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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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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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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断桥之遐想(外二篇)

李全军

闲暇之余,偶翻得西湖断桥图片,便留此思绪残步,一阅以补未知。

初悉,断桥乃西湖著名景点之一。每日到此游历的客人可谓川流不息。那么,到底是什么使得这个地方自古以来一直名声大噪呢?据明代《西湖游览志》记载,西湖断桥是由于孤山来的白堤到此而断才得名的,但它的名字与中国民间故事《白蛇传》却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白娘子和许仙缠绵悲怆的爱情故事就是从断桥相会、借伞定情开始的。两人历经磨难再次在断桥相会时那生离死别的情景,又给每个游览断桥的游客以无尽追思,于是便有了“桥断心连理,跨界情亦燃”的说法。

如今,白蛇传里的故事,早已随着西湖之水,漂向了古老的传说,然而,断桥还在,余音未泯,如潮的追忆者还在蜂蛹寻觅……

记得初中时曾学过一篇鲁迅先生的文章,题曰《论雷峰塔的倒掉》。其实,在我看来,正是这断桥的续集。且不说白素贞与许仙断桥相会触及了法海的嫉妒,单就水漫金山一事便彻底断绝了法海的幻想,于是“雷峰黑塔从天降,自此隔绝并蒂莲”。

忘了从那本民间杂典上看到过这样一种说法:其实法海与白素贞曾经是该有一段姻缘的,且这个姻缘似乎远远早于许仙和白素贞的恋情故事,这才是招致法海不惜动用无边法力而断绝白素贞与许仙恋情的真正原因!据说,法海的本意只是想提示一下两位“我的姻缘在先”而已,只因“水漫金山”却让法海大失所望凉透了心,于是便有了后来的雷峰塔飞至。

然而,值得颂扬的是,白娘子并没有因为法海的这种极端仇视和阻挠而气馁退却甚至偃旗息鼓,而是更加坚定了“追求真爱,抵御固缘”的心理和意志,从“白状元祭塔”,到天兵天将追杀法海的故事里,我们不难看出:法海与白素贞的姻缘虽然可能先于许仙,然而他过剩的嫉妒心已然超乎了天地法则,最后只弄个被天兵追杀而被迫钻入螃蟹壳的下场,正如鲁迅先生在《论雷峰塔的倒掉》一文中说的那样:若就煮熟了的螃蟹翻过来,便会看到一个罗汉模样的肉团,那便是躲匿的法海,如此狼狈的结果,恐怕连他自己也始料未及吧!

由是观之,所谓“法则”之类的东西,不应该逆于自然的伸展,本来是皆大欢喜的事情,最后却弄成了两败俱伤,甚至受到天谴,想想不能不算是一件失去智慧而孤注一掷的蠢事!

霾里听雨

再也没有心底的燃烧更能证明你对某一件事的执着了。

这是一个寻常的霾天,空气中厚厚的沙尘蒙住了正午的阳光,十月的凉风,轻轻拂过我的脸颊,也仿佛同时掠过了我炽烈的心房。

我知道,这样的天气照例是不能看到很远的地方的,就像古代阿拉伯游牧民族一样,割了竹筒,用它来作远眺的工具,企图看见太阳以外的景致,但却终究没有看到。更像极了此时的我,早晨开车出来,还是装了满满的一腔如同“火焰”的幻觉,但此时却被清凉的风冻成了一潭酸楚的积液,这积液是什么?是高温被冷却后的奔突的热血?抑或是从瞳孔里挤压而出的泪溪?

接近黄昏的时候,马路上稀疏的人流,渐渐地多了起来了,一阵若有若无的轰鸣,像久违的雷声一样,由远及近地传来。不知是因为十月冷风的缘故,还是霾的袭扰,我竟无心再浏览眼前这落日余晖的景观,于是走进屋里。

屋里的光线渐渐地暗了下来,仿佛是时间的囚牢。然而对于此时的我,却似乎恰恰到了适宜的地方,毕竟与我此刻的心情是很搭的。

倏地,窗外屋檐下的蓝色雨搭上响起了稀稀落落的雨滴声,虽然节奏不甚均匀,但音调却异常的和谐。我知道,此时的雨,对于北方这个季节来说,是非常珍贵的……闭着眼,聆听着稀疏的雨声,仿佛伴随着“滴答滴答”的声音,钻进了那昨晚丢在梦里的古老的诗词中。

就像这最近的几年,自己已经习惯于这种自我麻醉……窗外的雨滴声,不知何时已停了下来。抬头望去,虽然天上依然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霾,但天边一带却分明已经开始露出一小片蔚蓝的天,虽然不大,但天光正在从那里慢慢地流入大地,慢慢流入沉闷的空气里……我猜想,那一定是刚才那珍贵的雷电劈出的结果,正像哲人亚里士多德说的那样——世界上任何一种胜利和成功,都是奋力拼搏的结果!

于是眼前倏地展现出一幅画卷:我驾驶着风雨雷电,在乌黑的天际中驰骋,天边露出的那一小片蔚蓝的天空,在雷电中慢慢扩大:一寸,一尺,一丈,一公里,一条蓝色的长带………最后变成了整个的长空!

  秋雾

中秋还没到,接连不断的小雨,便把这刚入节的秋天涤浴得清凉、冷濯起来。

不知为啥,从小就不喜欢秋天的季节,特别是看到满树枯黄的叶子被风一吹,一片一片的叶子就从高高的树梢上飘零而下,或者,脚踩在厚厚的积叶上,偶尔一两片旋转而降的落叶打在脸上……此时的感受,除了眼睛里的凄凉和脸颊上的疼痛外,便是心底那难以抑制的萧瑟和悲伤了。

久久地站在窗前,看那斜织的如牛毛般的细雨静静地落入外面的草坪上,或打上树叶后再一串串滑入草坪。树叶和草坪,此时却绿的出奇,就像擦拭了一层色泽柔润的明油。它们仿佛没有一点 “悲秋”的情结,相反却风致尤加了。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窗外的草坪上升起了一层薄薄的轻雾,轻纱般罩住了那些靓丽的树叶和草茎。于是披衣下楼,沿着渗水石铺就的小径,走进门前的花园。

花园里静悄悄的。柔弱的路灯光在弥漫的雾气里艰难地穿行,园中的花花草草,也羞涩地半隐在飘忽的雾丝里,像一个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含蓄少女。在这些花草当中,有一簇君子兰最是显眼——葱绿洁净的腰肢,沾着一串串晶莹的露珠,路灯的光透过蠕动的白雾映在叶瓣上,仿佛是朦胧的月光下飘飘而来的仙子。月光?那落在花池中的是你吗?那与雨雾共舞的是你吗?那映在枝茎上的旖旎是你吗?是短暂的迷失,抑或思绪的飞扬?

“一场秋雨一场寒”。而眼下的秋雨,所繁衍的到底是寒还是暖?忽感到有什么东西从脸颊上滑下,伸手一摸,湿漉漉的。像雨水,也像泪水,还像液化了的浓雾,更像极了融化后的月色……但见园中的葱绿的花儿依然婷婷的立着,宛如朝霞中的尚未惊醒的晨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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