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朱军的头像

朱军

网站用户

散文
201905/06
分享

拾荒的童年

童年的时候,在乡下经常能看到一些拾荒者的身影。

在各种拾荒者中,大致可以分为三类。第一类是业余的拾荒者。他们只是以拾荒打发时间;第二类是以拾荒为生的人,他们以拾荒为职业;第三类则是其他的“疯癫”拾荒者,他们每日风餐露宿。而业余的拾荒者多半是一些年迈的老人,闲坐在家,又不想增加儿女的负担,便出去活动活动,走街串巷,出发前他们随身带着一个尼龙袋子或者绳条,回来时顺便沿路捡些塑料瓶子之类的可回收物变卖赚些零用钱。其实这类拾荒者生活基本无忧,除了儿女每个月给的赡养费之外,他们还能领到一些退休金之类的福利,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类人算不上拾荒者,顶多算个业余的。

我们村在当年是出了名的“拾荒村”。记得小时候,非农忙季节,村里的男人就会出去拾荒。说是拾荒其实是收荒。拾荒和收荒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拾荒是出去捡那些不要的废品,多是别人不要的小东西。收荒则是用钱来换取别人的废品来赚取差价。

一辆二八大杠的自行车,后座上绑着两根结实的木棍子,木棍子上挑着两个大的箩筐。再带着一杆秤,一块磁铁。收荒匠的装备就算齐全了。他们走街串巷,农村人大嗓门的吆喝声划破天空,回响在城市里的每个角落。废酒瓶、破铜烂铁、旧书电器等废品都是被收购的对象。用现在的话说,收荒匠和主人家双方互利共赢。

随着生活水平的逐渐提高,走街串巷的收荒匠逐渐地少了。但是在一些城市的小区周围,偶尔会看见一些蹬着三轮车的收荒匠门聚在一起,时不时地吼几下。他们大多是一些年过五旬的人。而我们村里当年那些收荒匠们,有的在镇上开了废品收购站,有的换了大汽车专门从事废品收购,有的去了一些工厂做了工人,而有的人在岁月的流逝中逐渐老去。

80后的童年里,不会像现在的小孩子那样有足够的零花钱。在贫困的家庭里,小孩子几乎没有零花钱。偶尔吃点5分钱的花生糖已是天大的恩赐了。小时候也会学着大人的样子,从废旧的收银机等电器上撬下一块圆形中空的磁铁,用绳子绑着,在村里的沟边河里拖着,偶尔会拾到一些铁丝,铁片、铁盒子之类的东西。凑的差不多了就拿到废品收购站去换取零花钱。五毛、一块、两块地积攒起来满足自己的贪吃的欲望。

记得那个时候周末经常会背个背篼或者拿一个口袋去普照寺的山里边去拾荒,那里有游客丢弃的矿泉水瓶子。运气好的时候,除了矿泉水瓶子,还能拾到一些铝质的饮料罐子。那个时候的我们什么也不懂,看着什么东西容易卖钱就拾什么。塑料袋子、烂酒瓶子、饮料罐子等等都被我们收入囊中。那个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恨不得把整座山的废旧瓶子都捡完拿去卖了换钱,买很多很多零食。

在童年的拾荒中却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至今想起来,仍心有余悸。大概十岁的时候,几个小伙伴约好了去大河边拾荒。我们几个人拖着大磁铁就那么肆无忌惮的跑着,农村的孩子总是“放肆”的。拾荒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了。想想现在孩子的童年,除了补课还是补课。

几个人就这么走着,跑着。突然之间,我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转眼一看,差点没把我吓死。一具泡胀的尸体发出阵阵恶臭,而我差点就踩了上去。我们几个面面相觑,赶紧拔腿就跑,其中有个女孩还吐了。不知道跑了多久,腿软了实在跑不动,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休息了一会儿,几个人商议去乡政府报案,于是几个人踉踉跄跄的跑到了大乐乡政府(今安龙镇大乐场镇),找到了一位工作人员向他说明了情况。我们带着他和派出所的警察去了现场。记得当时政府工作人员还奖励了我们五元钱。后来才得知,这个老人是隔壁村子的,因为一时想不开就跳河了。

回去之后,我一个星期都不敢关灯睡觉。每每入睡时,便会想起那个老人,那个差点被我踩到的老人。

自那以后,因为那个噩梦终止了我拾荒的童年。童年的记忆里,除了拾荒还有农村孩子的疯狂。爬树、偷别人家的果子、藏猫猫、甚至约别人偷自己的家果子等等。

如今,生活有了很大的改观,现在的孩子也不会去拾荒。更多的是学习垃圾分类,保护不可再生的资源。

拾荒的童年,是属于一群农村孩子的记忆,是人生经历中不可或缺的精神财富。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