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即景

“哗啦啦啦啦下雨了，看到大家嘛都在跑，哗啦啦啦啦淋湿了，好多人脸上嘛失去了笑。”蓉城的一年四季，春夏秋冬，断不了下雨，如同这首《雨中即景》歌曲，尽赏雨中的景致。春雨珍贵如油，夏雨迅猛无常，秋雨连绵不绝，冬雨透骨冰冷，不同时节的雨，有着不同的感受。雨中世界，雨中漫步，雨中淋雨，雨中感悟，雨中旋律，雨中情愫，缠缠绵绵，回味悠长。

一

谷雨，取自于“雨生百谷”之说，是农人们播种、插秧的农忙最佳时节。这时候天若降雨，对种下的农作物出苗、生长、返青、拔节等，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谷雨这天下雨，是个好兆头，俗语“谷雨有雨，缸中有米”。如果在谷雨时节下雨，那么这一年的庄稼收成就不错，能喜获大丰收，家家户户的米缸都能储满。反之，“谷雨无雨，后来哭雨”。若谷雨时节却不下雨，那么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天气就会极为干旱，庄稼人就会天天盼着下雨。没种过田的人儿，自然不太清楚，下雨对农作物的影响，只大体知道，谷雨下雨，对农作物有好处。故希望老天护佑，能如期下一场及时雨，让农人们的期望达成，能喜获丰收。

今年谷雨那天，爱人刚出门不久，天气就变得阴沉沉的，感觉一场大雨即将到来的样子，猛然间让我有些慌乱，担心他会不会被淋湿。后转念一想，应该不会，其实一大早，天空就很阴暗，灰色濛濛，惯会看天的他，早已做好准备，备好雨伞。果然，雨水应声而至。

雨声阵阵，越下越大，一顿疾风暴雨袭来，哗哗作响，强劲的大风，把垂直的雨线吹斜。雨水飞溅，重重的击打在玻璃窗上，往阳台内斜飘而来，猛灌雨水。慌得我赶紧跑到阳台，拉上推拉窗，临窗向外望去。雨中的世界，烟雨濛濛，深灰色的天空，暗淡无光，笼盖四野。远处高楼大厦的影子，似有似无，隐隐绰绰，大雨滂沱，铺天盖地。

彼时，阳台上的三角梅正在盛开，娇艳的大红色花儿，一簇簇，一丛丛，拥拥挤挤，热闹非凡。花儿被风雨吹打，虽然摇摇摆摆，有些狼狈，却也更显烂漫诗意，娇艳欲滴，仿如出水芙蓉。叶片绿的让人沉醉，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旁边的月季花在含苞待放，有的半开半卷。前两天凑近花盆时，已然闻到过一股浓郁的香气，溢出了花心，丝丝缕缕飘来，充斥进鼻腔。

今年新种了黄瓜，已经长出许多弯弯绕绕的须须，缠绕在搭起的竹竿上，固定着自己苗条柔细的软弱身躯。它需要借助外力，往上攀爬，发力生长。已然生出几个小黄瓜，初见雏形，头顶长着嫩嫩的小花苞，窜得很快。深绿的叶子，呈不规则心形状，已有我的拳头般大小。些许雨滴，洒落叶子上，好像大珠小珠落玉盘，滑溜溜，圆滚滚，不时来回摆动，最后一倾斜，滚落出去。

几株西红柿苗，也正在开花，是艳丽的小黄花。花儿下垂，最外面五朵小花瓣伸开半翘起，露出的另外花瓣，把那花心包得紧紧地，密密实实。惊喜的发现，已经有了几个小西红柿果儿，顶上还带着未曾褪去、早已枯萎了的花儿。偶有雨滴落在叶片上，短暂停留之后，随即滑落。

雨水猛烈地下了一阵后，开始变小了一些，以为会就此打住。可是没过好久，又是一阵急雨袭来，然后天色才逐渐放明。远处正前方的天空，特别明亮，与周边一片暗青色相比，显得格外亮堂。看到天气好转，似乎心情也倍受影响，随之人也变得舒缓放松。在阳台上感受春雨、清风、花容、花貌、花香，雨后一切清新脱俗。畅快呼吸，深感惬意。

