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过“十一”这道门

阿胜

9月30日中午，我去参加了大女儿的家长会。

在家长会上，班主任戚老师表情严峻地讲着手机和平板电脑对孩子学习和成长的危害，叫我们家长要严管孩子们的手机和平板电脑。

听了戚老师的话，我心里自责不已。

初四都开学一月，大女儿的平板电脑我还是跟初三时一样，到了周末写完作业就给她玩。大女儿也是，周末写完作业就习惯性地朝我要平板电脑。

孩子要是用平板电脑看看新闻看看视频倒是无妨，但是孩子一拿到平板电脑，就打开了下载的游戏，玩的天昏地暗废寝忘食。

在暑假里，大女儿每天起床就想着平板电脑。我给她定了玩平板电脑的时间，她也遵守。可是不玩平板电脑的时间里，她不是睡大觉就是独自发呆闷闷不乐。不与妹妹玩，不与我和她妈妈沟通。偶尔我主动跟她说话，他说出来的想法总是让我大跌眼镜，完全偏离了正常的生活观。我说你去游泳吧，她说游泳池那些小孩子都在水里尿尿脏死了；我说你去找某某同学玩吧，她说我跟她不熟（本来很熟悉，她说不熟的意思就是跟她没有共同语言或者共同爱好）；我说走吧爸爸拉着你们去山里玩，亲近大自然，她就嘟着嘴巴说去玩什么啊晒死了没劲得很……只有捧着平板电脑的时候她才乐不可支神采奕奕，眼神专注嘿嘿傻笑。

我就纳闷她玩游戏的专注劲儿，就凑过去看看究竟是什么玩意儿那么让人入迷。她也不排斥我凑热闹。我看到平板电脑上的游戏就像是电影那么逼真，只是游戏里的主要人物受到大女儿的控制。游戏人物在丛林古墓间穿梭，这里打一下，那里打一下，打不过去就重来，打过去了屏幕就突然跳出来“恭喜过关了”的字样。然后大女儿就露出很满足的样子。我以为她过关了就不玩了呢，结果人家又开始打下一关。我就问她一共有多少关啊？她白我一眼不说话。我就说被你控制那个人物怎么像个鬼一样？她就又白我一眼说你还是教语文的呢，这是传统文化中的“般若”！知道不？我一下子就傻眼了，啥时候传统文化里有一个“般若”了？还好我还记得“般若”读“bōrě”，我就说这个词读“bōrě”不是“般若”！她就点点头不理我了，继续沉迷于她的游戏世界。

时间长了，我看到她长时间低着头玩游戏，背都有点驮。但又狠不下心没收了她的平板电脑，就跟她讲道理说玩游戏的危害——伤眼睛、背驮、脱离生活、影响学习。她对我的苦口婆心不予理睬。没办法了，我就就把平板电脑藏起来，可是无论我在家里怎么藏她都能找到。后来我就藏到车里去，她找不到了就开始哭，她一哭我又心软了，就给她说我藏在车里了，这么晚了，明天爸爸给你吧？她一听，就在我包里翻出车钥匙连睡衣都不换下就开门朝停车位而去（平常出门她都一定要穿戴整齐）。

暑假结束，开学了，周一到周五她能控制住不玩。可到了周末完成作业了就要玩，不给她她就哭。我说初四了不能玩了，她说又不影响学习——平时大女儿作业和成绩在班级确实不错。我就说不能有这种思想，毕业班跟其他年级不是一回事，你不努力别人都在努力，成绩退步落伍了怎么办？她就说考得好又有什么用，还不是给你挣面子了！我一听她这个话，就火冒三丈，说你是未成年人你的责任就是好好读书，谁给你权利玩游戏的？18岁以后你想干啥就干啥……

