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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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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1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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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山——文学风景二十年

(纪念《百花山》创刊20周年)

马淑琴

山者,乃地面上由土、石形成的高耸的部分,名山者,泛指有名的高山,几乎是一个地区的名片和代名词,如黄山、泰山等,人们可能记不住山所在的地域,却记住了山。门头沟境内,百花山是仅次于灵山的第二大山,这里说的次于只是高度,从自然到人文,从历史到现实,百花山声名远播,是一座真正的名山。

自然与人文、物质与精神,从来都是相互作用和影响,自然的名山更是与文化密不可分,文化在“名”中产生、拓展和繁衍,从而使山更“名”。

在门头沟区境内,自然的百花山就真的繁衍出一本名曰“百花山”的文学刊物,而且已整20年。门头沟文学的土石,聚到一处,凭着近似于信仰的力量与精神,在区委区政府和有关部门的支持下,在文学界专家老师的扶助下,文学土石凝聚的力量,阳光的照耀,雨露的滋润,使这本文学的《百花山》从稚嫩到成熟与芳华,直到成为地区文学乃至文化的一道风景。截至目前,《百花山》已出正刊122期,专刊26期,合计148期,发表文学作品超2000万字,成为地区作家、文学爱好者的作品园地和成长摇篮,乃至群众精神生活的组成部分;也荣幸成为中国作家网的驻站文学内刊。

20年前的春天,区作家协会的工作会多么令人难忘。虽然当时的作协会员只有20人,但文学土石的热度聚到一起,就有了燃烧的欲望。更加庆幸的是,一个没有编制的区级作协的工作会,区委副书记黎晶和区委常委、宣传部长王苏梅都参加了。两位领导认真听取了作协工作和创作的情况汇报,分别发表了讲话,副书记黎晶还激情澎湃地朗诵了一首他新写的诗《东风第一枝·贺新春》,然后接着说:“今天,我就用这首诗当做敲门砖,申请加入门头沟区作家协会。”看到区委领导如此支持,大家倍受鼓舞,都开心地笑了。接着,两位领导主动询问作协工作有什么困难和问题,天赐良机,好像商量过,大家一致提出门头沟区应该有一本自己的文学刊物。鉴于区文化馆曾办过一张叫做《百花山》的文学小报,已停办多年,呼吁把小报改成刊物,由作家协会接着办,继续沿袭《百花山》的名字,因为,百花山不仅是名山,还寓意党的“百花齐放”的文艺方针,实属难得。听了大家的意见,苏梅部长让作协拿出方案报区委宣传部。

当时虽无文联编制,区文化文物局长张广林同志却一直做着文联的筹备工作,从文委抽调两名同志干着文联的事儿。区档案局长韩春鸣同志是作协主席,我是作协秘书长。会后,广林局长和韩春鸣主席把起草创办《百花山》请示的活儿交给了我,我迅速完成,于2001年3月20日,由广林上交区委宣传部。

如同孕育,每一天都期待着分娩的时刻。8月初的一天,广林局长拿来一纸批复,同意作家协会创办《百花山》文艺,全年四期,经费6万元,纳入区财政预算。天大的好消息!于是,就像家里赶着办喜事儿,我们怀着激动的心情紧锣密鼓,抓紧筹备。成立了《百花山》编委会,区委副书记黎晶、宣传部长王苏梅、副区长张进增担任顾问,张广林、韩春鸣任编委会主任,我和傅永建老师任副主任,我兼秘书长,负责全盘筹备和协调。委员有李志妥、师昌璞、曹桂林、李振生、董秀森、陈金贵、王烈鹏。傅永建兼编辑室主任,我和傅永建、曹桂林三人担任责任编辑。没有办公场地,王苏梅部长协调区委党校,从党校办公楼借了一间办公室,作为《百花山》编辑部。

在批准办刊的风声里,我立即给北京作协和中国作协陈建功副主席打电话。片刻,北京作协从传真机传来了盖着北京作协大章的贺词:“祝贺《百花山》创刊,百花山上百花竞放,文学园中又添异彩。”后来知道接电话的是时任北京作协副秘书长,后来的驻会副主席王升山同志。

