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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飘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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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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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的记忆

从小到大,总有一些关于各种树的记忆留存在脑海里,不曾忘却。随着岁月流逝,回想起来,悠悠过往,颇有些怀念。

二岁时,随一家人从爷爷奶奶居住的泰山附近的山村,搬到山下一个平原上的村庄,在这第二个家里我住过八年多,留下童年里最多的时光和回忆。

记忆中,就在进院大门的右边,离厨房和院墙很近的那片空地上,长着四棵高大的梧桐树,树冠茂盛,树叶密集,遮天蔽日,那是当年爸妈找人帮忙修好房子后,在院中栽下的树。四棵梧桐树和我们几个孩子一起成长,很显然,它们比我们长得更快更高更壮,粗犷硬朗,玉树临风。

每到梧桐树开花时节,花儿呈微粉紫白色,犹如一个个倒挂的小喇叭,又好似一串串风铃,风起时仿佛都能听到它们叮叮当当的响声,在夏日的风中摇曳,起起落落间散发着甜甜的花香,溢满整个院子。秋冬季节则黄叶飘飘,散落院中一层厚厚的黄叶。一年四季,花开花落,叶绿叶黄,都在梧桐树的变化中,迎来送往,寒暑春秋,四季交替,年复一年。

家有梧桐树,自有凤凰来。高大挺拔的树上经常会有鸟儿停留、小憩、歌唱,凤凰自然没有,以麻雀、喜鹊、燕子之类居多,偶尔也会有乌鸦飞来。因听说乌鸦飞到家不吉祥,所以一听见它们的呱呱叫声,我们总是连喊带叫,吓唬轰走,并不欢迎它们来我家树上。

一到夏天,大树还是蝉儿们栖息的领地,一个个后背乌黑锃亮,透明的翅膀在阳光下闪闪烁烁,趴在树上声声不停地叫着“知了知了”,不知疲倦。似乎在尽情释放,在暗黑的地底下足足呆了一个年头的憋屈,听着有些吵闹。

我们曾经用面粉洗出高粘性的面筋,沾在长长的竿子头上,粘下过不少蝉,让妈妈帮我们油炸来吃,那味道实在香,在物质匮乏的年代,是解馋的好东西。多年以后,如今的我已不敢吃油炸知了,毕竟时代不一样了,现代物质极大丰富,好吃的东西有不少,不像以前啥都稀罕的不得了,营养不良,现在则属于营养过剩。

我家院子里的梧桐树属于中国本土梧桐树种,不像有些城市以前惯用的行道树法国梧桐,它们树形弯弯曲曲,姿态优美如同淑女,中国本土梧桐树干笔直,更像威武的男子汉。树冠庞大、绿叶茂密的四株大树棵棵粗壮,连成一大片碧绿,占据半个院子的天空,好似自然形成的一个天然大凉棚,为我家遮挡爆裂的阳光。

炎炎夏日,树底下的绿荫里却是阴阴凉凉,不见阳光,是我们纳凉消暑的好地方。

我们常在树下帮妈妈干活,最记得帮妈妈做过草垫子,用来搭盖堆放玉米棒子的粮仓顶上。妈妈在离我老远的地下摆弄着绳子,把一束束麦秆用绳子扎紧,我则坐在远处拿着一截棍子,木棍上下两头拴着绳子。每当她塞进去一束麦秆箍紧后,我就转动一下木棍,帮她用绳子固定好那些麦秆,最后做成一卷长长的草垫子。

到了晚上,在院子里的大树下铺一张大凉席,我们几个孩子或躺着,或坐在草席子上纳凉,透过树叶缝隙仰望夜空中的星星,眨着眼睛,一闪一闪。或盯着高空中圆盘似的大月亮,想象月宫上的玉兔,总觉得越看越像,迷惑不解。月光如水,倾注在安静的村庄,静寂中能听到四周,蛐蛐此起彼伏的叫声。