她被我的怒火震住了，含着眼泪不再狡辩。

班会课散会，我拉着大女儿走到班主任戚老师跟前说：“戚老师，我一定按你的要求严管孩子。”戚老师说：“这孩子本来就优秀，作业啊成绩啊啥的都很好，不用我们老师操心。”我说：“戚老师有所不知，其实她在家可沉迷电脑游戏了，玩电脑游戏玩得六亲不认。”戚老师惊讶地看着大女儿说：“真的呀！这样可不行哟？你是懂事的孩子，可不能这样……”大女儿不敢看她班主任，低着头。

十一假期之后，大女儿叫我把平板电脑放在了远离威海的乳山的房里，我高兴地对大女儿说：“寒假回家再玩。”大女儿就冲我灿烂地笑了笑。她妈妈说：“寒假也不行，中考之后才能玩。”她还是冲她妈妈灿烂地笑了笑。

跨过十一这道门，我解决了教育大女儿不要沉迷电脑游戏这个棘手的问题。

9月30号下午，我参加了二女儿的家长会。

坐在小学一年级的教室里，看着周围几十个陌生的家长，大多都比我年轻。看着讲台上笑眯眯说着话的班主任于老师。我像是做梦一样。2010年大女儿上一年级开家长会的情景就像是昨天，一弹指8年过去了。

家长会后，我拉着二女儿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二女儿忽然对我说：“爸爸，明天放国庆假了，我们去哪里呀？”

我忽然想起二女儿的生日就是明天，就说：“明天除了是国庆节，还是什么日子啊？”女儿也好像忽然记起了，就大声地说：“啊啊，是我的生日。”我说：“对呀，是你七岁的生日。”她说：“不对，是八岁。”我说：“爸爸说的是七周岁。”她说：“什么叫周岁啊？”

……

10月1日晚上，女儿的舅妈、表姐表哥、姥姥姥爷及我和妻子的其他朋友来到我家里，我们烧了一桌子菜，给二女儿过生日。二女儿而显得很兴奋，哈哈笑着闹着。

一家人围着二女儿，要她许愿吹蜡烛，她便许了愿吹了蜡烛。分蛋糕的时候，我却先把蛋糕给了她姥姥姥爷，孩子愣了一下。我就问她：“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为什么把蛋糕先给姥姥姥爷啊？”大家都看着她，孩子翻着眼睛想了一下，说：“哦，知道了。因为姥姥姥爷年纪最大，是老人，要孝敬老人。”大家就给她鼓掌。我又问她：“接下来蛋糕该分给谁？”她想了一下就说分给舅妈……就这样一块块分下去，最后才分给她一小块。分完之后，我说：“现在你是最主要的，你说句话吧？”她说：“哎呀，我不会说，大家吃吧？”我说不行，吃蛋糕前你得说句话才对，大家都是因为你才到我家的。孩子就说：“谢谢大家！”

……

小长假过去了，二女儿返校上课，他们班级群里公布国庆假期作业完成情况，二女儿的作业是“D”等，就是全班最差的作业。我问她妈妈怎么回事？她妈妈说白天疯跑疯玩，晚上就看电视。根本不认真写作业。问她作业写了没有，就说写了。

我知道爱玩是孩子的天性，可是既然已经踏进了校门，就得守规矩就得受约束，不然怎么能茁壮成长？我想这是很好的契机。就对妻子说：“一会放学我故意回家晚一点，你给她说爸爸知道她作业全班最差了，我回家要好好教训她。”因为二女儿跟她妈妈时间长，一点不怕她妈妈，就怕我。

我到了晚上21：20才回家，推开房门，看到二女儿正在书桌上跟她妈妈写着什么。我没有提作业的事情，就说你们在写什么呀？妻子说在补作业，国庆作业不合格的作业都要补做。我就笑着走过去，边问作业怎么不合格呀？还没说完呢，二女儿就哇哇哭起来，边哭边说：“我以后放假不光顾着玩了，要完成了作业才玩！”看着孩子满脸的泪水，我乐了：“看来间接批评的效果真不错。”

跨过十一这道门，我得正确引导二女儿走上成长征程。

（2018年10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