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春光暖洋洋照着窗外,一周的忙碌已去,侧身躺在酥软的床垫上,歪着身子看着电视机里的“华山论剑”眼珠的转动和砰然的心跳告诉我,故事的精彩,江湖的恩怨,要想争霸武林,或许应当用毕生修练的神功来解决。凭借“功力”与“秘诀”才能“独孤求败”。
反串明星李玉刚的一曲《清明上河图》在手机里唱响了,呵呵!电话的铃声让砰然“心动”的我神情一转。老罗的电话,“喂,老罗,有那样事情。”电话里传来焦急而哽咽的声音;“我妈妈,生病了,很严重,今晚的晚自习麻烦你……我正把她送往医院……”哽咽的声音,焦急的心情。我没有迟疑便一口答应了。
下午六点半,来到八(1)班教室门口,先到的同学有的在读书,有的在写作业,教室里一片闹哄哄的样子,见我来到讲台。精明的同学调小了“喇叭”,不会做作业的同学拿出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我一边看一边耐心地和同学们讨论作业怎么做。快到上课时,一位机灵的“小鬼”大叫一声:“罗老师来了,罗老师来了……”打断了我的思绪,惊讶地看着一个身材高大而肥胖的中年人,巍然屹立在教室门口。“你怎么来了,老罗,不是叫我给你上吗?”。嘿!“上周安排好的,今天晚自习给同学们讲作业”。我妈妈在医院,有人照顾的,谢谢你了。我赶来了,还是我上晚自习吧!看着他那副轻松的样子,嗅到一股匆忙赶路而散发的“味道”,不由得让我疑惑不解。
老罗是同事间的称谓,他叫罗正洪,是我校有着二十多年教学经验的老教师,也是全乡唯一的高级教师,和蔼,善良,教学有方是学生心中的“智多星”;豪爽,谦卑,平易近人,是同事心中的“及时雨”。记得刚参加工作那年,意气奋发的茂腾后生就与老罗结下不解之缘,精力充沛,谦恭是我最初的印象。
眼前的一切,又让我想起了曾经的往事,一幕幕回荡在心田,激荡着一个需要勤奋学习,努力提升教学业务水平的我。
越明日,课余时问了一声,“老罗,你妈妈,好点了吗?”没有,还在医院呢?很严重,随时都有可能……”。哦……那你还是好好照顾她老人家吧!轻松的微笑,打消了我的疑虑。
又是一周过去了,两周过去了,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平静,老人的病应该好了吧!我没有再问起。
星期五的早上和往常一样,匆匆来到学校,从学校领导口中得知,老罗的妈妈,昨晚上已经去世了,上完作文课,肖军在教室里吆喝了一声;“交数学作业”,我打断了他的吆喝,数学作业等几天再交吧!没有完成作业的同学发出了尖叫。似乎卸下“包袱”,我随即告诉了同学们,“罗老师妈妈,昨晚去世了”
惊呼声一下子平息了,同学们陷入到沉思中。
傍晚,《清明上河图》的铃声再次响起了,电话是老罗打来的,“明天请你帮帮忙,给我记哈账”,嘶哑的声音,一个高大而慈祥的面孔顿时浮现在眼前。我没有迟疑,答应了他的嘱托。
仲春之际,晨曦的雾气笼罩着翠绿的群山,坐在冰冷的摩托上,刺骨的寒风,刮着脸庞,穿行在蜿蜒陡峭的山路上。十七公里的山路,足足花了四十分钟,挥手擦掉额头上的露珠,疲惫而冻僵的肢体,略显倦意的脸没有让他看到,沙土到了,看到老罗家了,凄婉的音乐响起,纤细香烛发出颤抖的火焰,缭绕着,升腾着,远远看见一个披着孝帕的人站在门口,陪伴着仙逝的母亲。是罗老师。看到我的到来,急忙走上前来寒暄了几句,招呼我在火炉旁坐下,他给我泡了一杯热腾腾的茶。这时我看到他那红红的眼圈和脸颊处的泪痕。我一边喝茶,一边不时听到旁边有人在谈论逝去老人的身前故事。突然,两个中年女人的话引起了我的注意,“罗正洪上晚自习回来,看到睡在床上的妈妈就已经不行了……真是的……家中有老人病重……还去干啥子哟……”。隐约中似乎知道是老罗至亲,在埋怨他……这里不是,那里不是……。
收礼记账本是苦差,时钟也越午后,一位来“吃酒”的人无意间说起,在来沙土的路上,看到我们的“兵”走着路来了。一群“虾兵蟹将”还来喽,是呀!不一会儿,一群稚气未脱的“小将”,手持花圈,前来吊伤了。一群风度翩翩,器宇轩昂的青年,手持花圈,前来吊伤了。王刚来了,骆方钊来了,一位位……,一批批……。“服役”的兵也来了;“退伍”的兵来了。旁坐的宾朋不由得起身细察这群“娃娃兵”的稚嫩。“老部下”的风采,闲言细语之间,不乏赞叹之辞。
一件件,一桩桩,沉积的往事,很久以来就有写点文字的冲动,却还是没有动笔,或许是因为琐事太多;或许是因为没有触及内心感动。都也作罢,但罗老师的勤奋治学,爱岗敬业却引起了我内心的震撼。“华山论剑”或为争霸武林而修练盖世神功;“课堂练兵”或为独尊杏坛而绛帐授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