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在干嘛呢!”周末闲暇,我给母亲打了个电话。
“和你爸在山上摘松子呢!”母亲回答道,接着又嘘寒问暖一阵关心,因为父母在忙活,我也不再多聊,讲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说起松子,也许很多人并不陌生,味道清香,只是壳坚硬了些,但稍一用力也就咬开了。市面上的松子,应该种类繁多,而我所熟悉的松子,如玉米粒半大小的果子,针叶翠绿,枝干青皮光滑,树皮有破的地方还会溢出厚厚的松脂。
每年八月,也是松子成熟的季节,听父亲讲来,现在的乡亲们都会拿着镰刀牵着马去山上,将松包砍了装在麻袋里用马驮回家,然后会有人开着车来村里收青皮松包,大概是一两块钱一公斤。这个季节的松包硕大无比,因松瓣还是生绿,所以一个松包重量也差不多一斤左右,能如此方便的出手,在乡亲们看来自然是好事,也省去了剥松子的麻烦。
而我的记忆也随之飞回到了儿时,那时候,没有车路,交通不变,卖松子就不像这般方便。可钱必须得赚,松包太重,那就只有取出里面的松子了,等松包干枯了,松子自然也会脱落出来,但那时得等到隆冬时节,固然是等不得的了,再者,那时的松子水分缺失,显得干瘪无味。此法不行,也不可能驮着笨重的松包去集市里,成本太大,回报太低,要去趟集市还得花费近三个小时的山路,那就只有烧松包了。取出松子,轻巧便携,价格也可观。
八月的天气显得异常炎热,而我和妹妹、堂弟三个一般大的小孩却显得异常的开心,我们三人跟随着母亲、二姨一路笨跳的往山里走去。是什么让我们如此开心呢?那自然是去山上烧松果了,因为松包笨重,母亲和二姨便想到了摘在山里堆积起来,山里来往的都是乡亲,看到这个都明白是被人摘好的,也没人会去拿走。
约摸两点钟,我们来到了目的地,我们将松包搬到了一处空旷无风的空地上,然后迟来许多枯枝干叶,将松包放在枯枝里,然后拿出火柴点着枯叶,不一会儿便燃起熊熊大火,因地势开阔,也不至于担心火苗会乱窜。
在阔坑里,松果被烧的呲呲作响,颜色由青绿色逐渐烧成黑色,待烧得松瓣焦黑,就可取出,稍作冷却,就拿过带着的小铁锤。只见母亲左手将松果扶住立在石块上,右手抡起铁锤砸了下去,只一锤,松包便从中裂成三四瓣,露出来里面未烧及但已烤干的松芯。因为松脂已被烧得差不多,松子不再受束缚,随着裂开,些许松子也会随着一股热气蹦了出来,顿时散发出阵阵松香味。母亲再在边缘轻轻补上一两锤,松包上的松瓣便彻底裂开了,然后丢在我们跟前,二姨和我们三兄妹便用手将留在松瓣里的果子一个一个抠了出来,放在袋子里。
趁着热乎,我们不时的也会将松子丢进嘴里,“咯吱咯吱”嗑个不停,吐出松壳,单见白嫩的松肉,一层鲜嫩的松肉薄膜包在上面,一口嚼下,清香无比。
如此般,树林里传透着我们的欢笑声、“咯吱”声、还有敲锤声。
不知不觉,已是太阳西落时分,身旁堆起来高高的一堆黑黑松瓣,我们也完成了今天的计划。母亲和二姨仔细收拾着松子,去除里面的杂物,满满的两大袋,也是实属不易。这个应该也能卖不少钱了吧,我想过,但没问过,孩童的世界里定然是没有金钱观念,有的只是开心和快乐。
忙碌了一天,却没有一丝的苦累,一来是母亲和二姨揽去了大部分的活,二来我们几个小家伙在一起是最开心的。我们互相看着被松脂涂得又黑又厚的手掌,又看了看满嘴被碳灰染黑的样子,顿时忍不住哈哈大笑。
待到家时,天已完全漆黑,饭后,父亲会将松子倒在铁锅里炒干收水分。到此松子算是完成了所有步骤。炒干后的松子多了一份醇香,等周末肯定能卖个好价钱,而我们,却是期待着明天去新的地点,继续我们的这份开心和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