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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刀遇正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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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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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屎运

一、断肠人在天涯

N年时,我所在的公司经营处境相当困难。

高层决定派我带着一个小组与一家电子信息技术公司商谈合作业务。临走时,公司老总什么也没说,只是使劲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那就是——死马当成活马医!

一走进对方公司写字楼业务部门的办公室,我为眼前的景象大为惊叹。两个长不过四米、宽不足三四十厘米的窗台上,居然摆满快二十盆的花草!

室内满眼的花红叶绿,室外凛冽刺骨的寒冷世界,对们我们小组来说,简直就是上演的两种人生际遇。

那是个寒冬的时节,地处黄土高原的塞上城市,不时沙尘漫天,呛的人喘不过气。下了火车,看着灰暗色的天空,心头便是满目苍凉,我们小组大有“斜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的感觉。

当时,我对合作的事项并不抱太大的希望,尽管是自己亲手起草的项目合作意向书,但我非常清楚公司的处境——濒临破产!虽然我和我的小组打着“合作项目”的旗号,但是我心里比谁都清楚,我们也就是哈巴狗扎个狼架势——虚张声势,吓唬吓唬人!

但是当我们小组,走入这间办公室里的一片盎然绿意时,我心头顿时豁然明朗。这里的花木品种真不少!

这个部门的高级主管——一位虽然年轻、但商务经验丰富的美女子卿,介绍说,饱实的茎杆上怒放着两朵相向的红花,那是“对红”;宽阔肥嫩叶子的最深处隐藏着几朵上红下黄的小花苞,它叫君子兰,还是酒中仙,据说开花前夕要喝掉不少啤酒;水仙花酷似蒜苗,但始终昂首挺胸,花朵比沙枣花略大,香气却是决然不同。还有仙人掌、非洲茉莉、芦荟、橡皮树、雪莲、吊兰、富贵竹……。

子卿说,养花不仅能增色居室,还有其它滴妙用。现代办公设施自动化,复印机、传真机、扫描仪、投影仪,使用的不少,对身体都有危害;花木叶子细微舒张吸取外界空气,能够改善商务办公中的地毯、桌椅、绝缘材料、装饰材料散发的气味,甚至能杀菌减少病源;象吊兰、菊花能吸取甲醛,长春藤能分解苯、乙烯……更难得的是养花能修身养性,缓解心态,营造轻松愉悦的工作环境。

办公室养花以后,员工们整天精神抖擞,说话办事都是和风细雨。

这间办公室里的春色,带动了公司写字楼的养花氛围,其他部门的员工也纷纷到这里要花、“抢”花、嫁接移植……。

子卿认为,这些花木,不仅仅给她带来的是一片绿,更是一种希望……一种寄托。

她从公司创业阶段就开始做起,员工从六个人一直到现在的两百多人。无论公司处境濒临多么困难,她也一直保持着养花的习惯,做为老员工,伴随公司走过许多风风雨雨。她在养花的过程中寄托着——希望和等待,不论心里有什么信念,只要努力去做就会得到,付出的越多得到的越多。

二、狗屎运

令我惊奇万分的是,我和我的小组一脚就踩在狗屎上了!

对方公司居然一举同意了我带来的合作意向书!当然也同意了我们所有的合作条件!

根据双方公司高层的意见,我和我的小组暂时留在这家技术公司,与对方一起开展几个大的商业项目合作。

我深深知道作为商业上合作的伙伴,常常也是潜伏着的下一个对手!因此无论是技术上的数据,还是经营上的每一个数据,我的小组和子卿的团队都是锱铢必较几回,才确定下来。

商业交往中多是谨慎、设防、紧张的氛围,但是每天看着这些花花草草,我的心也居然变的轻盈,整日处于一种绿的状态。

这里的工作,经常通宵守在办公室电脑上望星空,虽然繁忙,但也不觉得辛苦,只是时间过的飞快。

随着合作项目的结束,我们公司居然重新站起来了!

老总很坚决滴安排我回了总部工作,当然免不了的加薪提职。于是我恋恋不舍地离开那间绿色的办公室。

三、空空的绿心

回到公司总部工作的日子里,一时之间,我仿佛成了公司功臣,挽救了公司。

但我低调地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还是继续干什么,做好本职工作。

回到公司后,我也尝试着养了几盆花木,但不知为什么,心头总是没有那种绿的感觉。

我深深思念着那绿色那绿的心情。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回到那片绿身边呢?

时间又过去了一年多,我向公司老总主动请缨,带着新的合作企划方案,带着我的小组,再次走进那家公司那间办公室。

令我大跌“眼镜”的是——这里居然连一盆花都没有了!办公室的人员大都是新面孔。

这时我才得知:就在上个月,美女子卿勾结一家民营公司骗走这家技术公司的近两千万钱款,突然消失跑路了!警方正在侦察,但杳无音信……。

这间办公室里人员骤然减少,剩余人员也无心打理花木。那些花木时常缺水短肥,渐渐叶黄枝枯了……一片残景,隔壁办公室的几位人士见此,就把剩余的花要走了。

哪些花木没有了,这间办公室的人员也陆续调换了,只是办公室里的工作继续进展。

对方公司依然同意了我们的合作项目。我和我的小组依旧留在那间办公室里开展合作业务。

只是我忽然感觉在这里的日子变得漫长,合作的项目是那样素食无味,工作起来无精打采……自己夜里常常失眠。就在这时候,对方公司新任的部门领导安排买了不少花草,陈列满室。但我总是感觉不到——当初的那种绿,没有那种使我快乐的特别感觉。

随着这次项目结束后,我主动离职了。公司老总无论怎么挽留……甚至给我股份,我还是坚决地走了。老总百思不得其解,究其原因,我自己也是想不明白,总之是不想再做了!

时至今日,我还深深思念那种绿,我曾经问自己,是那些花给我带来绿的心境,还是曾经合作过的那些人给我一颗绿心呢?

我虽然拯救了一家公司,却失去了一颗“绿心”!

我以后还能遇到那种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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