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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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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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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展画卷 浓浓家乡情

小时候,在镇里念小学、中学,再到县城念书,毕业后直接到了外省上班,虽然家在农村,但是一直与田野山林接触甚少,几乎听不懂、也不会讲与田野庄稼相关的方言。

导致在2019年7月回到家乡镇上综治中心上班时,初入职偶尔协助信访办,接访时会因为听不懂诸如“堡坎”“拢”“封渠道”等田间地头的方言而与上访人造成语言沟通障碍,好在我态度非常可亲,最终在书记的妙招帮忙下成功地将上访者劝地乐呵呵地离开,正所谓小事不出村,大事不出镇,矛盾纠纷化解在萌芽阶段。事后我的接访被政法书记评价为“打太极”,说起这位书记的睿智,不禁一段回忆浮上心头。

某一天司法、派出所、安办、信访办、食药所等单位十多位同志在综治中心办公室开研判会,这时办公室门口来了一位村书记,我起身热情响亮地叫了一声“黄书记”,然后所有人都看了看门口的书记,再看看我,哪来的黄书记?明明是杨书记,叫错人的我瞬间尴尬到极点,还是政法书记给解了围,“喊的没错呀,这不就是黄坪村的书记嘛!”然后信访办主任忍不住调侃:“对,黄坪村的杨书记,所以简称黄书记。”

自从在家乡镇上、村里呆上了两年多,整个人的心态有了很大的变化。与家人、亲人还有农村里的事物都建立起了更深厚的感情。难怪习总书记要求新闻工作者必须做到脚力、眼力、脑力、笔力到位,我是身有体会,四力到位,必然收获满满,坐在办公室编稿那是闭门造车,到了基层现场那是素材多的让你优中选优。

乡村的田野里真的有很多天然宝物,一年四季里那些鲜嫩甜香的各色天然有机食物,让人回味无穷。

清明时节,正是万物复苏的季节。金银花冒出洁白饱满的花苞苞,绿茶树在冬雪的滋养下伸展出稚壮的小嫩芽,香椿也在树尖儿上轻姿曼舞,白蒿在田间地野呢喃,狗心草在阳光的照耀下焕发一地绚丽紫红,野笋悄悄地在山林里与朝露同行,春的山野一片生机勃然满山弥香。

国家大力推动农业扶贫,茶山现今已成为家乡的金山,乡亲们用勤劳的双手,指尖触碰采摘的不仅是茶叶,更是一株株绿色的摇钱树。

采摘茶叶回家的路上,香椿飘香白蒿摇曳,迎风闻着清香就让人垂涎不已,顺路采摘一些回家,将香椿开水焯过加入鸡蛋液大火翻炒,就是一道喷香的香椿炒蛋;用面粉和水加鸡蛋再放些调料搅拌均匀,洗净的白蒿放进和好的面粉后再放到油锅里一番煎炸,香脆的油炸白蒿端出来瞬间就被孩子们抢吃一空。在采摘空挡期,带上锄头在山田边顺着紫红叶子挖些狗心草,细细洗净剁碎加入佐料拌匀,一道凉拌狗心草即成,是桌上一道清爽可口的下饭菜;还可以摘些金银花晒干,用来泡水喝,用金银花水洗脸,洁肤美颜效果也很不错。

山间的野笋是大自然的馈赠,剥开一层层咖啡色的笋外衣,青白渐变的嫩笋在手里赫然呈现。春笋炖排骨肉香浓郁又解腻;笋丝清炒也是极为鲜爽,还有的农家为了冬天能吃到春笋,用真空封好放入冰箱存储随时食用。

山野里的有机时令野菜,健康美味,让人大爱!

蝉鸣蛙鼓、蜂嗡蚊嘤,是夏天里的原创合奏曲,老屋旁边的莲藕池,白荷点缀,荷叶下小红鱼儿浮上水面游来游去,真正一帧乡野动态美卷图。

鱼儿在荷叶下躲荫,而我在核桃树下借着荫凉干活儿。家里有6亩核桃园,在产业助农的政策下种植,是村里看好的示范核桃基地。到了夏天,林田除草、树根除虫、修剪核桃枝尖儿、除枝杀虫、喷洒有机肥等一项项工序都是打理核桃园的关键,好在核桃园枝叶繁茂,能少许多烈日的暴晒。

核桃园是父亲留给我们的珍贵礼物,他在世时打理的相当好,年年枝头硕果累累。在父亲去世后,哥嫂长期在外,只有妈妈一个人在家能力有限,这片核桃林就萧条了许多。

这两年我在家,决定让这核桃树再结硕果,除此我还想再振兴家里十多亩的茶园。哥哥嫂子在外地,他们和妈妈一致反对我的决定。核桃树需要上树修枝、还得背上重重的喷雾器打农药、再加上十几亩茶园里的除草、熬夜炒茶等等,如此繁重的体力活儿,哪是一个弱女子能承担得了的?

倔强的我最终选择了先打理核桃园,因为核桃树林里有父亲的心血,这里能看到父亲往日操劳的身影,我一边在园里忙碌一边思念着父亲。

从爬梯上树锯下顶部树枝,到树根注入杀虫害的药,核桃树枝花蕾果实处喷洒杀虫剂,割草机全林割草,一套活下来是相当的累人。妈妈虽是反对,又疼惜我一个人的辛苦,也撸起袖子帮我在核桃园里起行施肥。整整两天时间,六亩地的核桃园一批次的活计是我和妈妈两个人包揽完成。这两天累的我浑身疼痛在床上躺了两天,妈妈心疼说“你长这么大第一次干这么辛苦的活啊”。舅妈和表哥来家路过,舅妈看我躺着动弹不了疑惑地问我:“丫头,这么累人的活儿是你一个做的啊?”就连表哥也不可置信的问我“你还会在园子里打农药?”

