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亲爱的儿子
我亲爱的儿子,我辛劳了一生,攒下了一笔不菲的遗产。虽然我已经神志不清,但我还是趁着片刻清醒时写下这份遗书,这遗产就埋在老家院子里,是我最珍贵最珍贵的遗产,没有之一。请你们务必好好利用!
你的父亲刘贵
看着这皱巴巴纸上的文字,王韩愣住了。他无意间拾起的纸是竟写着这么珍贵的消息!
这封遗书上属名刘贵,他知道这个人,这可是村里的大红人。
刘贵早年带着儿子外出闯荡,在外面开了厂,也买了房。听说身价早已过了千万,被这样的大富豪说是最珍贵的遗产该有多少钱?王韩根本想都不敢想,现在捡到这张遗书,他知道他发财的机会来了!
急急忙忙回到家,推开那锁了跟没锁一样的门,王韩回到了他破败的家。
这房子还是他太爷爷建的,年龄比他都大,住着也是相当不舒服,夏热冬冷,一下雨更是成了水帘洞,放在屋子里的衣服更是经常发霉,简直成了蘑菇养殖场。
看着周围邻居纷纷建起新房,王韩只能望房兴叹。没办法,他兜里没钱啊!爹妈死的早,也没给他留下一点遗产,他全身家当只有一身衣服和一辆太子牌摩托。摩托前几天坏了他还没有修。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没娶媳妇,眼看他老王家就要在他手上绝户。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有了这东西,房子车子不是梦。
王韩在屋子里翻找出他最体面的衣服,用水把他那杂乱的鸡窝头抹的锃光瓦亮,出门了。
刘贵家他知道,顺着小路走没一会就到了。
此时刘贵的房子挂满了白布,一直从院子延伸到街口。花圈密密麻麻的摆放在两侧,人群来来往往,脸上都挂着悲伤,像死的不是刘贵,而是他们的爹一样。
刘贵的大儿子刘忠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机械的像宾客道谢。小儿子刘能则在里面和宾客们寒暄,看着那些热情的穷亲戚们,眼里的嫌弃都快喷涌而出了。在客厅停着的棺材前还跪着俩位中年妇女,此时正哭的撕心裂肺,时不时用手去拍打棺材,嘴里喊道:“老爷子,你可带我走吧!没了你孝子贤孙该怎么活啊!”人们都冷漠的看着,这是她们的工作。
在门口记账的老头那交了五十块份子钱后,王韩走进了院子。一进去,就大声的哭喊起来:“刘叔,你怎么就走了。”
在场的人都愣着了,都搞不明白这二流子王韩怎么也来这里哭。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那俩名妇女,把眼泪一擦就起身对着王韩说:“小伙子,可不兴抢生意的。”
“谁和你抢生意!我刘叔死了,我还不能来看看了!”
说完就指着走过来的刘能和刘忠兄弟二人说
“我叔死了怎么大的事情,你怎么没和我说!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哥哥!”
人们都被眼前的场景惊到了。特别是刘家兄弟,他们不明白,这又是那一路的穷亲戚,一来就闹起来,还自称我哥哥?但凭借他们多年经商的经验,不明白的事就不要发作。于是刘忠陪着笑脸说
“是我们准备不周了!您是?”
“我爹和你爹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兄弟,你小时候掉水里还是我救的你呢!怎么有钱就忘记大哥了。”
“原来是大哥,记得记得怎么能忘了您呢。”
刘忠实在想不起来,但看王韩说的信誓旦旦,他也只好顺着往下说。
在场看热闹的村民都惊呆了,没想到王韩和刘家居然有这层关系。纷纷议论起来,有的人去问现场的长辈,那些老头老太太经过思索后也不知道有这回事,但还是肯定点头,认可了王韩的说法。
听着人群中的议论声,王韩心里非常得意,笑嘻嘻的对着王忠说
“你知道就好,我今天来一是来看刘叔最后一眼,二是来传达刘叔生前交代的事情。”
“哦?”刘忠和刘能都惊讶的叫来一声,他那老年痴呆的父亲居然还有事情交代。
王韩提高音量对着疑惑的兄弟二人和竖起耳朵的人群说:“老爷子说他有遗产埋在东山老槐树下,快去拿吧!”
静,死一般的寂静。原本吵闹的人群这会都不约而同的没了声音。他们听到了,东山大槐树下有遗产。埋在地下的东西谁先拿到不就是谁的吗。想到这里,人群中陆续有人告辞。刘忠也对刘能使了个眼色,俩兄弟拿上工具开车就走了。
不到十分钟,原本人来人往的原子就没了人影,王韩大笑:“一群大傻子,活该我发财。”说罢,拿起铁锹就在院里挖起来 。
没过多大时间,原本平整的院子就成了月球表面,王韩也终于挖到东西了。他连忙丢下铁锹用手小心翼翼的刨起来。一会一个古色古香的木盒就被挖出来了。
王韩感觉心都快跳出来了,强压着心里的躁动,打开了箱子。
箱子里没有想象中的金银珠宝,也没有银行卡或红票票。只有一把塑料的剑,剑下还压这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是大英雄”。
王韩欲哭无泪,怎么最珍贵的财产是一把破塑料啊。这下村子是待不下去了,等刘家兄弟回来不得弄死自己啊。匆忙将院子恢复原样后,回家拿了衣服和为数不多的行李,王韩就朝村外跑去了
夕阳西下,黄昏的光撒在了东山,像一堆金子一样。到底还是刘家财大气粗,原本还在争强的人群变为了合力挖掘。大槐树下一大土坑内,刘忠捧起一座人骑马塑像,塑像虽然已经颜色灰暗,但不难看出它原本华丽。
人群中有识货的大喊起来:“这是唐三彩,好东西啊!”
“什么唐三彩,只是一块石头。走,我刘忠做东,请乡亲们大吃三天。”
人群中欢呼声震天,当人们浩浩荡荡下山,去请功臣王韩来吃席时,早以人去屋空。
酒桌上,刘能对刘忠说:“哥,王哥怎么走了,我还想分点钱给他那。”
“你懂什么!王哥要拿早拿了,还轮得着我们吗?我看他这叫视金钱如粪土。”
“对,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