妈妈坐在一旁帮我们扇着风,驱赶着蚊子,整个夏天,我们的避暑工具就是大蒲扇,靠扇子扇风就能度过炎热的夏季,并不像现在没有空调几乎过不了夏。那时候即便再热,似乎都没觉得有啥受不了的,别说空调,那时候家里甚至连一台风扇都没有,照样度过了一年又一年,一个又一个火热的夏天。

烈日炎炎下,半个院子都是梧桐树的影子,它们就是巨大的遮阳伞,帮助吸收热气,遮挡住炽热的阳光。当然,我家院子内外还有一些别的树种,院墙外还有一块小树林,栽有不少树,整个村庄其实都被绿色覆盖,有数不清的树木。除了梧桐树、枣树、桃树这些,还有白杨树、大柳树、大槐树、苹果树、桑葚树、梨树、杏树等,还有一些我说不出名字,也记不起来的树,那个村庄实际上就是一个天然的大树林,树木随处可见。

别的不提,仅一个苹果园,就占据村庄的一大块地盘。挨着村边的胜利水渠,在村口地势较高的坡上,有一大片果林往村里延伸,极为茂密。既然有苹果园,自然少不了苹果吃,每年苹果丰收时节,大队都会给家家户户分苹果,能分到一筐脆甜的大红苹果。

估计就是因为这个村子里树木繁多,植被葱绿,才能帮着去除暑热,降低了不少温度。不像我们现在,生活在人口密集的城市中心区域,在钢筋水泥铸就的城市森林里,绿地植被偏少,各种原因造成城市热岛效应,形成高温孤岛现象,不开空调无法度过夏天。城市和农村各有各好,在有些方面很怀念过去农村的朴素生活,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曾经的美好影像只能永远留存在记忆里。

我家院门外还有棵白杨树,树中间有个大分叉,此树便成了我儿时玩耍的绝好器具。我把绳子从树杈中穿过,然后双手拽着绳子加速助跑,两腿离地,围着树干飞快转圈,绳子缠完树干,到头了再转回来。

这种玩法比打秋千刺激不知多少倍,能转的人头晕,虽然已经过去了几十年的趣事,我却至今没有忘记当时那种感觉,可能因为当初感受强烈。还能回忆起自己重重的撞击在树上,以及被绳子勒得我小手生疼,转得我天旋地转,这些事好像发生的时间并不太遥远,仍然历历在目。

童年的快乐不仅如此,自己还像个男孩子一样,喜欢爬树上墙,然后再跳下墙来。院墙外面紧靠着墙根刚好就长有一棵大槐树,爬树上墙是我们常玩的娱乐项目。顺着槐树蹭蹭的往上爬,就能上到高高的围墙之上,然后再从高墙上跳到院内的土堆上。起初也有点害怕,但是最终一咬牙就不顾一切的跳了下去,然后接着又来,后来逐渐跳习惯了,再也不惧怕。

我也不知道为啥要跳墙玩,可能那时候好玩的事不多,闲得无聊,无形中还趁机锻炼了自己,在小伙伴面前彰显自己的勇敢。儿时的我就像个野小子,印象中不记得我那一向文静的姐姐,跟我们一起跳过墙,哪天我得问问她,那时她到底跳过墙没有。

等到五月槐花开,满树的槐花一串一串,繁花似锦,密密麻麻,白花花的晃眼睛,犹如满树覆盖着落雪,白茫茫的一大片。槐树枝条长刺,所以又叫刺槐,需要拿个长杆子折断槐花。离地近的一伸手就能抓住,一串槐花一撸一把,也不洗就直接送到嘴巴里大嚼,花香清新,味道清香微甜。摘得多了,妈妈会给我们做槐花饼吃,简单易做,就是面粉里加葱花槐花和盐,搅成稀糊状,放进油里煎黄即成,加入鸡蛋更好吃些。

