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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国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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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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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时光在山里静静流逝

山中的时光静寂缓慢,我曾在春天,静静伫立在双马山上,遥望故乡草原。这里群山绵延、果木繁茂、空气清新。我沐浴在温暖的阳光里,心像行走在故乡的草原上。

我曾在秋天,与那双马山相约,云朵高高隆起在山边,它在我身后环抱着我,离我不远处有盛开着的紫色马鞭草。我心沉浸在甜蜜紫色回忆里。此刻,我把对故乡的思念,都珍藏在双马山的云朵里,珍藏在我记忆的舟楫里。

我感受着第二故乡天空大地的温暖与厚爱,此刻我是幸福的。

我在第二故乡采撷幸福的花与感恩,我一路走来。从陌生到相知相爱。

此时正值大寒初雪,我带着孩子回到乡镇,与老人共度一段美好时光。乡里的日子,缓慢而幽静。它让我放缓了脚步,静静感受生活的点滴,我看到年迈的父母在院中,他们的双脚轻轻踩过融化的雪水。我看到他们静静伫立在村头,遥望远方。

我看到比我高半头的儿子还像孩童般率真地从后院跑到前院,他幸福自豪地对我说,他给爷爷奶奶亲手穿上了我买的新鞋。他的手在我面前比划着。他的手伸进了鞋中,那鞋不大不小,正合适。

我看到女儿将那金色如桂冠的生日帽,在众多的亲戚朋友的注视下,亲手给疼爱她的爷爷戴在了头上,我看到了老人脸上慈祥幸福的微笑。我看到了女儿含羞的脸上跳跃着生日烛光的影子,她幸福微笑着,像沐浴在爱的阳光里。此刻我也是幸福的,我看到了爱在无声的传递。

乡里时光在清静中流逝。我在乡镇老院里散步,一个石磨摆放在中央,它好像还在诉说着久远的过去。石磨和煎饼都是我在第二故乡的初相遇,从开始的陌生到现在融入血脉的喜爱。曾感动中国的沂蒙红嫂精神在这里也可以找到,她们的质朴与勤劳和不怕吃苦精神,也感动了我,这精神激励着我。

白日的时光在老院中静寂缓慢,我看到昨夜的雪,在屋顶的红瓦上留下那层层雪白,我看到屋檐上一排排整齐晶莹剔透的冰溜,已开始融化,一滴紧接着一滴,在院中,弹奏着儿时单调的曲子。它和院中的角落的鸡群一起,唱着农家乐,回荡在院中。

老屋的上空,蔚蓝如洗,鸟雀时而从空中飞过。我看到那缕缕炊烟升起,好似故乡草原上燃起的炊烟。这些都是那么和谐,那么美,这不由让我沉浸在了幸福时光中。

我走进石头垒砌的厨房,苹果枝在锅底熊熊燃烧,跳跃着火苗。我看到那一捆捆整齐的树枝堆砌在墙角,我听到离烟囱口很近的小窗,正滑落的水滴,连成了线在细细流淌,它顺着屋顶上那棵猕猴桃枝桠顺势滑落。我的眼角有些潮湿,不住的寻找着什么,这是母亲做的佳肴地方。我每次回家,她都备好家中最美菜肴,等我与他们共进午餐。

这也是我的孩子第一次陪伴他们的爷爷奶奶烧火做饭的地方。我感恩这里,这里能让孩子粉嫩的双手触及到真正人间烟火,让他们的心灵从小种植一份大爱,这烟火会让他们感到人间的温暖。我不担心烟火会熏黑或烫伤他们的手指,因为有奶奶陪伴,他们与奶奶围在炉火旁,听奶奶讲他们小时候的故事……

因为这烟火是生活在城里的孩子触及不到的。

次刻,身在第二故乡我与孩子是幸福的,因为他们胜似父母般的疼爱着我和我的孩子。

幸福的时光总是一去不复返,没有永久的幸福。幸福之花在我感恩心中盛开,它纯洁美丽。幸福如冰花,短暂脆弱,它会瞬间消失。

我慨叹幸福的时光总是流逝太快,太阳已西沉,我手细数着日子,新年已临近,我蓦然想起,想起了远在新疆的母亲,离腊月二十八生日还剩下二天,我趁着闲暇时光拨通了母亲的电话。我站在自家小院的楼上,晚霞映红了西窗,电话那端我听到了母亲熟悉声音,还有悠扬动听的手风琴声,这声音通过电波穿行近万里,这琴声绕进了我第二故乡山里,绕进了我身处的巷弄,它悠悠荡荡在耳畔回响。像徐徐的清风拂过我的发丝。

母亲笑着对我说,她和父亲坐在公园,太阳还高照,他们沐浴在阳光下,有正弹着手风琴的中年人,正与他们交流。我匆匆挂了电话,我不想打断那悠扬的琴声,我已忘记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和两地之间时差。我在夕阳下,他们还沐浴在正午的阳光里。

次刻,我是幸福的,因为我在山里听到了遥远的母亲喊我的乳名,因为我听到了爸妈幸福爽朗的笑声。

我和孩子在赶回城里的路上,一串串大红灯笼高高挂在乡镇的老街,美丽的霓虹灯已经点亮路旁的树林,它们寄托着人们对新年幸福生活的渴望。

幸福它一直在路上,在你拼搏的汗水里,也在你静享与雪花相伴的时光中。幸福无处不在,“幸福这东西就像星星一样,黑暗是遮不住它的,总会有空隙可寻。”(泰戈尔)

无论身在故乡还在他乡,有父母居住的地方,就是我们灵魂的归属地,与老人和孩子平淡相守,就是心贴着大地的安宁与踏实。 就是与幸福的相拥。

幸福是浓是淡,一切自在心中。

此刻我幸福的时光在山里静静流逝……


202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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