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 凉凉 星星群居于瓶中

角落

在太阳缺席的角落

蕨类用叶脉搭建光的网格

鼠类以及更微小的物种

试图制造一些动静

烤面包混合烟花的味道

从管道里蔓延过来

偶尔夹杂老者的咳嗽

驼背的人顶着灯盏

拖动一个巨大的蛇皮袋

饮料瓶敲打水泥地面

烂尾楼响起回声

凉凉

一滴凉凉

倒挂在树枝上

树叶也是湿漉漉的

像刚刚哭过一场

秋天就这样到来

一条消息都没有

就像你在清早离开

来不及道别

斟满两杯夕光

一杯敬你

一杯敬过往

那么多星星群居于瓶中

隐去前半生

那么多星星群居于瓶中

瓶子雪亮透明

却看不透天空的表情

曾经的热烈与光荣

都交付给佝偻的身影

偶尔忍不住争吵

一会儿又和好

大部分时间不做声

数着被寄养的日子做梦

——女儿归来

他哭得像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