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是武阳县农村一个叫做外婆桥的村姑。
那一年我从省城来到这里,这个在地图上半天也没有找到的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小山村。
一条河围着这个小山村,村子的入口处有一座桥,这座桥给我的感觉很特别。因为河面很宽,因此桥墩很多,记得好像和w县城的那座具有1400多年历史的古桥差不多吧。但是,桥面上又非常简陋,桥墩之间只有几条长长的条石连接。
于是,当我第一次走在这样的桥上的时候,心里感觉怪怪的。难怪接我来这里的生产队长阿福大叔一个劲的说着:“小心,小心点啊!你们城里可是没有这样的桥。”
突然,我的前面站着一位亭亭玉立的村姑。她抿着嘴笑着,微微的看着我。
因为我们相遇的地方只有两块石板,比较窄,所以村姑侧身站着等待我过去,她亭亭玉立,一动不动的站着,嘴上的微笑是那样的平静和甜美。
我几乎忘记了自己是怎么进村的,糊里糊涂地跟着阿福大叔进了那个叫知青点的房子。
后来我和这位桥上邂逅的村姑竟然成为了好朋友。因为大叔照顾我,说我一个读书人干不了农村重体力活。所以他就把我分到大队的养蚕场去养蚕了。养蚕场里女同志居多,而且多数是年轻的村姑,自然也包括我在桥上遇到的那一位。
来到蚕场,队长把我介绍给了大家。却不料引来了一阵窃窃私语,大家一个劲的笑着。尤其是桥上遇见的村姑,一个劲的偷偷笑着乐着。
队长还说了什么?我一点也没有听进去,第一次面对这么一大群农村姑娘也确确实实有点不习惯。
队长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话,说完了话,大家一下子散了,各自去拿自己的工具。我纳闷了,第一次来,也不知道拿什么工具?呆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喂!这个你拿着。”
是她,桥上遇到的村姑,她依然一脸的微笑。她左手递过来一根粗竹杠,右手抓着一个硕大的竹篓。
“跟我走吧!”
“奥!去哪里?”
“你跟着我就行,不会把你丢掉的。放心吧!”
这时候,大家也都三三两两的带着工具走出了蚕场。我跟着她,听着大家一路嘻嘻哈哈的吵闹声。
我们来到了一片桑叶地,大家分散着各自忙碌去了。其实我们的工作很简单,就是采摘树上的桑叶。可是你别小瞧了这么简单的劳作,我的动作实在是太慢了,比起村姑来我就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了。
村姑一边熟练的采摘一边说:你们城里人怎么会干这样的活呢!你就意思一下,随便摘点。
而她自己的双手却不停地,熟练地挥舞着。一如舞台上的演出:轻松,自如,优美。
她一手拉住树尖,一手往回一勒,快得简直让你看不清楚动作,只听着波波波波的声音在寂静的田野上回响。
不一会儿,硕大的竹篓就撑得满满的,大家也就三三两两的往回走了。
“来吧!我们抬回去。你走前面,好吗?”
我接过她递过来的竹杠,吃力地抬着一大框桑叶,踉踉跄跄地往蚕场走去。
此后,我们总是一起外出摘桑叶,每一次都是我走在前面她断后。
摘桑叶的时候她总是说你慢慢来吧,不要弄伤了身子。而她自己却总是非常非常卖力,熟练,麻利,起劲的工作着。
我会经常不经意地停下来,除了啵啵啵啵啵的声音非常好听以外,我还感觉着她的身影十分优美。略微有些丰满的身影,显出女性特有的青春风采,饱满的胸脯高高的挺立着,随着劳动的节奏自然地抖动着,对于我这个刚刚二十岁的年轻人来说,真的充满了活力,充满了诱惑。
美啊!美极了。我感觉到了一种特别的享受,和她一起干活,简直是太棒了。何况又是这样的轻松。
在我的眼里,她真的非常神奇,摘桑叶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一件顺顺当当的事情,简简单单的事情。随着波波波波的声音不断地跳动,随着她手势不断地挥舞,箩筐很快就满了,我几乎就没有怎么费力气。而这个时候,别人的组合往往还没有完成任务呢。
记得她有一件浅色花纹的衬衫,穿在身上显得有点紧身,但是我最喜欢她穿这一件衣服。因为穿上这一件衬衫,她那丰满的轮廓线就完全暴露无遗了。她的身体的线条是那样的优美,简直就是安格尔笔下的美女。
我的喜欢里面还有一个小秘密。当她穿着这件衣服去采摘比较高的桑叶的时候,她的胸部会有点开裂,露出一小块白色的粉嫩的肉色来,我往往会痴迷这样的发现,心跳也会不断地加速。有时候会感觉做了小偷的心情,但是又欲罢不能,偷偷地享受着这样的乐趣。
记得有一次我们干活的时候突然下雨了。她抖动着一块她经常带着的尼龙布展开来,举在头顶上。