悬着的心，似乎也变得踏实起来，终于落了地。谷雨时节，老天终于还是不负众望，没有辜负农人们的虔诚期盼，下了一场这个节气该有的及时雨。真替农人们开心，看来今年无忧矣，又是一个妥妥的丰收年。

像是自己遇到了一件开心的事，也跟着乐呵高兴，不由得一阵欢欣鼓舞，觉得心情舒畅至极。

二

然，春天的雨水，并不会只一个回合，就轻易罢手。待到十一点左右，春雨又杀了一个回马枪，再次返回。

大概觉得先前那场雨没下尽兴，或者怕雨水不够透彻，不足以深入地下，灌溉田地。本来有些明朗的天空，再次暗了下来，淅淅沥沥的雨水，继续下个不停。下吧！下吧，多带给农人们一些希冀，好让他们彻底放宽心。

雨水袭来，让城市变得明净清亮，街道犹如水洗一般整洁。楼下那些树叶，被雨淋冲，像是洗了个澡，变得越发清新自然，一大片新绿，观之养眼。

一直很喜欢下雨天，尤其是对蓉城的雨天，很是钟情。这里下雨有个特色，就是爱在晚上下雨，在寂静的夜里，悄悄地落下，尽量不影响白天的人们。有杜甫的诗词为证：“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蓉城又称锦城，一夜的雨水，默默地把整个城市透彻的洗了一遍，清洗掉城市每个藏污纳垢的角落，白天的灰尘、繁杂。早上再来看这座城，那般清新美丽，在雨后变得更加迷人，还给市民一座崭新洁净的新城。

成都这座城，在内陆城市里，属于相对干净整洁的城市，没有之一，不比有些沿海干净的城市逊色，就得益于常爱下雨之故。当然也离不开那些辛辛苦苦、起早贪黑的环卫工们，他们是城市美容师，为了扮靓市容市貌，付出了辛勤的劳动和汗水。

雨中的一切，处处都充满了诗情画意。楼下地面上积了些水，一个个小水洼里，水花四溅。雨中不时走来三两行人，打着浅色的透明伞，显得更唯美。在斜风细雨中，慢慢行走，成为移动的风景，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浪漫意境，如同在欣赏一幅动态的、栩栩如生的水彩画，让人有些触景生情。

其实在雨中，曾发生过一些不寻常的旧事。当初疫情期间，小区被封闭，整个小区居民不能再聚在一起，需一个单元一个单元的错开，分阶段到楼下做核酸。

我们单元住在二楼的婆婆，得有八十多岁，据她自己说快九十了，我不太相信，不置可否。老人们最爱按旧历算上虚岁，总喜欢大上几岁，我妈就爱这样算法，实际按周岁算根本没有那么大。况且老婆婆看起来身体康健，平时常见她一个人出去遛弯，在小区内外闲逛。说话声音洪亮，喜欢与人打招呼，比我底气都足，一看就是一个健康长寿有福气的老人。

那天下着小雨，淅淅沥沥的雨中，我们都打着伞排队做核酸检测。后来看见老人竟然也出来了，我们都自发的赶紧让路，让她排最前面先做。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赶紧上前扶着老人，唯恐地滑将她摔倒。

等老人做完核酸后，那人便对她说：“婆婆，下次你不需要亲自下来了，就在屋头等着，我们会有人上门给您做。”“哦哦，那好塞，就谢谢了哦。”老人有礼貌的道谢。以后的日子里，在我下楼做核酸时，常见穿着白色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前去老人家，上门做核酸。关爱老人，那些医护人员做的很好，不由得为他们点赞。

那天，雨还一直下，后来因为网络故障，等到晚上七八点，还没做上核酸。我吃过饭下楼两次，看到那些医护人员，还在雨中守候。有的晚饭还没吃，只能轮流换着去吃，简简单单的一个盒饭，匆匆扒拉完。由于穿着笨重的防护服，一行一动非常不方便，他们满脸汗水，非常不容易。

