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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部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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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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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的年味

癸卯新年是我的本命年,我们家还有三人也属兔,夫人,儿子和儿媳。真是个不同寻常的年。

买新衣。首先考虑的是孙女,虽然她不属兔,但也要红色的。于是从网上到万达,再到吾悦国际广场,终于置办停当:喜庆又保暖的紫红加绒连衣裙,红靴子,红袜子,粉红手套,粉红的帽子,整个一个红孩儿。儿子给她妈妈买了一套红睡衣,红袜子;给我买了条全毛的红围巾,红袜子。我给儿子儿媳买了红色羽绒服。过年时穿上新衣服,真是个满堂红。

蒸包子。按习俗,年前都要蒸下许多包子和馒头,因为过年期间要享受清闲,享受欢乐,要去拜年或者接受拜年。一大早,夫人就先用面头(老酵母)发酵后和面,和了一大塑料盆,为了能把面发好,夫人在盆上盖上了保鲜膜,然后放进被窝里加温。孙女发现后,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被窝里还可以睡面盆,睡馒头,远远超出她的想象力,一片惊呼。

然后,准备各种馅料,豆沙的,三丁的,萝卜丝的,荠菜的。红的黄的绿的白的,看着调好的馅料,艾米赞叹道,“这是五彩的调色盘呀,不对,是七色的调色盆。”我说,“对的,祝我们新的一年里生活多姿多彩。”

最有创意的是包包子的环节,不要说在包子上打皱褶的技术,单说要在包子上捏出十二生肖,那就简直是无锡惠山捏泥人的技术了。夫人不愧是做过幼儿园老师的,一个个捏的栩栩如生。挑逗的艾米就跟着学,这手工可是家传的,学校里学不到的。于是,我们一边捏一边看一边笑。

开火,上笼,厨房里热气腾腾,我们都怀着期待,期待着出笼后看到自己的作品,有点青花瓷大师等待窑变后出炉的感觉。

终于出笼了,热气腾腾的,白白胖胖的。小兔,小猪,小羊,一个个鲜活起来了。再用红色的果汁“画龙点睛”,简直是一笼笼的艺术品。

我忽然明白,这个传统不仅象征着生活丰富多彩,热气腾腾,还有一种审美的艺术表达与体验。

大寒兼小年。今年的大寒节气正赶上小年,常州虽然没有下雪,还是有点寒冷。于是,我怂恿艾米想象着去小区花园踏雪寻梅(其实真的期待一场雪)。于是带上手套围巾,我们在小区里寻觅,活动广场右边有一棵白梅,刚打着花骨朵,一粒一粒的,像北方的旱雪。我问艾米王安石怎么写白梅的?“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艾米高兴的背着。转个角,在广场的南边有一树红梅绽放了,像雪野素描的血红,又如一颗颗滚烫的心,在迎接着新春的到来。果然有暗香浮动,我抱起艾米凑近花枝,她贪婪地吸进梅花的清香。

回家后,我还觉得意犹未尽,于是写了一首小词:大寒冽,小年一夜梅花发。梅花发,霞澄波面,红桥梨雪。一枝浓艳玉魂节,芳心似卧千重蝶。千重蝶,一声竹笛,万家灯烨。

贴春联。今年的春联有点特别,在常州日报社主办的“龙城挂春联,新春送温暖”征联比赛中,我撰写的春联获了优秀奖。颁奖的当天,正好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著名书法家周仰谷先生坐在我身边。于是就请他为我书写了自己的获奖春联:“玉兔邀来千里雪,红梅绽出万家春。”铁钩银划,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我如获至宝。

找来双面胶,拖出椅子,我和艾米一起贴春联。我问,哪个贴在右边呀,艾米说,这个我知道,老师告诉我们说,古人是从右往左写的,上联贴右边。我又问,哪个是上联呀,艾米想了想说,老实说上联最后一个字是仄声,这个,这个最后一个是雪字,就是上联。我心中暗生佩服,她虽然才上二年级,老师教的传统文化还真不少。我说,如果横幅“万象更新”是从左到右写的咋办?她说,那就按现代人的习惯,上联贴左边,要与时俱进嘛。我正为她的灵活变通感到高兴,灵机一动又拟出一幅春联:“心思美政频为醉,俗变嘉祥更著鞭。”不禁高兴地笑了起来,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

砰,啪!谁家电子鞭炮声响了。

过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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