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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红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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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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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一直都美丽



她来了,披着静静的月光,夜幕下的玫瑰正为她悄悄开放,恣意芬芳,仿佛是千年的等待,只为这一刻的灿烂而弥漫,随她在夜色中翩然起舞的是枫蝶,是月光和漫天的星星,瓣瓣如莲,张开它飞越长途的倦翼,绕着这个美丽的田野村庄轻柔地上下翻飞,夜的气息,如一帘水晶般的银雾,透过玫瑰的芳蕊,泛起阵阵幽香,或许她知道,如此而来,是为一场灿烂的绽放,或许有痛苦有劳累,但是她的心空却是一片蔚蓝,那里跳动着一颗安静的心,她的样子是那么地端庄。抖落一身风尘,只为来到红尘里编织一场梦幻般的感动,那个忙碌在田野村舍里象丁香一样的女子,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丁香的浪漫与温馨。玫瑰的妩媚,无论是在牧童晚归的夜幕中,还是在晨曦初露的水井旁,她是一朵鲜艳欲滴丁香花,明亮的双眸是深蓝的海,闭上是一枝静静的睡莲,张开是一口古井幽泉,或许只有靠近才听到微微的叹息,而看上去,却是波平无纹,那么安静,那么晶莹,只有蝴蝶的翅膀在夜风中轻轻摇动,音乐随着脚步轻点的节拍于花蕊中慢慢旋转,是梁祝的幽美,是梅花三弄的心曲,把夜色衬托得神话般的完美无暇,简约的浪漫,豪华的典雅,生命的起舞,灵魂的放歌,一切那么怦然心跳的感觉,聚了一千年的祈愿,相约在人间作永恒的绝唱,为生命而歌,为疼痛而舞,始终带着动人的微笑。诗的意境与古乐的融合,一章文字的魅力在午夜的屏幕上倾情渲染,她的舞动是因青春而不曾停息,过去的是永不枯萎的美丽,虽然痛苦也是甜蜜,所以她甘愿带着笑意旋转,在这个醉人的红尘世上,她用心血而舞,我们必须用灵魂来聆听,岁月的长河里为她伴奏的是秋夜风声,冬晨雪花,而苍茫的暮色、星空、大地,都是她的忠实的观众。


或许她是我的母亲,也是千千万万个我们的母亲。只是一个芳香年华的女子,也一样害怕走不近的美满,和分离后的茫然,但她相信,只要自己辛勤付出,就会收获她想要的团圆。


儿时的回忆是绵延不尽的大山情结,和山间小路两旁的竹菊梅兰,阵阵清香在亲切祥和的山风中飘荡,在乡村人家的门前窗外弥漫,妈妈的身影除了在白天如春花丛中的蜜蜂一样地忙碌着,晚上便是一尊坐在月光下的女神,在池塘边上,荷花轻香的夜色中双手抛梭织布的样子,是我幼小的眼眸中永远欣赏不够的典雅女子,暗暗在心里迷恋着这种乡间女人淡淡的韵致,觉得无论是白天与夜晚,她的样子总是那么迷人,就是在田间劳作的时候,在挥汗如雨的时候,对着放学归来站在田埂上的我,喃喃有词地念着: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句子时,洁白的毛巾手帕在那双年轻的手上象一只带泪的蝴蝶,草帽底下被太阳晒得微微发黑发红的五官,却仍然不失一个大家闺秀的风范,在那个如梦岁月里青青河边草的我,朦胧如诗的时候,是多么想快点长大,长大做一个象妈妈那样匆匆忙碌,静静凝思的人,也一样坐在有明亮如霜的月光下,一动不动地听风,看夜中摇曳婆娑的树影,和银河两岸的点点繁星;也象妈 妈一样耕耘在自己绿苗如茵的田野上。现在才知道,那就是文人们常常在文字里形容的童话,童话里,一个月光下,荷花池塘边上,默默无声劳作的妈妈,和站在田埂上胸前飘着红领巾的少女,周遭是香香的兰花和红红的杜鹃。哦,我月光下的妈妈!你是最美的山谷幽兰,你是最香的米兰花,你就是一朵女人花。


女人原来一直就美丽,她也是在妈妈怀里长大的女孩,她一样亭亭玉立秀色可人,时间里住着美丽也住着寂寞,于是女孩在寂寞里长成美丽的女子,关于美丽的传说很多,如一首诗,能穿越千年沧桑仍然年轻迷人,岁月嘎然催人老,寥落苍凉当如何?其实在生命面前,最难留住的还是时间,而最动人的还是时间里的女人,我们固然留不住时间,但我们的记忆,我们的诗歌可以为她的而歌而诗而永恒。所以,在传说里,每个女人是一首美丽动人的诗。而每个美丽动人的故事里有一个寂寞忧伤的女人,如果你爱一个女人,请为她写一首催人落泪的诗吧,让人们在许多年以后仍然热情不减地唱着,响彻每一个爱的角落,那时候歌中的女人已经老去,所有的美丽渐渐远逝消退,风情不再,时间面前,谁也难以从容优雅地谢幕,只有诗人的白骨和老妪的蹒跚,然而,他们却留住了美丽,年轻,感动,这便是美丽的传说。


始终认为最美的是女人,女人的名字是母亲。世界接纳了我的人生,就象母亲宠爱我的缺点,永远宽容与原谅的是母亲的怀抱,包括我的脆弱和任性。人生给予我苦难和罪恶,一切全然不在预料中,却又无法躲得过。可是这些不是我的过错,是因为女人拥有美丽,而罪恶在某一处温情地守候女人,所以,美丽与罪恶同时并存,产生一种不完美的和不协调的动感。常常被罪恶撞击得迷惘失措,又让美丽浇得恣泪滂沱,多愁善感的女人,也有忧郁也有脆弱。然而美丽也好,罪恶也罢,这一切终是抵不过时间的腐蚀,终有一天,一个美丽的女人举起手中的杯子,微笑度步到窗前,杯里是一些干枯的叶子和绉折的花瓣,在微沸的水中慢慢旋转,于是杯里的生命再一次乍现昨日的容颜,惊不可挡的美丽。女人知道,有一天她也会这样封存自己的美丽,在另一个窗前女人手上的杯子里沸腾,袅袅升起的热气中,散发着女人的美丽,时间隔不住的美丽。


女人,一直都是美丽的,而美丽从来都是寂寞的,从枝头初蕾到霜叶凋零。所以,女人,在这个爱的世界里,接纳自己的眼泪吧,肯定自己的美丽,痛苦只是身后一阵灰尘,我们只有自己不可抗拒的美丽,走在一条花香满径的小路上,窗前的笑容,永远艳丽明媚,从爱出发,向爱归尘,女人有爱,永远美丽。还是诗中的低眉如诉,还是歌中的苦苦追寻,女人的美丽如平静的湖,苍蓝的海,或许她淡眉细目,并非惊艳出众,或许她清秀可人,却又不善娇媚做作,却是海底深处一颗颗玉脂凝霜的珍珠,只有海一样的男人,珠一样的女子,在一首诗里相遇百年,过尽千帆成梁祝,沧海千年恋曲,巫山绝世倾情。而女人,依然平静如海,默默地淡然一笑,便是整个美丽的人间红尘。窗前的少女,月下的女人,夜幕下翩然起舞的玫瑰女神,静静地爱恋,静静地沉思,静静地舞动,一直到生命最后一息,太阳下山的时候,静静从容的美丽如此动人情怀,女人,一直都是那么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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