我没继续等，第二天听说，昨晚直到十一点钟，还有人在雨中坚守，那些医护人员真的太辛苦了，不禁为他们的精神所感动。关键时刻，还得是白衣天使，他们是民众的保护神，护卫着大众的平安和健康。

蓉城上空的雨水见证了那一切，如果雨水也有记忆，当记得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发生在某小区的一幕一幕。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也让人倍感温馨，记忆犹新，温情脉脉的人情味，撩动着心弦，温暖着人心。

人间自有真情在，洒向人间都是爱。疫情虽然早已消失，但那些点点滴滴的往事，留在了有心人的记忆里，并把它诉诸笔端。历史当然也会记下，那些不寻常的过往，那些付出过暖心，奉献过爱心的所有人，谁都不会忘记，都曾在雨中发生。

三

日子总是过的很快，火热的夏季又至。今年立夏过后，蓉城的天气却并不热，似乎不太情愿配合立夏的节奏，偏偏连着几天都在下雨。每天阴云密布，白天下，晚上还下，天像是漏了一般，雨一直下。

我觉得奇怪，怎么老是下雨呀？爱人是个地道成都人，他说，听老辈人讲，那叫“天冬雨”，雨下个不停，就会涨水。他比我更具有生活常识，阅历也丰富，我一个北方人自然不太懂四川俗语。

白天偶尔见晴，晚上几乎必下，夜里风声雨声敲打声，声声入耳。有时一阵疾风劲雨，噼里啪啦作响，赶紧跑阳台上，关上推拉窗。下雨天总爱遐想，思绪万千，不由得回想起，过去那些雨天里的日子……

小时候，我们小孩子，其实最喜欢夏天下雨，天热，要是忽然来一场清凉的大雨，多么凉快，解暑。雨天里，我们还故意站在院子里淋过雨，像是在洗天浴，开心畅快。笑笑闹闹，雨中追逐，任由雨水打湿头发、衣服、脚丫，并不在意。夏天的衣服很薄，不怕打湿，很好洗，干得也快。当然，只有夏天行，其他季节可不敢淋雨。酣畅淋漓的淋着夏雨，孩童的天性得以尽情释放，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雨水过后，大河大沟，水位猛涨，村里那些挨着田地的小水沟、小水渠，不太大的池塘，也都涨满了水，丰盈溢满。青蛙在水面上、荷叶上“呱呱呱”直叫，看起来，它们也跟我们这些小孩子一样开心，也喜欢下雨。

天还没晴透，冒着毛毛细雨，我们却早已等得急不可待，戴着草帽，光着脚丫，挽着裤腿，几个孩子跑出去，在小河沟里捕鱼虾。没有鱼网，只好利用网兜之类有洞眼的工具，在水沟流经的某处，用网兜固定好位置，把水过滤一遍。然后就等着那些小鱼小虾游进来，自投罗网，将它们一网打尽。密密麻麻的田地里，那些像土地的血管、用来浇地用的分支小河沟里，总会冲来不少小鱼虾，能捉住不少。拿回家洗干净，用盐腌制，让妈妈给我们油炸，喷香酥脆，好吃极了，非常解馋，那些野生的鱼虾自带天然香。至今也偏爱吃炸小鱼，味道特香，估计就是那时候形成的口味。

但有一件事，一直让小小的我感到很困惑。在村里某偏僻处，有一滩牛粪堆，我从那走过时，惊奇的发现，有些小水坑里面，居然有小鱼儿在游动，当时十分诧异，百思不得其解。小脑瓜儿怎么都没想通，粪坑里的鱼是怎么游过来的呢？附近没有河沟，它们是如何从天而降的，总不会真是从天上随雨水落下来的吧？

后来才想到，可能就是雨水冲过来的。下大雨时，那些漫过水沟河堤的雨水，混合着河水，在村里的土泥巴路上哗啦啦流过，满村肆意流淌。河水里就会有些小鱼仔儿或者是鱼卵之类，随波逐流，最终停留在了粪坑里。一天天过去，它们无法再游走到河沟里去，只好在粪坑的脏水中生存。