没过多久,当年在百花山上抱定文学梦想的一位著名作家,发来热情洋溢的《创刊寄语》,他就是中国作协副主席陈建功。《创刊寄语》中说:“在浩繁的文学期刊中,《百花山》不算惹人注目。但对于我来说,却有一种期待已久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意味。因为它是门头沟的文化人所为,而门头沟,可以说是我的第二故乡。 从18岁到28岁,我在门头沟度过了青春时光。百花山我是去过的,去的时候是春天,‘山无穷数周遭碧,花不知名分外娇’,蓬蓬勃勃的大自然美景,还是没有排遣得了身处‘文革’劫难的郁闷,望着那烂漫的山花,想的是‘百花长恨风吹落,唯有杨花独爱风’。百花山给我的启示,是激励我回到我的矿工宿舍,“躲进小楼成一统”,读书、写作,等待文艺复兴的春天的到来。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那已经是20几年前的事了。当思想解放的春风吹遍中国的大地,我的作品一篇一篇在报刊上刊载出来的时候,我想起了站在春天的百花山上抱定的文学梦想。这文学的梦想。就是在百花山下开始的。在我的第二故乡门头沟的生活,给了我终生受用的情感积累和文学资源。没有和我一起在矿坑中汗流浃背地劳作的工友们,没有耳畔时时响起的门头沟民谣,哪里有我陈某人哪怕是最不成熟最肤浅的作品。

如今,欣闻门头沟的文化人士在区委区政府的关怀和支持下,创办《百花山》,为有志写作者设立耕耘的园地,喜悦之情,难以言表,对支持此项事业的各级领导的感佩之情,也油然而生。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建立,无疑是推动社会主义事业进步的最重要的举措,但加强精神文明建设又岂能疏忽?“两手都要硬”、“依法治国”和“以德治国”相结合,在思想文化建设中坚持先进文化的方向,为我们民族的振兴提供精神支持,使我们的民族永远保持向上的精神风貌,相信这就是门头沟区委区政府支持创办《百花山》的初衷吧!我相信,我的第二故乡,不仅经济发达,百业振兴,而且也拥有实力强劲的作家群,为我们描摹新生活新时代的壮丽画卷!”

陈建功主席的《创刊寄语》和北京作协的创刊贺词深深鼓舞着我们,我代表编委会和编辑室在发刊词中写道:“新世纪第一个春天的脚步轻盈地走进了京西的百里山川,新世纪的第一声春雷向京西大地发出了深情的呼唤。在这美丽多情并富有勃勃生机的季节里,《百花山》以一幅全新的面貌展现在京西人的面前……今日《百花山》非昔日《百花山》,而是注入了全新的内涵。既不重复他人和自己,也不重复昨天,而是以独特的视觉仔细观察,用自己的心灵深切感受。让我们拿起笔来,描绘多彩的生活。让那些波平如镜的怡然,浪飞潮涌的激越,樯倾楫摧的惊险,梦幻如虹的旖旎,都在我们的笔下升华,都在《百花山》上汇聚,让《百花山》上百花盛开,以不负新世纪第一个姹紫嫣红的春天!”

我们很快备齐了第一期的稿子,《百花山》创刊号诞生了。虽然只有薄薄的52页,却以区委副书记黎晶的诗词《东风第一支·贺新春》领衔,刊载了袁树森、艾建华、高丽敏、柴华林、姜承友的短篇小说;张广林、寒菊(韩春鸣)、李宗录、李振生、曹桂林、李国庆、姚宝良的散文;马淑琴、师昌璞、潘惠楼、张孚的诗歌;江之龙、菖蒲的杂文;李志妥的剧本;陈雷、董秀森、齐鸿浩、朱高山、张瑞林的文史民俗作品,可谓异彩纷呈。在创刊号上,我第一次发出写门头沟的长诗《百分之九十八点五的概念》,本区画家蒋志林老师以一幅描摹塔岭地区大山的雄浑版画为诗配图。第一期封面是黄色调,上端是著名诗人臧克家亲题的“百花山”三个绛红色大字,中间是本区摄影家李长山拍摄的百花山上百花盛开的照片,为呼应封面,突出主题,我在封底配了一首题为《百花山神韵》的诗。

第一期出刊后,作家协会和《百花山》编辑部在妙峰山玫瑰谷召开了“门头沟区作协半年工作总结暨《百花山》创刊座谈会”,《京郊日报》副刊主任刘晓川和区委常委、宣传部长王苏梅出席会议。会后,《京郊日报》发了门头沟区创办《百花山》的消息。

