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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洪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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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一条老路
草原上走过的车辙
刚行过的,似一道道鞭痕
走成路的,是道道皮开肉绽
结痂而成的伤疤
有的深深,被弃荒
旁边又开出新道
一道道似隐似现地排列着伸向
神秘而遥远的草原深处
像一道道眉头紧皱
在草原的额头上蹙起的褶皱
草枯时,越显苍凉和隐痛
而一条无人在走的荒路
留给草原的不仅仅是一道伤痕
和深刻的记忆
我记得一条老路——
从小到大我们都走着它出门
和回家——而现在这条长满了
长高了的荒野在乍绿的草原上
是多么抢眼的——苍桑和蜿蜒
像一条古老的草长城迤逦地走来
多久了,才肯被这绿野踩倒脚下
还沉浮着头颅,睁着难忘的
不愿意离去的面孔和眼睛
逐渐地躺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