当然，虽然粪坑里有鱼，年纪小的我却也明白，断然不会去捉那鱼儿，哪怕非常容易逮到，毕竟还是知道，那里面很脏。只是可怜那些小鱼儿们，如此不幸的生活在污水里，泥沟里再脏，也比粪坑干净许多。我可以光着脚丫随便踩在泥巴坑里，可不会踩在粪坑中。

这大概就是不同的命运，跟某些人差不多。自身无法选择，无法选择出身，无法选择原生家庭，很多的无奈。就算鲤鱼能跳龙门，最起码也得在水里，必须先有合适的环境。而这些只能呆在污秽环境里，艰难生存的鱼儿们，它们的命运堪忧，实在是可怜。每次经过粪坑，望着那些小鱼儿，小人儿的心里，总有说不出的滋味，可也说不清楚，那究竟是种啥样的感觉。

小时候在农村的院子里淋过雨，后来还在城市里的阳台上也淋过雨。那年夏天，已经离开农村的我，寄住在亲戚家，在城里继续上小学。有一天下大雨，大风裹挟着雨水，飘进没有封闭的阳台上。看见比我年长十几岁的表哥，竟然不顾风雨吹打，站在阳台上，感受凉爽的风雨。雨水把他浑身上下都淋湿，他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自得其乐，不可自拔。让我当时很震惊，瞬间也被感染，想起自己在农村自家院子里时，也这样在雨中疯狂的淋过雨。

一股莫名的亢奋和激动，一下刺激了我，我也站在阳台上去，任狂暴的雨水淋得我们像落汤鸡。表哥豪放的大喊：“啊，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人生难得几回博，在风雨吹打中，体验一次淋漓尽致的年少轻狂，有何不可？也许过去了这一次，一生都不会再这样做。

果然，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勇气跑进雨中过，因担心着凉生病，也没了激情。少年热血，无知无畏，偶尔一次不计后果的临时起意，在这一生中，其实还挺值得回味。至少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一种意犹未尽之感，自己曾经大无畏，敢于在风雨中历练，就算是一场精神上的胜利，自己曾战胜过自己。

在人生的路上，时常也会有大雨来袭，需要意志坚定，无畏无惧，不怕前行，义无反顾，迎接挑战，穿过暴风骤雨。唯有风雨兼程，坚韧不拔，才会迎来雨过天晴，有机会看得见，那道最美丽的彩虹。

四

 时光易逝，转眼之间，夏去秋来，最美的秋天又来临。今天却天空暗淡，色如铅灰，让人有些压抑，沉闷，恍恍惚惚，不知所然。

前些日子早已立了秋，天气随即泾渭分明起来，立秋之后，便不再感觉闷热。有了秋天应有的特色，那种天高云淡，秋高气爽之感，浑身不再粘粘的出汗，而是变得很爽利。那天和爱人站在阳台上观望，我对他说：“立秋之后，天气果然不一样了”。他说：“是啊，秋天来了，人体感觉更舒适，不同于夏天。”

可秋天的雨，照样说下就下。天阴的很厉害，乌云笼罩，天像是要塌下来一样。这等情形，很明显，意味着即将要来一场不小的雨。只过了一会，我走到阳台去看时，雨已经落了下来，又是一个连绵不断的阴雨天。入秋以来，已经连着几天如此，一场秋雨一场寒，拉响了冷秋的预警。

忽然意识到，也不知在具体哪一天，不知不觉之间，猛然发现，鸣叫了一个夏天的蝉，就这样集体失了声，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也听不见窗外，阵阵此起彼伏的歌唱声。它们从什么时候不发声的呢？一时想不起来，感觉时间应该并不久，就在前些天，似乎还听见过它们的鸣叫，在耳边作响。忽然之间，就集体进入静默状态，甚至都没有一个过渡期，偶尔听见几嗓子也好，让人有点不适应。毕竟整个夏天，已经习惯了它们不休不止的叫声，咋还有点茫然若失之感呢。别了，知了们，想要见到它们，又得等上一整年。