虽然只剩最后一个季度,编辑部开足马力,年前出齐了四期,开端就打了一场漂亮仗。

2002年7月,区编办下达了编制,正式成立区文联。文化局长张广林同志兼任文联主席,我被区委组织部任命为区文联常务副主席兼秘书长,主持文联工作,还有一位副主席赵国安。为了走上更加利于发展的轨道,经与区委宣传部领导请示,《百花山》开始由区委宣传部主管、区文联主办、作家协会编辑。为了实现高端引领,提升办刊水平和质量,重点邀请了从门头沟木城涧煤矿走出的中国作协副主席陈建功,门头沟籍的北京作协主席刘恒,在门头沟生活多年的著名词作家石顺义等三人担任顾问。刘恒主席为文联的成立发来手写的贺词,他说:“我父亲是斋堂人。我母亲是清水人。他们出来找饭吃,把我生在了城里,我成了笼而统之的北京人。其实,我是沟儿里的。我外祖父是洪水峪的“秀才”,也是我的文学启蒙者。他念过私塾,毛笔字写得好,还会写诗。老宅的白灰墙上墨迹斑斑,涂满了他的七言诗和五言诗。他在哮喘病发作时,会讲出很结实的人生道理和忘不掉的生活事件。这些讲述成了我写作和思索的源泉。除了感谢故乡的诸多恩赐,我的心里只有祝福!祝福各位像溪水一样汇到一处,让点滴之泉变成浩荡的文化之河,让咱们沟儿里永远都是满的!”陈建功、刘恒还先后来授课。石顺义老师不仅关注《百花山》,经常交流,还多次参加门头沟活动,并亲自授课。他们的扶助和激励成为我们的强大动力。

2002年,《百花山》页数增到68页,除了四期正刊,还出了《文博专刊》和《灵水举人文化专刊》。2003年,页码增到76页,出了《抗击“非典”特刊》和《民俗专刊》。2004年,根据需求,《百花山》由季刊改成了双月刊。2005年,页码增加到86页。

2006年9月我从文联退休,不再负责《百花山》全面工作,但一直担任副主编,并负责部分稿件的编辑。2012年初,区文联时任党组书记、常务副主席王殿玉同志找到我,恳切聘请我担任《百花山》执行主编,时至今日,又近10年。前后20年,可以说,我一时一刻也没离开过《百花山》。从2012年起,进一步扩大了顾问队伍,邀请更多的文学界专家学者做顾问。2012年2月,我们向区委宣传部请示,拟召开《百花山》顾问座谈会,区委领导看到我们的顾问都是文学界大咖,立即决定,将《百花山》顾问座谈会提升为“门头沟区文化大发展大繁荣座谈会”,区委书记和区长、主管文化的副书记、副区长、宣传部长都参加了。中国作协副主席陈建功,中国诗歌学会秘书长张同吾,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院长孙郁,首师大文学院院长吴思敬,空军政治部创作室主任、著名词作家石顺义,北京作协副主席刘庆邦,鲁迅文学院副院长邱华栋,北京作协秘书长王升山,《北京文学》社长杨晓升,《光明日报》文艺部主任彭程,北京作协理事、文化评论家解玺璋,北京作协理事、蒙古族作家郭雪波,《京郊日报》原副刊主任刘晓川,《人民日报》副刊编辑周舒艺等出席座谈会。专家们积极为门头沟区的文学和文化事业发展出谋划策,使到会的区领导非常感动,也使这次特殊的《百花山》顾问座谈会载入地区史册。之后,在不定期的顾问座谈会上,陈建功、吴思敬、孙郁、石顺义、杨晓升、王升山、李培禹等多位专家多次对《百花山》进行指导和鼓励,还有的将《百花山》当成发现作者和作品的窗口。

《百花山》不仅受到文学爱好者的欢迎,也得到各界群众的喜爱,很多社区和乡村图书室都有《百花山》。大台街道黄土台社区党支部书记张金玲说:“百花山写的大都是门头沟的事,居民都爱看。”2002年第一期“从读者中来”栏目发了地税局郭文起的来稿 ,题目是《你就是一道风景》——写给《百花山》杂志:“你,就是一道风景!你晶莹的汗珠儿在岁月里遥遥地闪亮,你的精神正在吸引着追随者的念想……”