妈妈更是辛苦,当初嫂子打电话一再交代我不要去管核桃园,说以后总会有办法的。嘱咐我在家要把妈妈照顾好,他们在外才能安心工作。我心里愧疚极了,要是妈妈因此累坏了身体,我该如何向哥嫂交待。

灯光映着妈妈鬓角泛起的花白,我心里隐隐作疼。也让我想起了父亲去世时我内心的承诺:一定要替父亲照顾好母亲!

我很快就从劳累中缓过劲来,来到核桃园,一路踏着核桃叶间洒下斑驳的阳光,看着整齐健硕起来的核桃园,妈妈开心地笑了,叔叔伯伯们路过也夸赞不已,村书记也亲自来核桃园点赞拍照,浑身的劳累烟消云散,心间只有满心付出的快乐和成就感。

金桂飘香,人间美秋,割蜂蜜泡上桂花,还有那柿子、核桃、板栗……,秋天是回馈的季节,这一季的礼物争先恐后,络绎不绝。

办公室门前有几株桂花树,花开时整株桂树就像一个个金黄的大灯笼,香气肆意,不少人都凑过来摘取花瓣。我一到空暇时我就去收集桂花,洗净晒干丢上一把放入蜂蜜罐,密封一年后再打开,桂花香气扑鼻而来。

园子里的核桃和板栗,供给自家食用,还吸引了不少客源前来购买,是家里的一部分收入来源。

核桃成熟后,自然脱落在地上,核桃果是淡淡的黄色,干净又漂亮,核桃晒干剥壳后配上辣椒爆炒就是一道待客坚果菜;在板栗上用刀轻轻划上一条口,在锅里放盐翻炒,慢慢屋子里栗香漫开,熟透的栗壳也极易剥,爆炒栗子香甜可口,男女老少皆宜。

秋季我最喜欢是家里的柿子,青泡柿子和红柿子是两种不一样的美味,各有千秋难分高下。过了白露,就可以与柿子相约了,摘下方圆敦厚的青柿子,与红高梁梗、叶还有少量的盐,一起放在陶瓷罐里密封泡上5-7天,泡好的柿子拿出削皮就能吃,泡柿子的美味经常让我忍不住一气吃上好几个,它甜美丰沛的味道会让人有幸福美好的感觉。

还有一些红柿子是我不能吃的,因为它们被取上了名字,是妈妈用我侄子的名字来命名的。在阳光明媚的天气,妈妈会精选一些软硬合适且形态完美的红柿子,一个个削皮再慢慢地按压,摊开晒干成型晾成柿子饼。家里还有妈妈精挑的核桃、板栗类坚果,这些留着到过年等哥嫂侄子回家时,妈妈特地为他们准备的礼物。

冬天的美,美在皑皑白雪;冬天的暖,暖在一炉炭火;冬天,对于对农家来说正是一年能歇息的季节,我时常劝慰妈妈“您别闲不住了,等开春了,就有得忙了,采茶、种洋芋……,趁着现在就好好地休息休息吧。”

中国传统春节,也是这个季节最重要的节日,幸运的是在乡村还没有完全禁鞭。

小萱宝宝从水田地里捧起一些泥巴,堆成泥巴堆,然后把爆竹插到泥巴上,点着火线芯便迅速跑开,一声“砰”响泥巴四处飞溅;要么把鞭炮拿在手上,点着火就立马往水塘里扔,点燃的炮仗下水就能炸出几个水花,在农村小孩儿们都玩的不亦乐乎。

我叮嘱孩子放爆竹的方法,一再交代注意安全,并没有刻意阻止小萱宝宝,孩童的快乐可以撑起一生的美好记忆,人生能有几个童年呢?

家乡四季分明,时令果蔬令人向往,天然画卷尽显温馨,都说家乡人亲水也甜,喝一口家乡的水都有一丝丝清甜味儿呢!这里有美景美食有我的亲人,还有一个给我温暖的特别成员——小黑子。小黑子是妈妈家的一条狗,在它身上有小萱宝宝给它全部的宠爱。

辛丑年初,我们去给妈妈拜年,妈妈从林间一个石板下捡回一只刚刚初生的小黑狗,打算养好留着给家里看门。这小黑狗初来人世加上新环境,焦躁不安在家里狂叫不已。小萱宝宝就耐心的守在小黑狗旁边,安慰它还喂它喝牛奶,小萱只要一离开,小黑就失去了依靠一样不安的狂吠。于是小萱在这些日子里,白天都陪着小黑玩耍,有时候一陪就是一天,实在累的时候,就找我去替她陪小黑一会儿,慢慢我们熟络起来,小黑不再害怕了,小萱也开学了。

几个月后,小黑狗长大了,小萱给它起名叫小黑子,我骑着摩托车带小萱宝宝从妈妈家回单位宿舍,4.5公里的路程,小黑子就一路追随送了我们4.5公里,直到我们进了宿舍,它才折返回去。没多久小黑子逐渐洞悉了我们回家的规律,每周五去妈妈家的时候,我们才刚刚走出宿舍一会儿,就远远地看见小黑子朝我们飞奔迎来,看到我们了,就欢快的雀跃转身,一路紧紧地跟着我们的摩托车,一起回到妈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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