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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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梁家村外晨
母亲扛着锄头往山上的地里走，会会一手提着装皮鞋的纸盒一手提着一个竹篮子跟在母亲身后。
几个赶毛驴的老农逆着母亲和会会从山上下来，他们看见会会都客气地打个招呼。
走到地头了，母亲停下来接过会会手中的竹篮。
母亲：“快些回吧，放秋假的时候把东西收拾好了一起拉回来。一放秋假你姐就回来接你来。”
会会呆站着不离开。
母亲：“你还有啥事情吗？这娃咋憋着不开口呢？！”
会会低头拽着自己的衣角。
母亲：“你说吧，我听着呢。我就知道你回来是有啥事情，你说说看我能不能办。”
会会抬起头：“我，我想再拿五十块钱！”
母亲一下子僵在一边，母亲的眼泪淌下来。
母亲：“会会，我的好娃，咋是你的生活费也用完了？你不是不知道家里的情况，你让我真为难啊。”
会会也跟着母亲哭起来。
母亲：“这样吧，娃，先抻一抻，等你姐回来拿回钱我就再给你些钱用。”
会会突然拉过母亲手中的锄头跑进地里锄地。
母亲大喊着：“你个死娃，快些回去吧。晚了天黑前就赶不到学校了。”
会会停下来。
会会：“妈，我还想上学，如果我有了初三的生活费，你还让不让我上学？”
母亲一下子坐在地上，母亲用手抹了抹脸上的眼泪。
母亲：“行吧娃，我知道你上学能有出息。只要你个人能把明年的生活费挣出来，妈还让你上学。可你咋着能解决呀，你不去打工你能挣到钱吗？”
听完母亲的话，会会放下锄头拿起鞋盒转身向学校的方向走去。会会边走边回头看看在地里锄地的母亲，直到母亲的身影变成了一个很小的点。
会会站在山顶上，会会面朝着成了一个小点儿的母亲大喊。
会会：“你说的，只要挣到生活费，你就让我上初三。这可是你说的。”
声音在山谷间回荡。
会会沿着山间小路奔跑着。
44学校操场外黄昏
会会向在操场上看篮球赛的兰花跑过来，兰花看见会会急忙起身迎上前。
会会将兰花带到一个人少的角落。
兰花：“咋样吗？钱借到了没有？”
会会情绪低落地摇摇头。
兰花：“别着急，再想想办法。”
会会：“就还有一天的时间了，老板说就给三天的时间。”
兰花：“我看这事情还得靠自己，我听说附近食品加工厂在收苦菜，咱们挖苦菜卖钱去。”
会会：“行吗？”
兰花：“行。”
45山坡上外晨
太阳像一个红红的火球挂在天上，山坡上的露水还没有散尽，潮气打湿了会会和兰花的布鞋。
会会：“兰花，这两天我总在旷课，心里觉得不踏实的很，还把你也给连累上了。”
兰花正起劲地挖着地上的苦菜，她扭回身看了看会会。
兰花：“谁让咱俩是好朋友呢，你说这话都要见外了。”
兰花把挖好的一塑料袋苦菜倒在会会脚下的地上，苦菜已经堆成了一个小山包。
会会满脸大汗的样子，她脱去外面的罩衣放在苦菜堆的旁边。
兰花停下手里的活儿，从一个布口袋里拿出一个矿泉水瓶递给会会。会会吃惊地看了看瓶子。
会会：“你哪来的这东西，得一块钱才能买一瓶呢？！”
兰花笑笑说：“你以为这里面装的真是矿泉水啊，这里面装的是我昨天夜里晾的白开水。”
会会大喝了一口：“可甜呢，比平时喝的水甜，比真正的矿泉水还甜。”
兰花：“还是上一次我大哥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在路上喝剩下的矿泉水让我尝了尝。听我大哥说城里面的人天天都喝矿泉水呢。”
会会：“那不是天天都得花上两三块钱吗？快赶上我两天的伙食钱了。”
兰花：“谁让人家是城里人呢？”
兰花继续埋头挖苦菜。
46山坡上外日
（叠化）山群的空镜、会会兰花挖苦菜的全景。