《百花山》把区内的文学爱好者聚到一起,以《百花山》为园地,进行文学耕耘,队伍不断壮大,并涉及区内各个行业和领域,除了区属,还有一大批京煤集团系统和驻区部队成员。北京作协会员、作协监事长、《百花山》执行副主编张孚就是煤矿作家的优秀代表。农民作家也从百分之九十八点五的山区面积中不断涌现。

一天,我收到一封从深山沿河城寄来的信,拆开一看,是一篇散文,附一封短信。一沓稿纸散发着浓浓的烟熏味儿,我断定是作者边烧着灶火,边写所致。题目是《女孩儿的梦》。内容是女孩儿梦到她来到了一个风景秀丽的所在,当她和男朋友来到家乡,一个大山环抱的小村,眼前的景致和梦里一样。作者在信中说,她叫吕秀玉,是沿河城村的农民,喜欢写作,听说区里办了《百花山》杂志,非常高兴,就投了这篇稿子。没过多久,又收到她写的《沿河城赋》。她以清新流畅的文笔,把读者引进一个古朴、雄浑、雅致、婉丽的世界,让我们领略了沿河小城的沧桑和妩媚;感受了沿河谷奇石浓荫、淙淙流水的清凉;彷佛听见了小城黎明时的鸡鸣狗叫;看见了小城余晖的壮美和夜晚的迷醉;闻到了农家饭桌上土豆南瓜小米饭和炉灶上的炖菜正咕嘟咕嘟冒泡的浓香……我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为这位未曾谋面的山里作者的美文写了一篇短评《小城的女儿、深情的歌者》:“……如果不是女儿,怎会把小城理解得如此透彻;如果不是歌者,怎么为小城唱出如此深情美妙的歌……”后来,文章和评论不仅在《百花山》2002年第三期发表,还一起发表于《北京晚报》。

吕秀玉的文章深深打动了我,牵着我的心,2002年秋的一天,我借了一辆车,带上《百花山》杂志,直奔沿河城。在那座四百多年前,官兵为守边关而建的一里地的沿河小城里找到了吕秀玉,手里的《百花山》成了接头暗号。从此,吕秀玉的生活积累和感受如小城边的永定河水,汩汩流淌。《山里人家》《小城风情》《闰奶的杨榆花》《丁香的启示》《故乡的鱼》《永远的朋友》《山妹》《山村小趣》《黄草梁之恋》《雪中,那遥远的山路》等接连发表。她不仅成为《百花山》的优秀作者,陆续在《百花山》发表了一百多万字,爱人李恩云也不断发表作品,女儿也受到感染和熏陶,全家三口都参加了区作家协会,并合出散文集,吕秀玉还加入了北京作协会员,并且走出大山,成为《百花山》的编辑和《京西时报》的工作人员。

《百花山》创刊后,我还到山里的西胡林村,找到了张志民时代就学习写诗,曾在《北京文学》发表诗歌,并参加青创会的农民诗人石建林,点燃了他熄灭多年的文学之火,他不仅积极参加作协活动,还写了不少反映农村新生活的诗歌,如《拆柴灶》《老羊倌的遗言》《石建林新诗》等。