我一直爱吃槐花鸡蛋饼,多年以后曾和妈妈姐姐她们,在山东一处小山下的农家乐,吃过包括槐花菜锅贴在内的农家菜,让我又勾起儿时回忆,念念不忘。就在今年的五月间,我还从网上购买了鲜槐花,做了槐花鸡蛋饼,重温过去的味道,还是很好吃。

不过最难忘的好味道还是在童年里,吃得心情不一样,感受不同,那时候似乎格外美味。那是旧家的味道,故乡的味道,儿时的味道,亲情的味道,欢乐的味道,原始的味道,天然的味道,这世上再也寻找不回来、最珍贵的味道,没有之一。

当初房子一建成,爸爸妈妈就种下各种树木。在院子石磨那边,就有一棵细高的枣树,曾经结过不少青枣,每每不等青枣变红,我们就迫不及待的拿杆子打枣。

枣子好吃树难栽,主要是爱招虫,令人烦恼,我最怕枣树上的那些毛毛虫,浑身青绿色,长着瘆人的毛刺,肥嘟嘟样子丑陋,看见就怕。那时也不兴打农药,所以枣子才会生虫,是真正的原生态,枣子又甜又脆。

斜对着大门的院子里,还有一棵不大的桃树,不是爸妈种的树,乃自发自生,树干不高,弯弯曲曲,结的脆桃非常好吃,酸中带甜,但结果率不高。

所有这些树木,与我们几个孩子共同成长,十年育树,百年育人,可惜我十岁后因爸爸去世,不久便离开了旧家,远离故乡,再也无法与那些树木一起茁壮成长。

旧家后来被卖掉,一家人也永远离开了村庄,那些树再也不属于我们。唯有那几棵已经成才的大梧桐树,妈妈实在舍不得,便把它们锯掉,打成一套组合家具,搬进后来的新家。

多年以来,这套组合家具一直陪伴着我们,那是曾经旧家的总代表,代表着院中所有的树木。看到它们,想起旧家和那些旧事,逝去的日子,流走的光景,各种情形,涌上心头。那是我爸爸亲手栽下的树,就像是他还一直陪着我们一样,尽管栽它的主人早已离世,看见它就能回想起至亲至爱之人,永不忘却。

梧桐树做的家具,总能让我们不经意间就会想起旧家园里的各种树,对过去农村生活的眷恋和感情,童年时光里的快乐和幸福。对旧家的情感,对亲人的思念,对乡愁的记忆,似乎都可以借助家具来寄托。

这样看来,梧桐树并没有消亡,它不过是换了一种存在的方式,变身为家具继续伴随着我们。它是梧桐树,又是组合柜,是旧时家园的见证者,是故园过往的总代表,在我们心里份量很重,永不磨灭。

搬离农村以后,我们一家人来到爸爸的单位上定居。当年,我们开心的搬进新建好的楼房,那是一楼带院子的新居,同住一栋楼房的泰安老乡,给了我妈一棵香椿树苗。我们姐弟几个人,又在新家和新伙伴香椿树相伴,继续成长,树苗长得很快,渐渐长成一棵粗壮的大树。然而我在这个新家却只住了五年后便再度离开,并没有全程见证香椿树的成长。

多年以后,香椿自发了另一棵新树,与之前的那一棵齐头并进,携手冲上四层楼高。树在院子里太占地方,夏天树叶宽大,尚能遮阳,落叶时节,枯黄的叶子落满院子,妈妈打扫起来很辛苦。一楼本就不易晒到太阳,两棵大树又遮挡了不少阳光,而妈妈冬天喜欢晒太阳,晒被子,因此她决定砍掉一棵,剩下的那棵也锯掉不少树枝。香椿生命力强大,院子地底下树根盘踞,有些地方能见到露出地面的树根,院子地下原为石块,竟然也被拱开。树根为了生存不断地向四面八方拓展,在院墙内外,又冒出新生发的小椿芽树。我妈后来找人重新翻修了院子,抬高了地基,整治一新。