山坡上已经集了两三堆高高的苦菜堆。
突然一个骑着红色摩托车、戴着黑墨镜的青年男子由远及近地驰来。会会和兰花被这突如其来的陌生人惊住了，她们直着身子呆呆地站在原地。
骑摩托车的男人边看着她们边骑车从她们身边经过，他回头看了看会会和蓝花挖成的苦菜堆。
会会和兰花一直注视着男人离开。
47山坡上外黄昏
会会和兰花用床单将所挖的苦菜汇集在一起。
兰花用力将苦菜堆扎成包袱状，会会正将远处的一小堆苦菜移过来。
兰花坐在扎好的包袱旁休息，她看着会会。
兰花：“会会，将来有一天你成了大学生，别把我这个穷朋友给忘了。再将来，你住在城里了，嫁给个城里的男人，生个城里的娃娃，别忘了抱回来让我看看。”
会会被兰花说得满脸通红，她走上前举起拳头击打着兰花的背。
会会：“你净瞎说巴道的，你才要嫁人呢。”
兰花站起身拼命奔跑起来，二人笑着打闹着，二人成了山坡上两只相互追逐的小鸟。
突然摩托车声又由远及近地驶来，会会示意兰花安静些。
戴黑墨镜的男人驶到会会和兰花身边停下车来，他摘掉墨镜露出一双三角眼。
男人：“谁让你们在这里挖苦菜的？”
会会胆怯地往后退，兰花冲上前护住会会。
兰花：“这苦菜又不是你家的，你管的着吗？”
男人撸起袖子走到会会身边的包袱前。
男人：“这片山坡是我承包的，这里长的苦菜当然就是我的，你们这些娃娃不好好上学，挖的什么苦菜，还是让我换酒喝吧。”
男人提起包袱就要装上车，会会着急地推着兰花。
会会：“别让他拿走，那是我们挖的苦菜。”
男人将包袱扎在摩托车上用力一脚将车发动。
兰花冲上前死死抓住包袱往下拽，男子一脚将兰花踢倒并迅速将车开动。
会会大声喊着：“来人啊，有人抢东西，来人啊。”
兰花刚爬起身子又重重地摔了下去。
摩托车眼看就要加速驶去了，会会突然飞快跑上前死拽住了包袱。
摩托车加速将会会拖倒，但会会抓着包袱的手始终没有放开。
会会：“抓坏人啊，抢东西了，这是我们挖的苦菜。”
摩托车在山坡上上上下下地起伏着，会会的鞋被拖掉了一只，但她仍不肯放开抓包袱的手。
摩托车又驶过了很长一段距离后突然停下来。
男人下车将包袱御下，会会随着包袱一同跌落在地上。
男人狠狠地看了看地上的会会。
男人：“他妈的个女娃，算你狠。”
男子骑上车飞快地走远了。
兰花一瘸一拐地向会会这么走过来。
48镇上服装店附近外黄昏
会会和兰花一人背着一个包袱相互搀扶着走过服装店门口。
会会停下来看看服装店，此时服装店的门紧关着，门上写着：明早9点营业。
兰花拉了一把会会，二人继续前行。
49食品加工厂大家口（苦菜收购处）外黄昏
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正指挥着一个老太婆将一大包苦菜放在了磅秤上。
会会和兰花急忙赶过来排在老太婆身后。
瘦男子看了看会会和兰花。
瘦男子：“过点了，今天不收了，你们明天再来吧。”
瘦男子边说边将两张一元的钞票递给老太婆。老太婆高兴地接过钱。
会会急忙上前抓住磅秤的秤砣。
会会：“大叔，你就收下我们的苦菜吧，我们挖的都是好苦菜。”
瘦男子：“我们规定是收到六点半，可现在都快七点了。谁让你来这么晚呢？”
兰花：“我们是为了多挖些苦菜，所以把时间耽误了，你就收下我们的苦菜吧。”
瘦男子：“不行，我也忙了一天了，我还得休息呢。”
会会几乎要哭了：“大叔，我们明天还得上学呢，你就收下吧，要不然我们明天还得再来一趟。”
瘦男子突然犹豫了，他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会会和兰花。
瘦男子：“你们在哪里上学？”
会会：“康中。”
瘦男子：“是康中，我二小子也在康中上学呢，他现在上初三了，你们呢？”
兰花抢先说：“我们上初二，秋假过了就该升初三了，为了上初三我们才挖苦菜卖的。”