《百花山》的创办,调动了区作协会员和文学爱好者的创作积极性,点燃了京西地区的文学之火,作者队伍不断壮大,并且呈现老、中、青梯队。韩春鸣虽然年龄不算大,却是作协的老主席,特别是他在任区档案局长期间,组织了不少作协活动,和文化局长张广林一起,是最早的《百花山》主编。由于掌握大量的门头沟地区历史、党史、革命史,先后创作出版了《激战灵山》《青白口》《红蓝箍》等反映门头沟地区革命历史的小说和纪实作品,是较早加入北京作协的会员。后来,他把主要精力转移到挖掘整理撰写门头沟区历史工作中;陈雷近90岁还在写,傅永建、江之龙、李振生、李有云、李志妥、师昌璞、潘惠楼、石建林、焦志新、艾建华、吕金玲、张殿祥、贾文宇、孙天祥、张瑞林、刘国明、刘超利、马士杰、陈富祥等一大批老同志,都是热情高涨的文学前辈,有的已离世,有的年事已高,有的笔耕不辍。他们对文学的追求和挚爱为中青年树立了榜样。傅永建老师是老资格的北京作协会员,儿童文学作家,他的小说曾被入选小学课本;江之龙老师大学毕业时,第一志愿是到门头沟教书,于是,他成了门头沟区的中学教师。他热爱生活,热爱教育事业,热爱使他的生命之树上长出了教师和诗人两种枝杈。作为教师,他是名副其实的优秀,作为诗人,他让教育教师触须所到之处,都长出鲜亮的诗歌。先后出版了《教育诗篇》《教海方舟》《述职》等诗集和散文集。江老师后来在进修学校主编《门头沟教育》,还是《北京教育》的评刊员。他还加入了北京作协,曾任区作协副主席和《百花山》编辑;李志妥是建筑公司的基层干部,小说曾在法制报连载,还经常写剧本和散文及诗歌,曾任作协副主席;李振生是京煤集团党校的退休干部,文章清秀,字写的就像是钢笔字帖;曹桂林因政法委的工作忙,编辑工作由李振生接替,后李振生老师到故宫工作,已病逝;李有云是农口退休干部,喜欢文学,我调文联工作后,由他担任作协秘书长,并兼《百花山》编辑,直到2012年,已病逝;师昌璞是区进修学校的教师,擅长古体诗,并经常写文史类散文作品;艾建华、焦志新、马士杰、刘超利都是小说作者,他们从自己的生活积累出发,艾建华写农村,焦志新写工厂,马士杰写商业,刘超利写建筑,从不同角度讲着生命经历中的故事;潘惠楼和吕金玲都是京煤系统的干部,吕金玲曾担任《矿工报》编辑,现还在坚持写作,总能看到她文笔流畅、情深意浓的散文作品;潘惠楼是京煤集团史志办的干部,撰写和编辑了大量的煤业历史,所写作品具有史的厚重,在做《百花山》编辑的几年中,他审过的稿子,大都布满了他修改的痕迹,凡是有些修改价值的文字,他都会尽力;袁树森也是京煤系统的作者,写了不少具有民间特色的小说散文,后来在身患疾病的情况下,编写出版了多部永定河文化内容的作品,为挖掘弘扬永定河文化做出突出贡献;去世十余年的张瑞林生前是农口干部,写了很多与山里农家有关的散文,第一套门头沟文化丛书出版了他的《京西风味小吃》;张殿祥、贾文宇、陈福祥都是门头沟本土作者,他们的作品有着鲜明的京西特色;孙天祥是京煤系统的基层干部,东北人,却勤奋写作温婉的诗歌和散文,每次活动或志愿服务,都有他的身影,直到前不久病逝。

