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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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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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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让你再变老

 

每个人小时候都有一个想快快长大的愿望,长大以后就可以不受大人管束,就可以自己挣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可以光明正大地谈恋爱,可以自己管自己的钱,可以自己做决定。总之,只要长大了就一切美好了。可是,我却从来没想过长大的代价是什么,长大了真正是什么样子。

可是,现实是那么的残酷,不光钱不好挣,自己喜欢的东西并不是有钱就可以买,最让我无法释怀的是内心对时间的害怕,是小时候从没想过的长大的代价。我们一天天长大的代价就是父母慢慢变老。

从走出校门到现在的工作岗位,和父母总是聚少离多,每次满心欢喜地回家见到父母时,第一反应却是他们一次次变老,我的内心深处在哽咽。我的长大,我成熟的时光却用刻刀在父亲和母亲的眼角记账,虽没有利息,我却也一辈子还不起。他们眼角的皱纹,鬓角的白发,粗糙的皮肤,不再挺拔的腰杆和矫健的步伐……我再也不敢看朱自清的《背影》,因为我总是恍惚间认为是在写我的父母亲。我发自内心的害怕父母在没有我陪伴的日子里慢慢老去,害怕父母有一天离我而去。

前几天,去“送”一个朋友的父亲,看见朋友哭的稀里哗啦,我害怕极了。回到家后久久不能平静,无意间我拨通父亲的电话,嘟了两声电话就接通了,瞬间我的心情好了许多。问了问家里的近况,一切都好,父亲和母亲正在家吃饭,他依然爽朗的笑声让我很安心。母亲在旁边说她想我和孩子了,问我最近有没有时间回家。我说最近工作比较忙,孩子也在上学,等过段时间回家,电话那头短暂的沉默后,传来了父亲和母亲两个人的声音:“回不来没事,我们知道你工作忙,把娃和媳妇照顾好,我们不会怪你,你别心里不高兴,自己照顾好自己身体,别总担心我们,我们还年轻着呢……”

此时,我能体会到他们心里的失落和对我们一家的思念,他们藏在心里和谁都不说,包括我。我认为,尽孝这件事,不能等,不能等有钱了,等有时间了……观念得改,现在买房买车连买个手机都可以按揭分期,尽孝就更不能等着以后有能力支付“全款”,不要以后才来说“子欲养而亲不待”。

此时此刻,好想回家,想帮母亲做饭,想帮父亲下地干活,陪他们聊聊家常。以前每次回家父母亲都会陪我们到很晚,就是为了多跟我们说说话。记得没结婚之前,我都不愿听他跟我絮叨。可这会儿我却特别想躺在父亲旁边睡觉,两个人睡一头,听他把和我聊了我很多遍的一些话题再聊一遍,听他讲他生活中那些让他开心自豪的事情,我一定会很用心地跟他聊下去,直到他睡着,然后听着他起伏的鼾声,轻轻地给他掖实被角,踏踏实实的在父亲身边入睡。

“爸,妈,明天我回家,您和妈想要啥就说,别跟我客气,回来我给你们买上。”

“什么都不缺,只要你们回来就行。”

“行,我们明天就回来了。”

爸,妈!儿子想你们了,你们保重好身体。我知道你们想要我过的好,过的幸福,你们也知道我想要的是你们身体健康。

愿,如水的时光擦过母亲头发时能温柔一些,愿,如梭的岁月划过父亲脸庞时能减缓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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