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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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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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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一叶总关情——《百花山》创刊20周年有感

李德禄

十五年前的一个冬日,我从市区回到门城镇朋友家做客,偶然间看到一本杂志,便信手拈来,“百花山”三个鲜红的大字立刻映入眼帘,刊名下面的主办单位为门头沟区文学艺术联合会:“哎呀,区里有自己的刊物了,太好啦!”我心激动,涌出动情的温暖。

朋友们饮茶聊天,谈笑风生,我却闷头翻阅着《百花山》。或许是那多彩的栏目和灵动的文章的吸引,或许是稿件的内容大多是与家乡相关的人和事,我看得专注、看得动情。

杂志里既有名家名作,亦有域外的他山之石;既有本土老作者的锦文再现,亦有当地人的新人新语。他们立足本土,或寄情山水、或讲述故事、或描绘民俗风情,或赋诗作画,一下子把我这个去而复返的乡人带回了故土家园,一种久违了的感觉油然而生。

我是地道的门头沟区斋堂人,在本区公务十六载,九十年代初调到市里工作,因工作繁忙,于是乡音渐远,乡讯渐稀。离开家乡毕竟十几年了,偶尔回来一趟亦是匆匆过客,熟知的朋友来往少了,熟悉的地方亦显得陌生了。今日得见家乡的杂志《百花山》,岂能不动情乎? 唐人宋之问诗曰:“岭乔音书断,经冬复历春,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我与其心境不同,恰恰是“欲知家乡事,近乡情更浓”。

《百花山》的栏目中有小说、散文、诗歌、游记、杂文,并配以精美的彩图插画,版面鲜活、图文并茂,令人赏心悦目。尤其那些关于人生的精短文章,渗透着作者对沧桑世事的精辟见解和对生命与生活的深挚感悟。在那篇篇的文章中,跳动着灵动生情的文字,闪烁着新蕾奇葩的光环,字里行间充盈着人生,滋润着心田,给人以丰富的营养。一刊在手,静静思读,细细品味,犹如夏日的缕缕清风,胜似焦渴时的杯杯茶香,顿觉甘之如饴,涌满欢欣与幸福。或许,有的文章算不得成熟;或许,有的文字稍显平淡;但喜怒哀乐皆文章,心境豁达都成篇,的确使人咀嚼出满口的余香。

忽然,眼前一亮,一篇名为《美丽的清水河》的散文吸引了我。那是我一个同乡同村的朋友,描写家乡斋堂川的山河秀丽,描述儿时在小河中戏水嬉耍的快乐时光。文章虽非锦绣,却也写得自然动情,那些美丽的过往跃然纸上,不但勾起人们对昔日的回忆,更激励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故乡人看家乡人的文章,不仅是一种享受,更拥有一份亲情。这些作者大多是我熟知的朋友,看到这些昔日倾心于文字工作的老友,依然在孜孜不倦地辛勤耕耘;看到不少从未谋面的新人渐露尖角,我心中欣然而激励。我托老友,每期必留一本给我,读阅《百花山》,就像看老朋友,常看常新。从此,我成为《百花山》忠实的阅读者和撰稿人,与《百花山》结下不解之缘。

儿童年代,是多梦的时代,充满了童真与幻想。我童年时也曾有过许多梦想,痴迷过数学,喜爱过画画儿,喜欢过吹笛子,唯独没有想过的就是文学创作。上四年级时,班里来了一个新老师,正是他的到来,改变了我的兴趣,使我走上了文学之路。

一次老师布置作文,要求写一篇自己喜欢又熟悉的事情。放学后,我和小伙伴跑到村旁小河边恣意玩耍,早把作文的事扔在了脑后,想到第二天就要交作业了,这才着急麻慌地赶了大半宿,写了一篇《家乡的小溪》。第二天放学后,我被老师留下了。郭老师管教学生很有艺术性,他不直接训斥犯错的学生,而是把他们留下来,要家长来接才能回家。这招很灵,不但学生自个儿觉得臊眉耷眼的,家长也感到很丢面子,有的便把火气撒在孩子头上。我忐忑不安地坐在教室里,心想这顿尅是逃不过去了,弄不好回到家里还得挨顿臭揍!

老师打开作业本,指着画上了红杠杠的句子念道:“溪水缓缓地流淌着,一片枯黄的叶子浮在水面上,像小船儿似的,随着流淌的河水慢慢地漂向远方。我追着树叶不停地跑,它渐渐地没了影子,不知它漂到哪儿去了······