春天是尝鲜香椿芽的时节,树枝上陆续零星新生发出嫩椿芽,需要及时采摘,错过则由嫩变老不能再吃。然大树太高,即便身高一米八几的大弟,也需站在院墙上,还要爬到树上,用自制的土工具,一根竹竿上固定一个铁弯钩,钩折树梢上的嫩椿芽。我家每年都有香椿芽吃,妈妈说我们家的香椿芽香气特别浓郁,比菜市场上卖的椿芽香。太多吃不了,就焯水后用盐腌制起来,再放进冰箱冷冻储存。香椿芽吃法很多,比如炒鸡蛋,凉拌,挂糊油炸等都很香。

其实在古时候,香椿树被称作长寿树,一般能活四五十年到一百年,栽香椿树有长寿、健康寓意,所以古人喜欢在庭院中栽种香椿树,称之为“百树之王”。香椿芽树还是多子多孙的象征,“椿萱并茂”便源于此故。生命力顽强的香椿能耐寒冷、耐瘠薄、耐干旱,病虫害较少,是居家的好树种。既然是长寿树,我家的香椿树,已然陪伴了我们三十几年,当然还会一直陪伴下去,一年接着一年。

如果有人问我喜欢什么树,其实我比较偏爱柳树,是因为从小就见过它婆婆娑娑美好的样子,便无形中建立了意识上的审美。事实上,柳树确实很美,以西湖的柳树为例,婀娜多姿,美到极致。在过去第二个旧家的村庄上,池塘边有棵大柳树,树形飘逸,洋洋洒洒,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古老柳树之一,宛如诗人贺知章的《咏柳》所描写的一样:“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每当冬去春来,柳树先绿,在树枝上发出嫩嫩的绿芽,春意尽显。

柳树似乎也是蝉最爱的树种之一,夏天的蝉和柳树最搭。试想那个情景,在那细细的枝条上,柳叶间,匍匐着一个个的蝉儿,翅膀透明,颇有光泽。柳随风而动,蝉随柳而荡,活灵活现,一幅唯美的动态美图。可惜我不是画家,脑海里那幅天然之作,只能在记忆里留存,画不出来那种动感十足,惟妙惟肖的意境。语言不如画面来的更直观,我无法描绘出那种情形,绘画则能一目了然,形象生动。

事有凑巧,搬到爸爸单位上的新家以后,出我家院墙往右走,门前有一条石板小路曲径通幽,直通到尽头的死胡同。

那边恰好也栽有一棵大柳树,柳丝万缕,清风吹过,随风摇摆,意境唯美,与农村旧家的柳树堪有一比。旧家那棵柳树在场院和池塘边,有时候很热闹,有时候也清冷,新家附近这棵柳树却是在死胡同的尽头,周边只有一户人家的院子,非常冷清,寂静无声,独自美丽。

我们不会经常过去逛,一般出院门朝左走,那边有个医院的花园和小树林,可供散步消食。偶尔也会想到往右转,顺着一排围墙散着步走到尽头,欣赏一下大柳树的风采。我喜爱这样的柳树,爱它树形飘逸,爱它柳叶青青,爱它洋洋洒洒,爱它风姿绰约,爱它温婉端庄,爱它清雅脱俗。好似温柔的女子,性情温顺,不言不语;好比妩媚的女人,腰肢柔软,风采卓然。从十七八岁那年第一次见过它,至今已经过去了几十年,每次回家都能看到大柳树,它青春不老,一直永驻在静寂之地,也停驻在我心间。

