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安置外婆的牡丹

       杨雪

外婆离开后

每一天都不真实

又冷又凉的风

每天都呼呼着

不喜欢这个没有外婆的春天

我到处寻找合适的地段

安置她留下的那株牡丹

外婆离开后

焦骨牡丹没开的每一天都不真实

四月，清明前

我一趟又一趟的

去她安息的地方

看她留下的那株牡丹

在墓碑前含苞的样子

有芍药积极要做花替

不过我认出了它的叶脉

芍药就羞红了脸

这个春天我被海藻面膜包围

丑成巫婆的模样

乌梢蛇也该出洞

要是你在鸟窝盘踞的枝头攀爬

你看见了乌梢蛇

一定也会像我一样

叽里咕噜滚下山来

我在等牡丹开的那天

下雨的时候，花瓣跟着雨水

溜溜哒哒去污泥坑

我就能见到外婆

外婆和她的牡丹一起

谁也不用再荷锄葬花

尘归尘土归土的

最相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