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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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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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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阻的求学路

那是一个炎热的秋天,小学毕业后,每天放牛,割草,钓鱼,漫长的暑假让我整天无趣,时刻期待着新学期的开始。

带着几分期盼,带着几分焦急,带着几分激动,开学的第一天,爬上了一辆前往目的地卡车,当汽车在凹凸不平的羊肠小道跋涉,当两旁的树枝不时向我招手示意,当车厢内的煤渣伴随卷起的灰尘在空中炫舞,心中不时憧憬着未来,期待着美丽的校园,宽敞的教室,慈祥的老师,活泼友善的同学,还有那丰富的校园活动。那里应该成为我人生新的起点。

然而,当汽车停下,下车后一身灰尘,满脸喜色,两手乌黑,兴高采烈跑向学校。一进校门,四周杂草丛生,操场上破旧的木制篮板述说着历史的沧桑,映入眼帘的是一栋老旧的两层平房,透过千疮百孔的门窗,教室里垃圾满地,楼前一排高低不一的柳树在阳光的照射下,垂头丧气的低着头。虽然已到报名的时间,但校园里仅有零星几个同学在打篮球。我只好蹲在楼梯处等待,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当太阳已经西下,校园里空无一人,肚子饥肠辘辘的发出声音,只好无奈的徒步回到家里。

第二天坐了一辆卡车前去,无果。当初的憧憬渐渐变得焦急,烦躁。第三天晴空万里,心情更加烦躁,等车无果,只好步行前去,呆在楼梯口,守株待兔,最后在拐角处,好不容易见到一位长辈,他是学校的老师,希望又重新点燃,一双充满期待的眼神,迫不及待凑了上去,热情的和他打了招呼,简单寒暄几句,满怀激情的询问新生报名之事,他面无表情,慢吞吞的说道:“这个┄这个┈招生问题,你们不是我校招生范围,不知道那边要多少,我们已经开会决定┄,外乡的要求双科成绩都在70分以上,还要谁┈谁┄同意之类,含糊其辞的匆忙下楼走了。

三天的奔走,期望变成了失望,长辈的回答,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似乎没有答案。我只好一脸蒙圈,两眼呆滞,心情沉重原地站了许久,最后落魄的回到家中。

第二天,在爸爸的带领下,前去另一所学校就读。

艰苦的上学路

**中学,一所农村戴帽初中,离家14公里,一半山路,一半马路,山路崎岖,马路凹凸。每日披星戴月,早出晚归。

“大面破,油砂坡,出门就爬坡,砂砾如大豆,常有头磕破”开学后,爸爸给我买了一双崭新的解放鞋,加上邻居阿龙结伴,报名受阻阴霾逐渐散去,开始了艰苦而心酸的上学之路。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天还未亮,推门一看,一层薄薄的白雪,像巨大的轻软的羊毛毯子,覆盖在这广漠的荒原上,闪着寒冷的银光。小路旁的花草都缩紧了身子。凛冽的北风如咆哮的狮子。只好把衣服裹紧,可风还是能跑到我体内,关紧门,试着打开电灯,使劲拉了几下,停电了,屋子里黑乎乎,回头掀起枕头下的稻草,用力拉出两根,放进火炉,点燃了灶台上的油灯,昏暗的灯光下,提起火钎,撬开了灶孔里干透的稀煤封顶,从橱柜里抬出砂锅,兴许放上些猪油与剩菜,拌上冷饭一起,柔了柔惺忪的眼睛,用水瓢舀出灶台边保温坛里的水,简单的洗漱后,吃了冰冷无味的早餐。匆忙背上书包,风雪无阻上学去了。

  出门几十米,看着阿龙家窗户的灯光,知道了他已经起床,推开门,阿龙已经准备好,正准备出发,在刺骨的寒风中,逆风负重前行,泥泞的路上,两旁枯萎的茎草,雨雪后湿漉漉的低着头,不一会儿,鞋袜进水,裤腿全湿。阿龙一不小心,摔倒在地,衣裤脏了一大块,伤心的哭出了声音。我快速的跟上去,一边使劲扶起肩膀,一边用手拍去身上泥土,看着他伤心的样子,自己湿透的裤腿。一边安慰一边想着办法,继续前行。

快到上庄山坳,天明了,山色苍苍,云烟茫茫,天然之恩赐与巧夺天工之冰凌,构成一幅幽淡、溢静的画卷,淡淡的白雾在山间升腾、聚集,然后被风吹散,四处飘荡,山底到半山腰的小径,仿佛一条青色的绸带,蜿蜒山间,如梦如幻,顺着前行的路,不远处的梧桐树上,稻草堆成的草垛引起了我的注意,前面有稻草,要不拉一个来烤火,阿龙的话刚说完,便飞奔往草垛跑去,拉出 一个稻草,用力捆上一道圈,两道圈,三道圈,四道圈,划燃火柴,点燃草梢。当火苗窜出,一股青烟随风飘散,时而火光耀眼,时而烟熏泪流,我俩一人提着一个稻草火把,一边烤火,一边用火把拍打小路两边的露珠,一股热气烘暖了冻僵的小手,边走边烘被露珠浸湿的裤脚,走在上学的路上。

挥洒汗珠,前行的路在脚下,不畏艰难,崎岖的路在盘旋。在艰苦求学的一年里,从未迟到。当流年划过尘封的记忆,深埋了那片微漾的心海,永远记住了那段艰苦的上学路。

                                          难忘的学习路

几年前的秋天,一个陌生的电话,让我十分惊喜,是县委组织部安排的一次外出学习。

按照约定时间,准时到达县委大院,一排排整齐的梧桐树郁郁葱葱,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叶片,斑驳的图案映照地面,知了拉长的鸣叫似乎是在奏乐欢迎,树下一辆白色公务大巴早已再此等候,我仔细看了看车牌,确定无误后登上了汽车,选定后面靠窗的一个座位坐下,参会人员陆续上车,随后出发。

清晨的光线又透又亮,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往后不愿离去。太阳公公把一切都搞得有一层薄薄的金黄色,柔情的阳光托起了溢彩流金的学习之路。一片片薄纱似的白云在慢慢地浮动,好像留恋着人间的美丽秋色,早上的空气非常的清新,我深深地吸一口气,仿佛可以把自己所有的心烦事都忘得一干二净,汽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两个小时后,到达土城。

土城,赤水河畔的一座千年古镇, 1935年1月,中国工农红军长征到达这里,在此发生了惨烈的青杠坡战斗,一渡赤水河拉开了“四渡赤水”的序幕。

  此行的目的是四渡赤水干部培训学院学习,下车后,大家在一个会议室集中,院长首先一一介绍参会领导,**县组织部┈宣传部┈;随后带队**县组织部┈也介绍参会人员,我默默数了一下,参会的局长┄人,副局长┈人,乡镇党委负责人等,我是唯一一名白丁,瞬间使我压力倍增。

或许是参会人员中,我是他初次见到的原因,或许是部长看出了我的心思,正在嘀咕,会后,部长热情的走了过了,满脸笑容伸出右手 ,我赶紧上前,双手握住他的手,激动的寒暄了几句,“此次学习,部里反复斟酌,参会人员是我亲自审定,这几天你要认真学习,结束后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三天的学习,形式多样,内容丰富,感触很多,在总结发言中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在回程的路上,不由得感慨,此次学习领导的尊重。几天后写成了数千字的构想上报,在随后下发县委的方案里有了我提的内容。

有了受阻的求学,才懂得人情的冷暖;有了艰苦的上学,才懂得即使风雪交加,上学的脚步也不能停下,有了难忘的学习,才懂得如何才能得到尊重。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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