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人间（外一首）

雪落人间

大雪落乡村，落城市

落一切可落的地方

人们在田里，在地里

在一切可以追逐的地方追逐着

没有人能抵挡得住这洁白的诱惑

所有的人都被眼前的一切迷惑

此时，真相已经无关重要

没人知道雪下面发生了什么

雪，落在雪上

脚印，消失在脚印里

——只有春天在来的路上

雪

雪，一直下着

不一会儿功夫，山就白了

父亲把手放在嘴巴前，哈出的气

像极了从屋顶冒出的缕缕炊烟

村庄软下来。只有那声咳嗽

还是那么坚硬，那么刺耳

——多少年了，一听到咳嗽声

我的心莫名痛起来

父亲走了。走的那天

天空没有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