一大批中青年作者,不论是较早奠定些文学基础,还是和《百花山》一起成长,都已成为今天京西文学天地的中坚力量。中国作协会员、作协副主席李德禄已出版多部长篇小说,并有作品改编电影电视剧,他用小说《浑河儿女》改编的电影《京门烽火》已开拍;部队转业的作协副主席、《百花山》编辑曹桂林曾任区委办副主任、监察局长等职,他一直勤奋创作,在《中国作家》《北京文学》《民族文学》等发表若干中短篇小说,出版多部散文集,先后加入北京作协和中国作协;作协监事长、《百花山》执行主编、北京作协会员张孚本是京南文化世家的后代,能弹三弦唱大鼓,还会画画,从在煤矿工作时就开始文学创作,从《百花山》小报时就开始投稿。最初的矿工宿舍很拥挤,他就到宿舍后面的山上,找块石头当桌子。北京矿务局工会编印了他的诗集《魂系太阳石》,后来他被调到京煤集团房管处任工会主席,先后加入区作协和北京作协,出版了长篇小说《把式甄六爷》和散文集《钓鱼人笔记》,曾任作协常务副主席,为刊物和作协做了许多工作;作协常务副主席柴华林是老资格的“北漂儿”,改革开放之初,就带着文学情怀与梦想来到门头沟,成为作协和《百花山》的开创者之一。多年来在艰苦的打拼中,不忘以浪漫的情调写下一篇篇散文和小说,出版了数本散文和小说集,并为区内几处著名景点写文作赋,琉璃渠商宅院、永定楼、定都阁等都留下他的文字;高丽敏是沿河城的女儿,从小受父亲影响,喜欢读书写作,滋养了一颗文学之心,小学五年级在《北京日报郊区版》发表第一篇习作。中师毕业后,她成为小学教师,在一次区委宣传部举办的《京西颂》征文颁奖会上,第一次见到高丽敏,我的诗和她的散文都获一等奖,从此结下文学之缘。入作协、成为《百花山》的创刊作者,她的作品逐渐成熟,在报刊陆续发表,先后出版了诗集《心灵丹青》《时间涟漪》,并加入北京作协和中国作协,担任区作协副主席。2019年,推荐她参加北京老舍文学院诗歌高研班的学习,更见提升,老舍文学院主编的月牙儿诗集中有她的一本《结庐人境》;作协副主席兼秘书长李迎杰十几年前来自东北,原是黑龙江省作协会员。到了门头沟,第一时间就融入作协与《百花山》。她积极创作,发表了多篇散文和诗歌,出版了散文集,又加入了北京作协。她以坚韧不拔的精神战胜生活的磨难和身体的疾病,以昂扬的精神投入文学工作,不仅担任区作协副主席兼秘书长,又做《百花山》编辑,吃苦耐劳,勇于担当,成为作协的好当家人。李迎杰多次协助区委宣传部培训宣讲员,还坚持多年文学进校园,承担学校文学社团的文学课,用心血播撒文学的种子;作协副主席刘成奇原是斋堂中心小学老师,后考试竞争上岗,成为龙泉小学的副校长。在山里教书时,开始给《百花山》投稿,北京永定河文化节诗歌大赛中,他的诗获一等奖,纪念抗战胜利70周年诗歌征文,他写王家山的500行长诗获二等奖。《百花山》第一套丛书出版了他的诗集,后加入北京作协,并担任北京教师作协理事。刘成奇在龙泉小学最先成立了小作家协会,并与作协一起举办了多种文学活动。近年来,他的诗艺术水平不断提高,北京老舍文学院的高研班更使他突飞猛进,在《诗刊》《北京文学》《诗选刊》《扬子江诗刊》等发表诗作,作为老舍文学院主编诗集的一本,出版了他的新诗集《加冕礼》;作协副主席赵春光是皇家琉璃商琉璃赵的后代,虽为中学体育教师,却多年笔耕不辍,写作以小说和散文为主,曾参加劳动人民文化宫文学班的学习。琉璃文化成了他创作的不竭源泉和动力,曾发表小说《琉璃殇》,出版了散文集,还一直在谋划构思着琉璃题材的更多文学作品;作协副主席毛守奎是门头沟区医院副院长、骨科专家,但医学与文学、医生与作家相融的事情屡见不鲜,并传为佳话。在生命中潜藏的文学情怀和创作欲望,在抗击新冠疫情最艰巨的时刻轰然爆发。如果说以前是淙淙溪泉,此时就成了大河奔涌。《百花山》自不必说,《北京晚报》《中国财经报》《中国艺术报》《工人日报》,一篇接一篇的真情感人之作或写抗击疫情的深刻感受,或写志愿者的高风亮节,或写白衣天使的医者仁心,或写故乡说不尽道不完的亲情乡愁。不仅自己参加作协,还带领全院的文学爱好者积极参加文学活动,并使医院和作协成为长期合作单位;作协理事刘刚、李全军、张雁卿、王木霞、张鹰等都是单位的骨干,但繁忙的本职工作没能淹没他们文学的激情,或小说、或散文、或诗歌,作品不断,《百花山》丛书为刘刚和李全军出版了作品集,三位女将十分勤奋,不管是创作欲望的自然流淌,还是组织定向采写,她们从不缺席,表现出高度的文学自觉性。王木霞为参加双拥采风,硬是推迟了儿子女朋友上门时间;理事王德书原是京煤系统党办主任,热爱文学,在《百花山》发表了一系列的散文和诗歌作品,退休后更积极协助文学活动,开着自家车为采风服务;作协理事伊占英是一名下岗女工,生活境况连同身染重病,几乎使她丧失了活着的勇气。自从结识了《百花山》,加入了区作协,发表一篇篇从灵魂深处溢出的文字,出版了散文集,从文学中获得新生;作协理事王名环、陈瑛、曹原都是青年作家,王名环先是出版了一套4本的小说《少年科考团》,又出版了一本《假如爸爸变小了》等儿童文学作品。陈瑛曾在网络发表70万字小说,在报刊发表数篇散文诗歌等,曹原在新冠疫情初起时写的诗“没有冬天不可逾越,没有春天不可抵达”传遍大江南北,她带有文学味道的人民论坛接连在《人民日报》发表;北京作协会员、青年作家史迎凤在《诗刊》《北京文学》《作家文摘》《星星》《散文百家》等发表作品,并出版了《秋水集》等三部诗文选集;理事王过冬从山西来京从事保安工作20余年,文学为他开辟了一片新天地,长出了一茬茬朴实感人的诗作;已逝作协副主席马炳臣曾是西城公安分局刑警队的副队长,曾以一部纪实文学《都市街区诈骗揭秘》轰动京城和多家媒体,退休回到京西故土,他对文学与家乡的热爱燃起火一样的激情,用稿费建起山里的“悟缘居”,成为文学之家,又拿出城镇的两居室,作为诗歌学会的办公室,他的私车成了作协和《百花山》的公车,他不仅创作了多篇诗作,他的人,成为感染作协和《百花山》的能量和热度……