过来吧!你没有带雨布,淋湿了要生病的。
我急急忙忙躲到她的身边,开始还有点紧张,不敢靠得太近。
靠近点,要不然会淋雨的。她微笑着说。
其实吧,雨布也确实不大,撑开了也刚刚好只能够容纳两个人的位置。
雨却不管这些,似乎越下越大了。好多同伴都争先恐后地跑回蚕场去躲雨了。
虽然我们的头顶有一块雨布,但是雨还是不停地下着,还夹杂着有点儿旋转的风。雨水不断地泼洒着我们,先是感觉裤腿湿了,慢慢地感觉后背也有点湿润了,可是我们一点也不害怕,一点也不抱怨。
在噼里啪啦的雨声的包围中,我们靠得越来越近,距离越来越小,彼此几乎都能够体味到对方的气息和味道,一种神奇美妙的感觉慢慢地延伸开来。仿佛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多么宁静的夏天,多么惬意的夏天。
心里甚至于希望暴雨不要停下来,就这样下着,下着。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两个人居然紧紧地依偎在一起。两个人在一起了,变成了一个人。
我们彼此听到了对方急促的呼吸声。我第一次闻到了她的香味,从此,我觉得女人的体味是如此的迷人,是如此的芳香甜美。
我不敢正眼看她,我闭上眼睛,我只能够用我的狗鼻子贪婪的闻着,享受着这美妙的一切。
雨停了,我们回去吧!她甜美的声音提醒了我,打扰了我的梦境。
我只顾着享受美妙,竟然不知道雨怎么停下来了。我们的邂逅也就这样匆匆忙忙地收场了。遗憾,非常遗憾!
我还希望着有这样的下一次呢!呵呵!
因为她总是和我搭档,时间长了也就引来了别人的关注。时间一长,也就有了一些议论。慢慢地笑话也就跟着来了。
有的说:秋菊是不是看上城里来的小伙子了?
有的说:哪里啊,人家秋菊可是有主了的。是不是要变心啊哈哈!
然而,秋菊总是眯着眼睛笑,对于伙伴的玩笑,她一点都不在意。而我却很不好意思,似乎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学生,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好。
我一连好几天都躲着她,不想和她搭档了。就在这时候,阿福大叔救了我。他说公社要搞社教,他说每个大队都要抽几个人员,他准备抽调我去。
就这样,我被公社抽调去参加公社组织的社教活动,一去就是好几个月。
人啊就是奇怪,离开蚕场不久,我就开始记挂秋菊了,她那迷人的眼睛老是在我眼前晃悠。当然,还有那高高挺立的胸脯,劳动的时候总是晃晃悠悠的,现在也不断地出现在我的面前,她充满了活力,充满了诱惑和魅力。
当我回到大队蚕场的时候。秋菊已经远走高飞,伙伴们都说是我的原因,本来秋菊还没有到结婚的时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提前结婚了。
是吗?
是吗?
她居然结婚了。
我一脸茫然,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知道我有点喜欢秋菊了。但是,不知道秋菊是不是喜欢我。
如今,秋菊又突然成为了别人的新娘。
现在有一首非常时髦的歌,歌词大概有这样的句子:想你,想你,最后一次想你。因为明天你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让我最后一次想你!
每当我唱这首歌的时候,我的脑海里自然就会出现秋菊的身影,我知道这首歌就是为当时的我写的。所以,每一次去卡拉OK厅唱歌,我很愿意点这首歌,当然,朋友们是不知道我内心深处的这个小秘密的。
也许,人生总是这样,不确定性太大了。
一转眼就是一年。
一年后恢复了高考,我竟然非常幸运地被录取了。虽然是师范学院,但是它宣告了我从此可以离开农村。从此我可以有工作,可以吃皇粮了。
离开外婆桥的那天,村里派来手扶拖拉机送我回城,这是村里给我的最高礼遇了。
当拖拉机载着我还有两位搭车去城里的同村人,突突突突就开始出发了,许多村里人都赶到村口为我送行。有的扛着锄头,有的还捧着饭碗呢!
手扶拖拉机突突突突的启动了,阿福队长大声呼喊:别忘了回来看看。
手扶拖拉机就突突突突地离开了村子,开过了外婆桥,远远看去阿福大叔和一些乡亲们还没有散去。是啊!我在这里毕竟也有一年了。一年的朝夕相处让我们有许多的不愿意割舍,有许多值得一辈子记忆的东西。
突然,我发现了一个我非常熟悉的身影,一个村姑急急忙忙地追赶着我们。
停一下,停一下!我大声呼喊。
非常熟悉的身影慢慢地跑近了。是她,就是她。我非常喜欢的村姑秋菊。
她气喘吁吁,脸上红扑扑的。她的手里有一个用手绢包着的小包裹。
她一路小跑着来到跟前,气喘吁吁的说:几个鸡蛋,刚刚煮熟了,你带去吃吧!
