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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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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文学
20230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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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王子和小燕子

“唉。”快乐王子坐在伊甸园里的小溪流边,环绕身边的是永不凋落的玫瑰、水仙、欧石楠、鸭脚木、冬青、洒金珊瑚、毛叶丁香……,可他哪有心情去观赏。

“快乐王子,你怎么又在这里叹息了?”向他发问的是一只刚刚从溪流对面跳过来的青蛙。

尽管那只青蛙蹦蹦跳跳的很有趣,快乐王子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这叫我怎么回答你呢,如果你是我,你就会明白了。”

青蛙完全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只好悄悄的离开了。

“上帝将你原有的红宝石宝剑、蓝宝石眼睛和黄金皮肤都赐还给了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花园里最艳丽却也最傲慢的玫瑰忍不住对着他的背影抱怨。

快乐王子曾经热爱过这朵玫瑰一段时间的,可现在听到玫瑰对他的抱怨,他既不感到委屈,也不想向她倾诉和解释。

天堂里没有人了解他,除了他最忠实的伙伴——那只曾经为他丢掉性命的小燕子。但她如今却整日被困在上帝的金笼子里,见到她的唯一机会只有求见上帝,然后用天底下最新奇和最夸张的语言去赞美他,假如上帝高兴了,就会当场命令小燕子高歌一曲。

快乐王子每天都在溪流边回忆前一天小燕子所唱的歌曲,以及他不得已向上帝献上的那些违心而卑劣的赞美之词。

他昨天是这样对上帝说的,“赐予我这满身华丽的主人啊,您可知道,感激的泪水让我美丽的蓝宝石眼睛比往日更加璀璨,连夜晚的星辰也羞于闪烁;我的双手无法停止去抚摸那珍贵无比的红宝石宝剑,它令我欢喜的好像我从来不曾拥有过它;最令我感到激动的还是我那永不熔化的铅心,几乎是披上黄金叶的同时,坚硬和冰凉都离我远去,我仿佛又可以听到久违的砰砰心跳。”

“哈哈哈,我的孩子,真没想到你竟如此喜爱这身妆扮,只要我高兴,我还可以令你更加迷人。”上帝得意洋洋,果不其然,他又想起了小燕子,“还在等什么,可怜的小东西,还不一展歌喉,放声歌唱。”

小燕子转身抖了抖眼角的泪水,用她最深情的目光给快乐王子送去安慰,“是,我的主人。”天籁声音如涟漪荡开来。

“红宝石的美,替代不了孩子的健康和微笑,

摆脱迷茫和挣扎的故事里,也有蓝宝石的功劳。

卖火柴的小女孩,保佑你得到父母的疼爱,

穷困潦倒的人们,愿你们有享用不尽的面包。

现在你所拥有的,最初的岁月里也不曾缺少,

过去你所放弃的,如今也无惧再度失掉。

王子啊,我的王子,若是富贵和荣华让你快乐无双,

那么此刻你又为何满心忧伤?

走吧,走吧,越远越好,

不必再忍耐这虚荣的世道。

像我这般,被囚禁在金色的监牢,

不如去受那缺吃少穿的辛劳……”

可惜那首歌没有唱完,上帝就愤怒地咆哮起来。

“你这肮脏下贱的可怜虫,竟敢用这样不堪的歌曲羞辱我,既然你如此怨恨我赐予你的安乐生活,那就如你所愿,去受那人间缺吃少穿的辛劳吧。”

天使谨遵上帝的命令,将小燕子变作一个疾病缠身穷苦不堪的女人,送往人间了。

快乐王子痛哭流涕,匍匐在上帝脚下。恳请他宽恕小燕子,结果上帝不为所动,还命令他即刻收起眼泪,不准他再哭一声,因为天堂里只有欢愉,不容悲苦。

“王子,我知道你为什么心伤,或许你可以去找那条劝亚当和夏娃吞下智慧树果子的毒蛇,听听它有什么好建议。”守护溪流的精灵悄悄在快乐王子耳边说,他常年跟着溪流到过天堂的各个角落,什么秘密都瞒不住他。

于是,快乐王子马上动身去找那条臭名昭著的毒蛇,很容易就找到了,因为自从上帝怨恨它诱惑夏娃,惩罚它用肚子行走之后,它就再也走不了太远了,所幸它很乐观,既然行动不便,正好就住在这棵智慧树上了。

“毒蛇,我的朋友,不,我的爱人——小燕子,惹怒上帝,被赶去人间,我想去找她,你可以帮助我吗?”

“这很容易,你也吞下这树上的果子,就可以去了。”毒蛇带着审视的眼光上下打量快乐王子,“快乐王子,我知道你,你是个有过好日子的贵族,所以我必须要给你一些忠告,免得你将来后悔。”

“好心的毒蛇,你请说。”

“你在来天堂之前,看到过的那些男男女女,都是亚当和夏娃的后代,他们曾经也住在这伊甸之园,因为吃了智慧果,才被赶去人间受苦遭罪,直到今日,也无人知晓他们是否后悔。如果你也吃下这果子,满身的宝石黄金肯定带不走,人间有什么在等你我也不知道,即使如此,你也甘愿吗?”

“我绝不后悔,只要能和我的小燕子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承受。”快乐王子坚定的目光打动了毒蛇,它用尾巴扫落一颗智慧果,再次对王子说,“那就吃下这颗果子吧,祝福你,王子。”

快乐王子毫不犹豫的吃下智慧果,很快就晕了过去。

等到他再次苏醒时,发现眼前一片漆黑,手脚僵硬。耳边人声嘈杂,仿佛有很多人围绕着他,可他却什么都看不见。

突然人群安静下来,一个喘着粗气的声音说到。“我的天啊!快乐王子怎么如此难看!”

“真是难看极了!”更多的声音附和着。

“他剑柄上的红宝石已经掉了,蓝宝石眼珠也不见了,他也不再是黄金的了,实际上,他比一个要饭的乞丐强不了多少!”

快乐王子明白了,他又是那个一无所有被人抛弃的落魄王子了。等待着被送入熔炉化掉,好给市长的雕像腾位置。可他现在顾不了他自己的命运了,只想知道他心爱的小燕子去了哪儿,是否依然冰凉的躺在他的脚下。如果真是那样,他的心要再次破碎了。

就在他等待四周发出惊叹,向他宣判世间的无情时,一曲甜美的歌声盖过人群的喧嚣传入了他的耳中,正是那首让他在心头萦绕了千万遍的曲子。

“红宝石的美,替代不了孩子的健康和微笑,

摆脱迷茫和挣扎的故事里,也有蓝宝石的功劳。

卖火柴的小女孩,保佑你得到父母的疼爱,

穷困潦倒的人们,愿你们有享用不尽的面包。

你渴望拥有的,岁月会让你得到,

你害怕失去的,勤劳会替你抓牢。

王子啊,我的王子,我要让你重拾快乐,

不再为了穷苦烦恼。

来吧,来吧,和我一道,

享受这自由的怀抱。”

这歌声感动了人群,他们每天到处传唱,最后传到了圣母玛利亚耳中,她也被感动了,这天深夜里,她将快乐王子变作了一个英俊挺拔的男人。

第二天清晨,在人们困惑快乐王子去哪儿的时候,一对恩爱的夫妻路过,他们相视一笑,然后对人们说,“快乐王子肯定是去寻找快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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