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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山远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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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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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徽州

书卷埋头无了日,不如抛却去寻春。二零二零年的这个春天,一场席卷全球的新冠肺炎不知闷坏了多少人的春梦?终于,还能幸运的赶在清明小长假里,约一帮好友,寻一处春光。这都要感谢全国广大的医务工作者和为抗击疫情辛劳付出的所有人。谢谢你们!

言归正传,这次,我们决定来一次徽州版的从你的全世界路过!选择徽州,除了因为路程较近和门票方面的优惠政策,更主要的是因为迷恋她被岁月研磨的古朴气质和光阴缱绻的温润意境。如果一定要找一处与她气质、意境不相匹配的地方,那便可能是,也只可能是黄山了吧?也好,路过徽州,第一站,就去黄山吧!

黄山

“欲识金银气,多从黄白游。一生痴绝处,无梦到徽州。”明朝的汤显祖显然对黄山乃至徽州没留下多少好印象,要不然也不会这样直白地说“如果想沾得一身铜臭味,那就到黄山、齐云山去旅游一趟好啦!我这辈子做梦都没有到过徽州!”然而我们凡夫俗子自然比不得汤翁孤绝清高,“金银气”和“黄白游”是必须的,徽州也是需当入梦的。

朋友不愧是上过珠峰大本营的人,有先见之明,提前四五天定了汤口镇的酒店。四月四日清明节当天,黄山脚下所有的酒店、民宿、客栈不仅一室千金而且已是一室难求,还未凌绝顶便已感受到名山大川的人气。

四月五日早晨五点,在酒店吃过早餐,便在当地导游的指引下步行前往景区大巴换乘站,一路上车如长龙,唯一个“堵”字了得!我们依次在换乘站、玉屏索道排队,惯看人山人海!上山时已近午时十二点。大家都感慨万千——人生一定要在旺季登一次黄山,这样才能感受伟大祖国的山川浩气、人文昌盛!

随玉屏索道扶摇而上,不需要多久便能到达天都峰,一路上绝壁嶙峋,群峰次第,崖间苍松点翠,古木千章。大有古人“青天人近树盘空,盈耳山声不见风。坐爱千峰争是画,却忘身在画图中”的诗境。此时再前行数十米,转弯便又是游人如织。人丛深处,“大巧若拙”巨石同迎客松琵琶犹抱,呼之欲出。曾几何时,这棵老木劲松还是安徽人的精神象征,今天依然是安徽的名片。

拜访过迎客松,因时间关系,我们决定直奔光明顶。叶圣陶散文中说,“谁要是喜欢爬山翻岭,锻炼体力和意志,那么黄山真是个理想的地方。那么多的山峰尽够你爬的,有几处相当险,需要你付出十二分的小心,满身的大汗。”他口中“几处相当险”的山峰应当是说“一线天”和“鲫鱼背”,据说这两处都是黄山相当险的险峰,有兴趣的朋友若来黄山旅游可以尝试一下。本人因排队候场时“元气大损”,故没有选择这两条险路,而是穿“鳌鱼洞”而上。探出“鳌鱼洞”,右手边,莲花峰孤岩兀立。正前方,光明顶虎踞山巅。

望望不可到,行行何屈盘。一迳林杪出,千岩云下看。在大家伙的各自勉励下,我们终于登上光明顶,眼前千峰竞秀,辽阔浩然之气遽然在胸,本疲惫的身心为之一振!

天色行将垂暮,到了要和黄山告别的时间,乘云谷索道下山,已是下午五点半左右。乘大巴车到酒店已经六点多了。事后记游记时发现,你根本无法将旅途中全部的风景展现给别人,就像你不可能奢求一次性抵达所有的景点,黄山更是如此,短短一天时间,只能算管中窥豹了一次。

在酒店的餐厅吃过晚饭,我们继续开车奔向下一个目的地。黄山,来日方长……

宏村、西递

美女作家白落梅说她第一次走进徽州,有一种怀旧的气息扑面而来。迷离之间总觉得曾经来过,又似乎很遥远。怀旧似乎已经成为徽州挥之不去的情怀。

在黄山时,我发了不少朋友圈,有网友看见了,留言称:“前年我突然想去,就去搜索车票,我搜索杭州到徽州的火车票,竟然没有。我还发了个朋友圈说,杭州竟然没有开通去徽州的火车……然后别人和我说你搜索下那个什么县或者黄山试试也可以吗,都没有徽州这个地方。”看着这行留言颇有点感慨,网友心中的徽州当然是找不到的,因为徽州本身就是一个过去式,一个旧时古老的称谓。于是,我们假期的后两站顺理成章地来到黄山脚下的两座古村落——宏村、西递。

本来这段游记准备分成宏村和西递两个部分来写,因为毕竟不是一个地方,旅程也有先后。后来还是决定把他们放在一起写,原因是很多年前那个美丽的误会——因西递宏村常被人一起提及,似乎有宏村必有西递,有西递必有宏村,曾一度以为西递宏村是一个地方的名字。后来才知道它们不但不是一个地方而且历史年代也不同——西递始建于北宋,宏村成型于南宋。一个是“桃花源里人家”,一个称“中国画里乡村”。

宏村里南湖偎翠、月沼倚红,红白古树,梦呓前朝;西递青石铺地、苔藓涵青,功德牌坊透着沧桑古意,斑驳的墙壁沉淀着历史的厚重。游走于两座村落的田园风光里,恍惚间意识到这不就是我们此行目的之一——便是文章开头提及的“那被岁月研磨的古朴气质和光阴缱绻的温润意境。”

有人说徽州的古村落大同小异,无非是粉墙黛瓦马头墙,小桥流水绕人家。我承认,但若不如此,又怎会让游人生出若即若离、似曾相识的复杂情感?

将要结束旅程的时候,发现原来误会了也很好,就像我的那位网友,徽州风月一定还藏在她的心底。又如这西递宏村,管它是不是一家,都不妨碍村落人家总入诗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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