瘦男子叹了口气。
瘦男子：“算了，来吧，上秤。”
会会和兰花高兴地把包袱放在磅秤上。
瘦男子边秤边说：“不过别看有这么多，你们挖的苦菜也就是五块钱的事。”
会会和兰花紧紧盯着磅秤的标尺。
瘦男子将秤打平。
瘦男子：“你们看，我说啥来着，二十五斤，五块钱。”
会会：“咋才五块钱呢，人家不是说苦菜做的咸菜送到城里卖得可贵了吗？”
瘦男子朝会会和兰花笑笑。
瘦男子：“傻娃娃，原料越便宜老板不是越挣钱吗？要不然你们就不要挖苦菜卖，可你不挖有的是人挖。”
会会和兰花帮瘦男子将苦菜运进旁边的仓库里。
50学校大门口外傍晚
会会和兰花刚走到离学校大门不远的地方，突然看见文艳和一个男人站在离校门不远的地方。
文艳低头抽泣着。
会会和兰花躲在一旁。
兰花：“那好象是文艳她哥。”
男子推文艳进校门，文艳依依不舍的样子。
空镜：夜晚中的康中。
51学校外日大雨
康中的上空阴云密布，一阵大风突然刮起，将学生们晾在校园里的几件衣服吹落在地上。雨水接着就下来了，先是零星的几滴，然后就索性大起来，
学生们纷纷冲出教学楼跑到宿舍前的晾衣绳处收衣服。
52老师办公室内日雨
会会走到门口看见办公室里只有赵老师一个人在埋头整理东西，会会喊了声报告。
赵老师嘴里叼着一支烟，看是会会来了，就招呼她进来。
赵老师一边继续忙活的手里的工作一边问会会。
赵老师：“准备的怎么样了？稿子又改了吗？”
会会：“稿子没有改，我，我是想来麻烦你一件事情。”
赵老师：“啥事情你说吧。”
会会犹犹豫豫地说不出话。赵老师手里拿着烟一直等着会会开口。
会会：“我，我想跟你借五十块钱。”
听完会会的话赵老师手里的烟突然掉在地上。
赵老师俯下身去捡那支烟，等他直起身来的时候脸上由于充血而变得通红而且血管突显出来。
赵老师：“你借钱是干啥用吗？”
会会：“朗诵比赛不是有仪表着装分吗，我想买条新裙子。”
赵老师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子。此时一名女老师走进来，赵老师急忙扔掉手中的烟并用脚在地上踩了一下。
赵老师带着会会走出办公室。
53校园一角外日雨
赵老师把会会引到一个安静的角落里，赵老师为难地欲言又止。
赵老师：“马会会，我知道你提的是个合理的要求。的确如此，如果能到县里参加比赛，着装的确很重要，县城的娃娃穿得可比我们这里的强多了，到了那个时候，有可能差半分就能决定能不能拿名次。”
赵老师又点上了一支烟。
赵老师：“按说五十块钱不应当算个啥，按说作老师的应该能满足你这个不算个啥的要求。可，可是马会会，我，我是康中的老师，我的代课费一个月才有一百五十块钱，我老婆带着个孩子在家里务着农呢。”
会会的眼泪又淌下来。她突然打断赵老师的话。
会会：“赵老师你别说了，我知道，我不应该借这个钱，我走了。”
赵老师急忙拦住会会。
赵老师：“你去看看校长那里能不能先给出上，他的工资是全校最高的。”
会会转身离开，赵老师显得非常尴尬。
54教室内日
男老师甲正在费力地讲解一道代数题的解法。
会会紧锁着眉头似乎听得比较吃力。
文艳平静地坐在座位上注视着讲台上的老师。
55教工食堂内日
教师们正围在一起吃饭，教务主任王老师风风火火地进来。
王老师：“我可陪不了这些人了，我先过来吃些饭。”
赵老师急忙给王老师让出一把椅子。
赵教师：“校长还过不来？”
王老师：“那些人可真是些爷爷，校长在镇上的饭店里安排了饭，人家看不上咱们这个小灶灶。”
一位年青女教师小刘从邻桌走过来。
小刘：“是让他们来捐钱的还是让他们来花钱的？”
王老师：“有啥办法吗，不花小钱就套不来大钱嘛！”
赵老师：“又得喝酒吧，校长的身子能受得了吗？你不在那里陪着？”