就在前不久,还在弟弟拍摄的我家院门外照片里,远远看见它的倩影,依然美丽,不过似乎被瘦了身,修剪掉了不少老树枝。它还在,对我就是一种欣慰,如同我家院内的大香椿树,一直都在,下次回家还是能够看见它们。毕竟原先的农村旧家已经回不去了,池塘边的那棵老柳树也不知道还在不在,这棵柳树幸好就在家门口附近,有这样一棵老柳树存在,代表的意义非凡,似乎能宽慰于我,解我乡愁,替代对旧家的思念。

其实到现在,也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柳树也好,香椿树也罢,它们都已变成了我对曾经的新家、现在则成了第三个旧家,新乡愁记忆之代表。冥冥之中像是轮回,重复着相同的过去,逝去的日子,想起我最爱的席慕容那首《送别》诗:

“我并不是立意要错过

可是 我一直都在这样做

错过那花满枝桠的昨日 又要

错过 今朝

今朝仍要重复那相同的别离

余生将成陌路 一去千里”

一样的心境。离家几千里,如今身在南方城市的我,居住的小区楼下也有不少树木,有的我叫不上名字,其中有一棵类似北方我家院中的香椿树。我常常站在自家阳台上,俯看楼下那棵类似香椿的大树,比我家的香椿还高,已经窜到六楼之上。睹树思家,看到它就让我想起山东家里的亲人,我家院中那棵大香椿树。树对于我而言,已经非同一般,是乡愁,是代表,是象征,与我紧密相关,家乡情结,情丝相连。

关于树的形象,三毛在她的《如果有来生》中这样写到:“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荫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对此我很赞赏,树代表了一种坚强的力量,尽管被风吹日晒雨淋,雷电打击,有时候会身处困境,历经风雨,却不肯气馁不愿低头,永远向阳而生,保持初心。它很有个性,只做自我,活出真我,率性而为,绝世而独立。

希望自己能做这样一棵树,以平静的心态对待世间的一切,既不骄傲,也不自卑,坦然自若。像树一样心向阳光,扎根大地,每一天都努力踏实地生长,直到有一天,逐渐长成能独当一面的参天大树。

想做一棵这样的树,也不必等到来生,从现在做起即可。在安静的外表下,努力让自己变得丰富起来,裹着一颗毫不贫瘠、十分富足的清修之心。如作家雪小禅所说的那样“要保持住最好的孤独和内心的清宁苍劲。”要有树一样的心态,追求宁静,与世无争,这也是我一直以来的追求。自小离家独自孤寂成长的我早已养成了习惯,喜欢安静,热爱独处,天生适合做一棵安静的树。

想起很多年以前,有位年轻的朋友,大概觉得活着有点累,连带着对人生有些失望,给我说过一样的话:“如果有来生,想做一棵树。”没有思想,没有感知。其实这样随性的话,那时年轻的我也说过,很有同感,似乎不想来生继续投胎再做人。

那段时间,人确实有些消极,感觉做人太累,来世不想为人,下辈子就想做一棵静默的树,冷眼旁观这个世界。可以不需要说话,不用思考,不再面对这世上的一切,与自己再没有任何关联。没有情感,没有痛感,没有反感,没有触感,没有任何感应,没有任何忧伤,没有任何情绪,没有任何知觉,没有任何回应。天地广阔,一片茫茫,除了簌簌呼呼刮过的风声,嘀嘀嗒嗒冲刷的雨声,飘飘洒洒落下的雪声,大地鸦雀无声,万物静寂沉默……

有那种想法,自然是跟当时的心境有关,然此一时彼一时,人是会变得。其实有没有来生根本就不重要,物质一旦消亡就一切结束,也根本就没有什么来生,只不过是一种愿望而已,反映一时的思想。与其寄希望于来生,不如过好今生今世,既来之则安之,活在当下才是硬道理。当然,这并不影响自己,今生依然可以选择像树那样活着,不惧孤寂清冷,反而感觉是一种精神享受,皆因内心足够富足,不需要向外界寻求什么。

愿余生就像一棵树一样,静静伫立,淡泊自然,云淡风轻,轻享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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