我想说点什么,但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我默默地看着她。拖拉机又突突突突的吵闹着。驾驶员也大声嚷嚷:快点出发吧!要不然赶到城里就太迟啦。
好的。走吧!
拖拉机突突突突的又开动了,我凝视着她,她的目光有点异样,有点惶惑。
直到拖拉机开出很远,她还是站在那里。直到那个身影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此后我从学校毕业,毕业后被被分配到某市宣传部门工作。我一直惦记着村姑秋菊,她有孩子了吗?她生活得怎么样了?她幸福吗?
有一次我因为工作回到家乡搞社教,地点刚刚好离她所嫁的村不远。因此我请了半天假,特地去那个小杨村看望了她。
我在村里打听她的名字,村里人都非常好客热情,他们告诉我说她的家就在村子的上游,看到一颗硕大的老樟树就到了。还有一位调皮的小孩子自告奋勇的要给我带路。虽然已经入秋,小孩子还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衣服脏兮兮的,他的小脸蛋上还挂着鼻涕虫呢!
调皮鬼蹦蹦跳跳地把我领到一座破旧的泥瓦房的前面,他说就是这里了。
其实门开着,90年代的时候,农村大多数人家还保留着开门的习惯。
调皮鬼大声嚷嚷着:你们家来客人了,来客人了!
可是屋里没有人应答。
调皮鬼机灵地串入屋里,出来的时候一脸的茫然,然后裂开嘴憨笑着说。屋里没人,肯定出去了。要不你等一下,我去找他们。
我说好啊!
调皮鬼一溜烟地跑了。
我进到屋里,整个屋里光线暗淡,停留片刻我才看清楚屋里的东西。
这是农村最简单的屋子,中间是主屋,相当于现在的客厅,右边是卧室,左边堆放一些零星的杂物,如果孩子大了这里支一张床就会作为孩子的生活用房。
其实客厅里除了一张桌子和四条四尺凳以外,并没有其他的家具,房间的左边被一个羊圈占据了一大块地方。有一个小门通向西边的伙房,伙房除了灶台和一口硕大的水缸还有一个猪圈。怎么回事啊?猪圈怎么放在伙房里啊?我感觉有一些迷茫。
我知道农村生活很艰苦,但是这样的境况还是令我感到意外。怎么会这样呢?一个勤劳朴实的村姑居然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我的心里很自然的生出几分酸楚来。
“客人呢?”一个熟悉的声音。
“刚刚还在这里的。”小孩子回答。
我走出门去,我呆住了。
我的眼前站着一个中年妇女,一个南方农村最最普通的妇女。她抝黒的脸,被太阳过分晒的那种黑。身材瘦瘦的,手里拿着草帽,头发有点凌乱。看去有40岁左右吧!
鼻涕虫一溜烟地跑了。
我们对视了好一会,竟然一时半会谁也没有说话。
“怎么了,不认识了?也不请我进去坐一会”还是我先打破了僵局。
“真的想不到,你会来看我。”
“怎么,不欢迎?”
“不!你,你。”她好像非常木讷,和先前认识的一脸微笑的那个村姑相去太远了。
“进去坐会吧!我的家实在不像样子”。看得出来,她非常自卑。
她从碗柜里拿了一口碗,随手用衣服的下摆搽了一下,然后去小木桌上的泥壶里到了一碗凉开水。“先喝口水吧!”
她车转身去了厨房,我随即跟了过去。厨房非常简单,除了一口灶台和一口大水缸,几乎没有其他东西。水缸的旁边就是猪圈。“你先坐一下,我烧点点心你吃吃。”
“不用,不用了!”我急急忙忙阻止了她。农村里非常好客,一般来说有客人来都会做一碗面,或者烧一碗馄饨之类的点心招待客人。
她麻利的接开锅盖,用木瓢去水缸里舀水,我一把拽过来夺下了木瓢,由于用力过猛,她顺势倒在了我的怀里。我迎头一把抱住了她。
她努力挣扎,试图摆脱。但是挣扎的力度渐渐地小去,最后只剩下呼哧呼哧的喘息,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她的颤抖和低吟。
我抱着她,感觉着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所散发出的气息,她的身体开始是硬邦邦的,现在慢慢地变得柔和起来,好像没有了骨架,变成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尤其是那个当年高高挺立的胸脯,现在感觉无比的硕大和柔软。
我们就这样默默地拥抱着,她的喘气也变得越来越均匀,细微。
“妈妈!”一声尖叫从外面传来。
突然,她用力把我推开,狠狠地,似乎也是柔柔地说:“你为什么要来看我!你不应该来看我。”
我木然呆立,不知道说什么好。
然后 又是沉默。
“妈妈”这时候小女孩跑过来,看见我有一些害怕,急急忙忙躲在她妈妈的后面。
“叫叔叔”
“叫啊,叫叔叔!”小女孩用异样的眼睛看着我,怯怯的,不敢出声。
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竟然没有准备什么礼物,觉得有些不自在。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元人民币,小心地递过去,“拿着,叔叔给你买糖吃”。
小女孩还是那样怯怯的看着我,不敢伸手接我递过去的钱。
“她胆子小,怕生人。”她似乎又回复了常态,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一丝我以前非常享受的微笑。
“拿着吧,是叔叔给你买糖的”。我对孩子说着,把钱却塞在了她的手里。她半推半就地接过了钱。
“快谢谢叔叔!”
