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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语天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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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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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

在小区观景楼的位置,17层的高度,我临窗而坐,下可俯视小区美景,抬眼就是支漳河畔,西南可目览中华路远眺南湖。

疫情错乱时空,让所有的性格都封控在固定的网格,无论张扬或者低调,这一刻都要臣服窗外的安静。让所有的谎言,在这一刻都没有了借口,也让平时荒废的时间,终于找到了重拾的理由。

阳光浸润着安静,漫过玻璃,流泻一地的温柔。悄悄抚摸每一个叶片,沿绿植脉管流淌,泥土再少也要聚集生长的力量。花香有些羞涩,就像少女的脸庞,不想被看到,还要悄悄张望,虽没有经历风雨,但也是自然赋予的赐赏。

俯瞰院落,紫藤嫩绿着曲廊花架,紫色花朵瀑布般流泻而下,廊下的桌椅陷入了沉思,它们不知道那个常来读书,手不释卷的姑娘哪里去了,中断那么久的习惯,难道是中了贪玩的梦魇?那个经常打太极的老者鹤发童颜,四时不改每天准时出现,这几天也未曾谋面;还有那几个一起围坐对弈叱咤的中年大叔,以及观棋比下棋还要着急的大哥也不见了动静;还有那些咿呀学语、蹒跚不稳的幼童,他们都去了哪里?阳光在棋盘上思索,风在长廊下踱步,鸟在紫藤架上窃窃私语,谁都说不清原由和道理,那些花香到处寻觅,在曲径上也看不到足迹,人都去了哪里?

空中逡巡的无人机给了它们疑惑的谜底,所有人都待在家里,非必要不要聚集,让病毒失去领地,大家团结抗疫。

小区外的支漳河也在安静的思索,阳光在水面打坐,它们猜不透这水上栈桥怎么一下子不再热闹,往日的长枪短釣,挨挨挤挤,一溜一行,鱼漂在水面打盹,那些渔人有时说笑,有时急得跺脚,那么一条大鱼,还是让它跑了。

白鹭在水边站成了静物,柳丝在倒映天光里梳理自己的妆容,偶尔有风吹皱,它莞尔一笑,风又调皮的远去。鱼在水底悄悄商议,这些天这么安静,行走的道路没有枪钩林立,一下子不敢相信,怕是那些垂涎的人,又在设下新的埋伏,要将它们一下子收入网底?潜伏侦察都没有发现藏有秘密,或许是多虑了,它们顺流远去,满腹狐疑。

河边的一条横幅,红脸稳重用黄色大字提高警惕:共同抗疫,不要聚集,都回家去。

中华路横躺河上,扭了扭僵直的腰身,习惯了繁忙,一下子这么安逸,它真有点闲的难受,无聊的看着那一些隔离带的花开,看她们多姿婀娜,听它们也在悄悄诉说,那些赏花的人干嘛去了,那些匆匆的风驰电掣,咋一下子都没有了踪迹?路无聊的瞪大眼睛,看着身上的蚂蚁,行走缓慢,满带迟疑:它左张右望,试探着抬腿,晃动着触角,它想穿过去,又怕突然被车轧上,这么出奇的静,它害怕又是哪一位重要人物要来,做的临时清场。

它哪里知道,这是一次渡劫,是人们聚集在一起的力量,在静默里让病毒怯场

向西南而望,远眺南湖。野鸭成群懒散的在水上游弋,阳光故作微嗔瞪眼逗弄它们的无赖。靠近岸边的荷塘,小荷钻出尖角向四周张望,它没有看到那些水边玩耍的孩童,也没有听到湖边广场交谊舞的音乐声,没有了歌者缭绕的嗓音,没有了翩翩起舞的身影。花坛里紫鸢摇曳着寂寞的风情,它们听不到啧啧的赞美声,海棠和樱花也是默然而立,总想问问过路的风,那些热闹的入群去了哪里?紫藤花如海,紫色烟波浩渺在长长的廊架上扬起波涛,它们一样在寻找,那些常在这里摄影和写生的人怎么不见了?

天空中几只盘旋的鸽子歇步紫藤架上,它们在谈论着人们抗击疫情的进展,也带来了人们都去了哪里的消息。

这一切都在窗外,静静的等候解封的信息传递。我坐在阳台上看着杯中的茶叶沉下浮起,花开着,阳光也很肆意,我在想,这疫情只不过是路上的一个凸起,踩过去,它也就成了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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