肩周炎的疼痛,还信了小妹说一泡准好的鬼话,嘿,还真舒服。这一泡就是两个多小时。

在学校上体育课的时候最怕游泳,所以直至今天象乌鸦学做房子一样的惨淡,只能在水面上漂浮一分钟,时间一到准沉。因此小妹最不放心我,给我和她的小丫头一人一个汽圈。一个浪头过来将我冲出很远,我试了试发觉脚还能踩到沙土,哪知还未等我站稳一个更大的浪潮飞卷而来,我随波浪又飘飞起来,这一回我的脚再也踏不到泥土了,小妹他们的身影越来越远,心里有点发慌,虽然周围有救生艇,海边有值勤人员,但海水无情哪。

小妹发现我有点不对劲,就对我大喊:老姐,怎么不靠近我?我勉强来得及挤出一个笑容,摇了摇头,看到妹夫跟两个四川仔说话,接着一个四川仔很快向我游过来,我听得见他的喘气声,很粗很重,我急了,连声叫他回去,但他还是带着笑容抓住我的橡皮圈,对我说,这是逆水而游,真的很吃力。他扶住我的汽圈稍息了一小会,另一位男孩子游过来一起把我推回了海边。这时我看见小妹眼里的浪花,而我也初尝海水的味道,咸咸的。

美丽的亚龙湾与大榕树

天快黑了,朋友在电话里告诉我们,还要去一个地方,亚龙湾。还特别强调说来海南不去亚龙湾是个遗憾,因为那是海南最美丽的一个海湾。盛情难却,在朋友的电话指引下,驱车直向亚龙湾。海湾的入口处是一座豪华的大酒店,朋友说不用理会那些工作人员,直接穿过大厅向里面走去,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座宽大整洁有序的烧烤城,在这里可以边吃边看海的夜景。我们穿过一大片绿茸茸软绵绵的草地,夜色下那些隐隐暗暗的树木和树影多姿多彩,夜幕下观赏这些也颇是别有一番风味,走在林间排列成图案的小路上,它们一条条地通向海边,海边一排排象楼阁试的亭台一字儿排开,一张张的竹椅面向大海,坐在这里感受眼前的海上风光,听海涛阵阵拍岸的声音。我看见椅子上坐着一些老人,而暗夜里海边的沙滩上嬉戏着一对对的恋人和小孩子,使我想到关于海的一些文字与故事。海,险象环生又气象万千。人与海一直在岁月的长河里相互征服对奕中凸现给历史更多的是一种沧桑的美。

第三天早晨,朋友来送行,他把地址选在靠近海边的另一个港湾。这里有一棵棵规则相距的大榕树,叶子向四周伸展开来形成一把平铺的伞状,旁边瘦竹丛丛,还有爱意缠绵的槟榔树,我们的餐桌摆在一棵榕树下,现在的生意人特懂得享受了,他说他差不多天天都来这棵榕树下享受一刻的悠闲,幸亏他不是活在文字里的人。

我不吃这顿早餐了,连日来的海鲜大战,令我苦不堪言,看着小妹那一脸的寒霜,只好舍命陪君子,看着桌上的美味佳肴在我眼皮底下轻松地夺走了小妹的苗条婀娜,而一顿海鲜下来,顿时感觉我整个腰围就繁华了一圈。拉上小丫丫在不远处一秋千架下,那小巧精致的竹椅上摇来晃去,海湾的风景尽收眼底,我恨自己没带上纸笔,人生这许多美好的东西让我遗漏掉,但我就算带上了这些让人走神的东西,小妹也会替我扔掉,她是个只会走路不会感叹的人,而我是个边走边唱着的人,大多的时候唱给别人听,就象此时这些文字,希望有朋友一起来享受我此次南行赏光的同时,也一起来感受我此时此刻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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