“我该走了,我的同事还在外面等着我呢!”我随口这么一说,想尽快地离开这里,也好让彼此少一点尴尬。
“吃了饭再走吧!”我知道这是一种客气话,我当然清楚。
她们母子俩一起送我到巷口,她说要送我到村口,被我拒绝了。
“就这样吧!有机会我再来看你。”我知道这也是我的客气话,能不能再来看她,鬼知道啊。
人生就是这样的失之交臂,不知道忙忙碌碌,到底忙什么呢?人生真的很匆忙,也很无奈,就像一只忙忙碌碌,碌碌无为的蚂蚁。看去一刻不停地奔波劳累着,却压根儿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忙什么。
有时候连自己想念的人想多看一眼,仿佛也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似乎绝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在村口,我回过头去,看着高低错落的村子,虽然无法看到她们母女俩,但是,我还是觉得她还站在那个巷口,就像当年目送着我离开外婆桥那样一动不动地站着。
我还清晰地记得她手里拎着几个鸡蛋,匆匆忙忙追赶的身影。
时光飞逝,光阴荏苒。一转眼时间老人就把我们一起请进了新世纪里,我也快到了知天命的年纪。
不知道为什么,上了年纪总是喜欢回忆往事,当然,村姑秋菊的身影常常就会自然而然的冒出来。手里提着一个手绢小包裹,急急忙忙地追赶着的身影,牵着一个小女孩的瘦弱的身影,会不断地重复着交替着出现在脑子里。时常会有一些小小的感动,又有点可爱,也有一点可怜的复杂的感觉。
偶尔也会有想再去看看她的冲动,但是,理智又告诉我,似乎还是不要去打扰她的好,省得到时候大家又会尴尬。
于是,日子就在这样的犹豫不决中度过。
有一天,我在火车站遇上了一位女子,她和秋菊像极了,我差一点认错了人。
经过聊天,我才知道,原来她就是村姑秋菊的女儿。那个当年曾经躲在妈妈身后的小女孩。
虽然近二十年不见,孩子长大了,女大十八变,变得越来越青春,越来越漂亮,但是有些东西是永远变不不了的。那就是遗传的力量。
“你是外婆桥的”
“你怎么知道?你是-”
“你的妈妈叫秋菊!”
“是啊!”
“你们家就在小杨村,你们家门口有一颗硕大的老樟树!”
对啊!
我简单地介绍了自己,我告诉她说是以前曾经和她妈妈一起在外婆桥蚕场一起的同事。
“奥,原来是你啊,经常听妈妈说起你呢!那时候妈妈就是我现在这个年纪!”她也有点惊讶起来。
“是的,是的。你和你妈妈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真的一模一样”。她爽朗地笑了,那微笑我熟悉,感觉无比的亲切。
“你妈妈还好吗?日子过得怎么样?”我单刀直入,急切地询问起来。
“她啊!”女孩突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妈妈的命不好,家里刚刚好盖了新房,日子刚刚开始好起来,她就走了。”
“你说什么?怎么走的?”
“癌症,她得了乳腺癌。”
“是吗?”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呢?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接下去村姑秋菊的女儿还说了许多话,可是我一句也记不得了。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呢?乳腺癌不是可以医治的吗?”
好好一个大活人,好好的一个村姑,怎么说没有就没有了呢?
但是理智告诉我,我经常思念的村姑,曾经给过我爱意的村姑,曾经让我如此心跳的村姑已经没有了。已经不在人间了。
多么残酷的人生啊!
一年一度清明节,又是一个清明节要来了,能不能够在清明节去看看她,给她上一柱香,让那袅袅的青烟带去我的思念呢?
除此之外,我还能够做点什么呢?万能的的上帝,请你告诉我。
阿门!
2018年清明节前于瘦石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