绵绵秋雨，越下越大。站在阳台上，观看外面的世界，灰暗的天空，没有一丝亮光，雨打阳台上的三角梅树叶，噼里啪啦作响。雨线直直的从天上坠落，急急地奔向大地，视线最远处，已然起了一层缭绕烟雾。那些高楼，在云山雾罩里隐蔽，模糊不清，就像是海市蜃楼，远远留下一片影子。

稍微近一些的地方，还能大概看到，高楼矗立的轮廓，有的楼外表色泽靓丽，还能分得清大体颜色。而那些和灰色的天空一样，有着相同颜色的高楼，如同水天一色，此时变成楼天一色。碧绿的三角梅树叶，被雨水拍打，清洗的越发透绿，雨滴落在叶片上，泛着闪闪的白光。像是在叶片上做了一个缓冲，又再从叶子上流走，继续奔赴广阔的大地。

雨的终点站是大地，它从天上来，回到地面上去。后期它还会再从地面上，变成水汽，挥发进入云层，又再次从天空重新回归大地。雨露滋润，回馈给大地母亲，如此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五

恍惚间，此时此刻的感觉，有些似曾相识，年轻时有过的、那些惆怅的日子。秋雨拍打窗台，以及阳台上的树叶，如同苏轼的《点绛唇》所写“雨打芭蕉闲听雨，道是有愁又无愁”。雨点拍打在芭蕉叶上，悠闲自在地听雨声，本来并无忧愁可言。可是听雨之人，因为自己有断肠心事，所以听到雨点敲打在芭蕉叶，才会有了一番愁绪。如今，听到雨打三角梅树叶的自己，又有何愁肠心事呢？

还有喜欢的席慕容那首《雨中的了悟》诗：“如果雨之后还是雨，如果忧伤之后仍是忧伤，请让我从容面对这别离之后的别离，微笑地继续去寻找，一个不可能再出现的你。”

青春时期有过的这些感受，当下早就消失殆尽，早已过了诗中人儿彷徨的年纪。眼下更多的是感到幸福、幸运、感恩生活，身边早已有了一个陪伴自己的人。一个在雨中能一起漫步，一起撑着一把雨伞，一起不怕雨淋风吹，一起风雨同舟的爱人。

即便如此，并不影响我依然欣赏诗人的美文，其中的唯美浪漫，诗意难平，满含淡淡的那份忧伤美。毕竟生活不可能尽如人意，随时会有暴风骤雨袭击。忧伤也好，快乐也罢，有困苦，也有幸福，无论如何，这都是真实的人生，是这一生该有的故事、经历，这样才算得上是圆满的一生。如果说，怎么都是一辈子，还是希望人生多些光彩，多些丰富，多些浪漫，哪怕多些曲折，多些磨难，多些经历，其实都不枉此生，是不是活得更有意义一些？

午饭时分，似乎中途停顿了一下，没注意，好像没听见雨声。只顾忙活着煮饺子，韭菜鸡蛋海米粉条，素馅味道鲜美，比肉馅好吃。忙活完后，便去午休，等三点多醒来，又听见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这秋天的雨，果然是绵绵不断，根本停不下来。

再去看外面，天空还是发灰，只是远处稍显清朗，大约能看得清，高楼轮廓和外墙颜色。近前则已经放明，阳台上的绿植，都青翠欲滴。楼下的那一大片树木，让雨水清洗的更加碧绿，生机盎然，全是各种深浅不一的绿色，深绿、翠绿，青绿，黄绿、嫩绿、浅绿……

小区街道上，有车子不断驶过，车身被洗得很干净，清清爽爽，蓝色的、白色的、黑色的、绿色的、灰色的、红色的、棕色的。偶尔三三两两的行人，打着雨伞走过，白色的、蓝色的、红色的、粉色的、黑色的、透明的。雨中朵朵移动的伞花，衬着这雨中即景，更加唯美。

快要天黑时，雨终于彻底停了，如同王维《山居秋暝》中所写：“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新雨过后，万物清新，分明已经感觉到了有些微冷。

凉爽的秋意，渐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