老师说:“瞧这些句子,很灵动,很自然,很不错嘛!”他在书架上取下一本高尔基的《我的童年》,微笑着说:“书是无声的老师,拿去看吧,看完了就拿来换!”打那儿以后,我迷上了读书,看了许多书,尽管是朦胧的,下雨总会有露水。后来,我应征入伍,成了连队的文书,负责连队里的文字材料,凭着读书的积累,我很快适应了工作,还常常被借到营部、团部写材料,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梦想成真是有机缘的,我复原回到地方之后,依然从事文字工作,主要是撰写公文。有句话叫做:“我思故我在,我手写我心”,讲得是一个作者的创作,源于内心的召唤,必须要写真正触动自己的文字,写自己对生活的思考,才能动之以情。因为,一篇作品首先要打动自己,才能感动别人。1979年,我根据自己“护青”的经历,写了一篇反映农村生活的小说《红杏熟了》。小说中讽刺了某些偷拿集体财产的行为。这是我的第一篇文学作品,试着投给《百花山》后,担心不好发表,便心怀忐忑地等待。

稿子很快发表了,编辑说我敢于针对时弊,很是难得。我心释怀,反复看了数遍仍爱不释手,当时的心情用欣喜若狂来形容毫不为过。稿子并非锦绣,但那是我的处女作。写作者可能都有过一种经历,当你付出心血,将手写之稿变成了铅印之文,哪怕是火柴盒、豆腐块般大小的文章,一经刊出,都会使人激动得心潮澎湃,因为它不但印证了你文章的价值,而且对写作者的鼓励与鞭策,还可能会催动你文学路上的启程与成功,当然这需要不懈的努力与坚持。反之,信心受挫,兴许会使一个作者与创作无缘。

1977年底,我调到门头沟区委宣传部工作,当时北京广播电台与部里约了一篇百花山游记的稿子,要我去采写。京西人俗语:“百花山万丈高,不及灵山半山腰”。“灵山”是北京第一高峰,“百花山”是仅次于灵山的第二大高山,这句俗语说得是百花山的高度。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百花山的主峰名曰“菩萨顶”,大概是指其山“头顶佛光”的意思。主峰下坐落着一座寺院,是北京海拔最高的寺庙,兴许是它每天都能迎来照耀北京的第一缕阳光,故而叫做“显光寺”。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交通还不是很便利,我徒步从黄塔乡走上百花山,到达山巅时已是疲惫不堪。我登高望远,一览众山小,百花山山势巍峨,层峦叠嶂,苍松翠柏,灌木丛笼。这里“山无穷数周遭碧,花不知名分外娇”,漫山遍野的百花绚丽灿烂。我被陶醉了,忘记了疲劳,兴致勃勃地从中午转游到暮色苍茫。这是我第一次登上了百花山,不但完成了采写稿件的任务,更让我记住了百花山的名字,记住了这座阔美秀丽的山巅。

雄奇的百花山钟灵毓秀,它的名字真的繁衍成了一本同名的文学刊物——《百花山》。尽管此《百花山》非彼百花山,然而她响亮的名字不仅美丽,而且寓意着党的“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文艺方针,是门头沟区自己的一本双月刊杂志。《百花山》,既是杂志的名字,亦是地域的概念,更是门头沟区文化的名片。《百花山》正像“显光寺”一样,不仅日日迎着旭日东升,而且放射着缕缕光芒,它激励着我们的文学创作像盛开怒放的百花一样,为人民创作出更多更好的精神产品。

没有沃土之基,再好的种子也无法开花结果。《百花山》的创刊,给了域内广大文学爱好者创作的沃土,耕耘的园地,不少人从这里出发,走向了更广阔的文学创作舞台,我区不少作者的作品,亦大踏步地走进了市级、国级的文学殿堂。我的文学之路是从《百花山》出发的,从这里刊发的第一篇稿件起,不仅在北京日报、京郊日报、北京广播电台经常发表一些稿件,而且撰写了几万字、几十万字的长、中、短篇小说。退休后时间是自己的,依然笔耕不辍,创作了讲述家乡故事的电影和电视剧剧本,因为我把文学创作当成了一种责任!

《百花山》走过了20年艰难而辉煌的历程,她之所以能持之以恒,主要是立足本土,坚持地方特色,为域内的文学爱好者搭建发展平台,进而培养和发展文学创作者队伍,使其实现源源不断地接力传承。《百花山》坚持与名家、名报、名刊接轨,得到名家的指导,使其水平不断提高,亦更富于浓郁的文学色彩。《百花山》创办之前,门头沟区作家协会没有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北京作协会员也只有2名。如今,区作协会员已发展到140多人,本土的北京作协会员17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5人。

《百花山》像首诗,人生的诗,那些鲜活灵动的文字,书写着人生的快乐,抒发着人生意境的深远。《百花山》像面镜子,生活的镜子,无论作者,读者还是编者,都能在这面镜子中照出灵魂的震撼,使人们欢乐幸福,奋进奉献!

《百花山》是蜡烛,闪亮的蜡烛,烛光照亮别人更照亮自己。《百花山》无论是形式还是内容、无论对作者还是编辑,都有着较大的发展空间。作者、编者用心和笔描绘美好的蓝图,在不断提高办刊水平的同时,也在不断地充实和提升着自己。

《百花山》是我们自己的刊物,需要大家的关爱呵护,一枝一叶总关情。《百花山》承载着门头沟人的希望,肩负着服务人民的责任,她在文学的百花丛中,必将开放得更加绚丽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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