王老师：“我过一会子再过去，不过这回好像是有点眉目了。那个肥头大耳的老板快让校长给说动了。校长说如果他捐钱，贫困班就用他的企业的名字命名。”
小刘：“没名没利的事情现在谁也不会办了，名和利总得图一头，这太正常了。”
56校园苗圃外日
会会和兰花抬着一桶水在苗圃里浇水，兰花用力把水洒向很远的地方，会会则细心地将水浇在她面前的小树苗上。
兰花：“会会，赵老师借给你钱了吗？”
会会：“没有，赵老师说让我去找校长借，他说校长的工资是全校最高的。”
兰花看看会会：“听人说校长的两个孩子都在读大学呢，他老婆又有病，他的负担可大着呢。”
兰花抡圆了浇水的水瓢，将水洒成一个弧形。
57校长办公室外黄昏
会会走到校长办公室门口的晾衣绳附近。
透过窗口，会会看见校长正在埋头工作，他手里的烟燃得正旺。
校长突然剧烈地咳嗽着，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药瓶拧开瓶盖服药。校长眉头紧皱，会会看见校长的额头有大大的汗珠露出来。
校长起身捂着肚子走向门口。
校长打开门看见来不及走开的马会会。会会赶紧向校长问好。
校长：“是会会啊？！”
会会：“校长你屋里的热水够吗？我去帮你打瓶开水来吧？”
校长：“不用了，你忙你的。我去外边溜达溜达。”
会会刚想再说什么，校长已走开了。
会会呆呆地站在原地。
58学校操场外日
运动员进行曲响彻整个康中，学生们站立成一个个的方队，只是由于着装的差异太大，显得队伍不够整齐。
会会穿着那双半新的皮鞋坐在老师席上，她的脚整齐地并拢在一起。会会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她不时左顾右盼地寻找着什么。
音乐突然停止，校长走到操场中央的平台上，他环视了一下四周，操场上立刻安静下来。
校长：“同学们，老师们，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我们一起聚在这里是为了两个同学的朗诵比赛，我们搞得这么隆重，是为了让她们先过过堂，为了将来正式的比赛他们能有好成绩。希望能有更多的同学向她们一样，将来也能代表学校去参加比赛并努力为学校争光。好，下面我宣布，朗诵比赛正式开始。”
一位穿着很正规的女教师走上台。
女教师甲：“第一位上场的是初二班的马会会同学，她朗诵的题目是——我的家乡。”
会会紧张地向台中央走，那双半新的皮鞋显得格外扎眼。
会会调整了一下自己在台上的位置，她将两个手放在身后，面色潮红地正视着前方。
会会：“我的家乡是山西静乐县一个叫梁家村的村子……”
兰花在台下高兴地看着正在朗诵的会会，她的两条辫子整齐地垂在胸前。
李永锋不停地挤着自己的眼睛。
女教师甲走到赵老师耳边窃窃私语，赵老师不停地用手向上推着自己的镜框。赵老师朝操场的一个角落指了指，然后凑到女教师耳边说了几句。
会会的朗诵引来了一片剧烈的掌声，兰花使劲儿地拍着巴掌，并且推搡着周围的同学一起鼓掌。
女教师甲再次走上台，她的步伐有些程式化、有些僵硬。
女教师甲：“第二位出场的是初二班的文艳同学，她朗诵的题目是——我的母亲。”
女教师甲向操场一角张望了一下：“下面有请文艳同学。”
同学们的目光齐刷刷地向女教师注视的方向转过去。
台下的会会站起身来踮着脚尖向那边张望。
文艳身穿那条带着蓝色小碎花的白裙子从操场的一角向台中央走来，她的步伐很轻盈，她的头发被微风吹起来在额头前晃动着。
操场一片寂静。
文艳微笑着走上台中央，她分别向老师席和学生方队来了两个深鞠躬。
会会吃惊地看着文艳，她注意到文艳的脚上穿着一双与肉色的凉鞋，和白裙子非常般配。
文艳清了清嗓子开始朗诵。
文艳：“我的母亲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
