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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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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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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入梦来

临近中秋,天气依旧炎热,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秋老虎吧。垂钓、爬山、骑行等户外的活动似乎都不太合适,哪儿都去不了,只好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午后闲来无事,将乔迁时搁在书柜上面的东西拾掇一番。轻轻擦拭着母亲的遗像,仔细端详着她那慈祥的脸庞,一时往事历历在目。

母亲是2015年10月病逝的。临终前,她把我叫到病榻前,跟我提到她的存折里还有一些钱,问我打算怎么处理。我不假思索地说道,咱家兄弟多,分到每户也没多大的用处,就留给晚辈们上学用吧!母亲握住我的手,轻声地说:“我也是这个意思。”从母亲颤颤微微的话语间,我感觉她有些口渴了,便拿起床边的茶壶给倒了一杯温开水递过去,母亲缓缓地咽了一口水说道:“钱不多,谁家孩子先上大学,你就代我送他(她)一个红包,以示鼓励。谁家孩子上了学不够开销,你们兄弟几个要互相帮衬着。”我听了点点头。母亲合上眼睛,我知道她是病疼缠身累了要休息了。

拜别母亲,保姆阿姨送我出来,她告诉我小弟前些天来看过母亲,小坐半天便匆匆离去了。昨天母亲已经把她的想法说给了同住在一个小区的堂姐和堂弟听了。我笑着对她说,阿姨放心,这点小事我会处理好的。我没有想到,后来母亲在医院里只呆了三天,便匆匆赶去另一个世界与父亲作伴了。父亲先于母亲十年去世,也许是母亲时常担心父亲在那边太孤单了吧,走得有些急了。

躺在书房的沙发上,头顶的风扇发出微微的呼呼声响,听着樊登的读书声,整个人感觉非常惬意。那樊登读书可以设置时间的,我一般设置半个小时。迷迷糊糊间,老家的菜园出现一个身影:阳光下,她头戴斗笠,蓝色的士林布衫湿了一大半。走近了细细一看,那肩背湿处边际似乎呈现出一线白霜。母亲见我来了,支起身子,用衣袖拭去额上汗水。然后便和我叨唠起来,临了从篱笆下拿出一捆青菜,嘱咐我回家煮饭去,招呼好弟妹。我走出菜园,朝母亲喊道:“妈,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小弟小妹。”

睁开眼,只见女儿静静地坐在电脑前浏览网页。见我醒了,笑着对我说:“没惊扰您的美梦吧?”我有点诧异:“我是不是说梦话了?”女儿说:“是不是梦见奶奶了?”

我的确梦见母亲了。母亲在世的时候,她最关心患病多年的二弟和他的家人。侄女高考那年夏天,临近考试弟媳忽然病故,诸多的亲友私下议论,这一家子完了。办完弟媳的后事,母亲留我闲聊,言语中流露出些许的伤感。我宽慰母亲,二弟一家子会好起来的,孩子们会争气的。暑假回老家办事,乡党华兄看见我回来,关切地问我二弟一家近况。我告诉他侄女已经金榜题名了,侄子随我就读。

“那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吔?”华哥很担心地说。

“我们家兄弟多,没事!”

临近开学,母亲特地从小弟家过来和我商议替侄女半个升学宴。我告诉母亲,二弟家亲友少,请柬前些日子已经发出去了。母亲听罢满意地笑了,喝了几杯茶,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包,吩咐我记得从她的存折里支出一些现钞给她备用。我接过她的红包,顺手拿起茶几上的一支笔,工工整整地将母亲的名字写在上面。那天的宴席上,母亲破例提壶给诸位亲友斟酒。看得出来,母亲的额上多了一份喜庆,少了几许愁云。

时间过得真快,母亲去世转眼已有八年光景了。女儿大学毕业以后,考取了国家公务员进入了司法部门工作。侄女从学校毕业考取了教师编制,从业已满四年。小弟外地从业多年,为了一家人能落户深圳,通过自学考试,今年上半年获取光学专业大学本科的学历。更可喜的是侄子去年已收到南昌一大学新闻专业的录取通知书,为我们这个家族再添一喜。

女儿停下手里的活,转过身来对我说:“老爸,我有时在梦里看见过爷爷奶奶,你是头一回梦见奶奶吧?”我揉揉朦胧的睡眼点点头,然后去卫生间洗了一把冷水脸。接着女儿向我建议,应该在新居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将爷爷奶奶的遗像挂起来,这样能让家人时刻感觉他们依旧生活在我们中间。

是啊,为人子女,应该懂得感恩父母,珍惜兄弟姐妹之间的情义。中秋月将圆,愿母亲在天堂那边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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