《百花山》创办之前,区作家协会的20名会员中,只有2位北京作协会员,没有中国作协会员。今天,区作协会员发展到140余人,北京作协会员17人,中国作协会员5人,骨干会员多数是从《百花山》起步。

20年来,《百花山》始终坚持三审制度:文联各届领导张广林、孙永春、王殿玉、彭天和,既对编辑工作加强领导,又充分信任编辑团队,并且千方百计解决工作中的困难和问题。已有11位同志在不同阶段担任编辑工作,他们是:傅永建、李振生、曹桂林、江之龙、李有云、潘惠楼、李德禄、张孚、吕秀玉、李迎杰、马淑琴。这些同志全是业余,但都认真负责、甘于奉献,副主编、儿童文学作家傅永建是突出代表。从创刊伊始,到他病逝的20年,只有因病做手术暂时离开,其余时间都坚守在编辑岗位。看稿子、接待作者与读者、糊信封、分杂志,有一次找不到车,他和收废品的借了一辆三轮,把杂志送到邮局。新冠疫情期间,他的身体越来越弱,仍坚持在家里看稿子,直到去世。先于傅永建老师离世的李振生、李有云,都为《百花山》的编辑工作做出了贡献,《百花山》永远铭记。20年中,涌现出许多《百花山》的志愿者,去世不久的孙天祥老师,不仅是勤奋的作者,还积极参加每一次的志愿服务。有一次,本人因心脏病不能参加分装杂志,他派儿子前来代替。如百花山上一枚静美的丹枫,在秋水长天中从容陨落,他的风采,谁能不感动?任成壮、董秋坡等每次志愿服务都抢在前边。《百花山》在诸多这样的作者、读者的支持和支撑下,才走过漫漫20载岁月。很多人不能忘怀的“马哥”马炳臣,为《百花山》为作协的所有奉献,和他一起,写在京西的大山上,与《百花山》上的花草树木一起葱郁与峥嵘。

作协会员是《百花山》的中坚力量和主力军,参与《百花山》创、编、发全过程。20年来,在区委宣传部和区文联的支持下,作家协会和《百花山》编辑部共同举办多次各种体裁的文学讲座,大多是结合《百花山》的作品,有的放矢。忘不掉沿河城果园边,傅永建老师亲自主持赵春光小说《粪王》的研讨会;忘不掉我在搜集了大家小说创作中的问题之后,发给了刘恒老师,他刚从陕西米脂电影《张思德》的拍摄现场回京,就被我打的一辆夏利接到深山里的西达摩,在马哥的“悟缘居”,为我们进行小说讲座;忘不掉陈建功、刘庆邦、毕淑敏、赵大年、吴思敬、胡平、高伟、冯秋子、周晓枫、杨晓升、师力斌、王升山、石顺义、石一枫等一大批文学大家、名家的高水平讲座与辅导;忘不掉张同吾、王宗仁等老师和《中国艺术报》领导和编辑,齐聚《百花山》,进行百花山生态风情采风创作;忘不掉北京作协秘书长王升山带领北京诗人,在百花山广场举办的“百花山春之声诗歌朗诵会”,朗诵的50多首吟唱百花山的诗歌,又全部发表在《百花山》上;忘不掉《北京文学》社长杨晓升亲自带队的“走基层”和“座谈会”以及多场讲座;忘不掉,由于文联领导的支持,通过《百花山》编辑部和作协的努力,编辑出版的两套《百花山文学丛书》。