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文艳身上，连会会也不例外，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文艳，盯着穿着那条带蓝色小碎花的白裙子的文艳，会会的眼里闪着泪光。
当文艳向台下走去的时候，全场似乎已停止了呼吸。随后，在校长的带动下，一片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升格、意象化处理）
59宿舍内夜
宿舍里没有开灯，会会趴在床上发出嘤嘤的哭声。
会会一边哭一边将手里的朗诵稿一页一页地撕碎。
会会听到有敲门声，她止住哭声抹掉眼泪起身开门。
打开门，文艳站在门口。
会会顺手拉了一下门后的灯绳开关，灯亮了，文艳的脸也一下子亮了，文艳的脸显得很平静。
会会看见站在门口的文艳手里托着那条带蓝花花的白裙子。
文艳：“会会，你去参加县里的比赛吧，我去不成了。”
会会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会会：“你不去了，你不是赢了吗？”
文艳的眼泪刷地流下来。
文艳：“这条裙子你穿着去参加县里的比赛吧。”
文艳将裙子塞到会会手里，她扭身跑走了。
会会呆站在原地。
60教室内日
同学们在认真地朗读课文，文艳的座位是空的。
赵老师走进来将会会叫到门口。
赵老师：“文艳已经决定退出比赛了，她把机会让给了你。所以说马会会同学，你可要全力以赴啊。”
会会点点头：“赵老师，文艳为啥不参加比赛了？”
赵老师推了推自己的大镜框：“别问这个了，好好准备比赛吧。从今天起，有些课你可以暂时不上了，专门准备这次比赛。对了，我还给你请了个指导老师，她是我读师范时的同学，是个女的，现在在县里教高中。走，到我办公室里见见吧。”
会会尾随赵老师而去。
61校长办公室内日
校长手里夹着一支烟看着桌子上的一份文件，教务主任王老师手拿苍蝇拍追打苍蝇，赵老师来回地踱着步子。
校长：“好吧，就先这样，事情总算是有些眉目了。”
王老师：“这最后一步也不能小瞧了，越有钱的人越难伺候。”
赵老师：“聘代课老师的事情是这样的，我也经联系了几个人，他们都说不嫌钱少，只要能给个住的地方就行。”
校长：“好吧。对现在几个将要失学的成绩特别好的特困生和已经失学的成绩好的特困生要格外注意一下，只要特困班的事情一成，我们就把他们给拉回来。”
校长从上衣兜里掏出一百块钱递给赵老师。
校长：“过两天你带那个叫马会会的女娃去县里参加比赛，别太寒酸了，给娃买些好吃的吃吃。”
赵老师推托了一下还是把钱收下了。
62老师办公室内日
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子坐在赵老师的椅子上看着会会朗诵。
会会脸红通通的，她朗诵时发出有规律的停顿。
女子打断会会：“停，停一下，这里的话气要再舒缓一些。”
她站起身来回地踱着步子：“因为这是个煽情段落，所以要把持住，把情绪抻出来才对。懂吗？好，再来一遍我听听。”
窗口引来了很多观看的学生。
63校门口外晨
校长、王老师和许多同学老师陪着赵老师和会会站在校门口的公路旁向远处张望着。
远处驶来一辆长途汽车。
赵老师接过李永锋手里的行李包，他转向校长和王老师。
赵老师：“请领导们放心，我一定顺利完成任务。校长、老王你们回吧。”
长途车在校门口停下。兰花把行李递给会会，赵老师麻利地将所有行李都塞上了车，随后下车引着会会往车上走。
汽车驶出去，赵老师打开车窗向校长和王老师挥着手。
空镜：汽车行驶在山间公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