《百花山》的作品既有名家引领,更多是京西热土上朴实的草木和绚丽的花朵,以各自的特点与魅力装点着园圃,占据着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作品突出地域特色,围绕西山永定河文化带、围绕永定河文化、围绕京西优秀的传统文化、围绕老区红色历史、围绕生态新区的建设,关注现实、紧跟时代、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努力创作有精神高度、思想内涵和艺术品味的作品。2019年5月北京文联增强“四力”教育实践工作专题培训班上,时任市委宣传部长杜飞进在讲话中,读了一段《百花山》的作品,表扬《百花山》的作品接地气。《百花山》还结合和围绕地区中心工作策划选题和组织创作。在地区创建全国文明城市建设中,刊载了大量的创城故事、诗歌和歌谣,起到宣传和推动作用;为配合创建全国双拥模范区,在采风创作的基础上,刊发双拥题材的诗歌百余首;特别是2020年的抗击新冠疫情中,作家协会及时组织了抗击疫情一线采访小分队,13位作家深入门头沟区医院、区疾控中心和乡镇、社区,采写抗疫纪实文学11万字,到5月12日,作家协会创作抗疫文学作品412篇(首),在市以上媒体刊载109篇次,《百花山》采用117篇(首),“大西山永定河文学公众号”发布44期,共计290篇(首)。《百花山》精心编辑了2期抗疫文学增刊,将地区抗疫永载史册。马淑琴采写区医院的纪实文学《举起生命之重》获北京文联抗疫主题优秀作品奖,王名环创作的抗疫小说《空车厢》在中国作家网发表后,受到《文艺报》抗疫文学综述的好评。曹原创作的诗歌被武汉和全国多地转发。

2020年下半年,在脱贫攻坚的决胜阶段,又组织编发了一批脱低扶贫内容的纪实文学、散文和诗歌。2021年是建党百年,在作协下大力量采风创作的基础上,编印了《百花山·庆祝中国共产党建党100周年》专刊。为弥补纸刊传播的不足,作家协会创办了“大西山永定河文学·百花山文萃”公众号,已编发287期。

由于作家协会坚持文学进校园,《百花山》的园地里便有了活泼灵动的幼苗,学校的升旗仪式上,便有了为发表作品的学生颁发《百花山》杂志,激励创作的议程,因为,今天的幼苗,便是明天和希望!

2019年初,我收到中国作家网总编刘秀娟老师发来的通知,为加强对于文学内刊的管理,中国作家网将实行基层文学内刊的驻站制度。基层文学内刊有了如此高端的家,我的感觉是一步登天。成为中国作家网的驻站内刊,很多作品,都能在中国作家网内刊频道发布。抗击新冠疫情中,作协会员深入抗疫一线采写的十几万字纪实文学,全部在中国作家网发出,使作者、被采访者和抗疫中的单位受到极大鼓舞。

我被中国作家出版集团和全国文学报刊联盟评为2019年度全国文学内刊优秀编辑,获全国文学内刊优秀编辑奖。2020年11月26日,出席了在江西省上饶市弋阳县方志敏干部学院召开的全国文学报刊联盟第四次会员大会暨2019年度“中国作家出版集团·全国文学报刊联盟奖”颁奖大会,这是多年来大家共同努力的成果,是对《百花山》的极大鼓励。

2021年5月7日,我出席了中国作家出版集团、中国作协社联部主办,中国作家网承办的全国文学内刊会议,聆听中国作协领导的讲话,与出席会议的全国50多家文学内刊交流,方向更明,决心更大,劲头更足。从刘秀娟到陈涛总编为首的中国作家网,在中国作协的领导下,为文学内刊的发展,做了诸多卓有成效的工作,使基层文学内刊非常受益。

时间的力量是伟大的。20载岁月漫漫,20年弹指一挥间。在我们纪念和庆祝《百花山》创办20周年的时刻,我们由衷感谢区委区政府和有关部门的支持;感谢文学界专家老师的指导和扶助;感谢广大作者的共同支撑;感谢广大读者的关注与厚爱。同时缅怀曾经为《百花山》创作和编辑,以及做过各方面努力与奉献的已逝同仁,他们与百花山同样不朽!

在纪念和庆祝《百花山》创办20年的时刻,我们要认真总结经验和不足,向高标准高质量的文学刊物学习,并且努力保持基层文学内刊的“地气”,坚持为基层文学服务的方针。

让我们携起手来,用心、用情、用功办好《百花山》,用心血培育,用汗水浇灌,让《百花山》上百花争艳,并且散发出悠长的芬芳。

2021年10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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