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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语天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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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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茄香四溢的回忆

妻从市场买回两个紫黑发亮的大圆茄子,说是要蒸蒜泥茄子。啥也别说了,动手就是,这可是我的拿手好菜。

这茄子虽大,但看光泽凭手感,它并不老,还很鲜嫩,做茄泥吃正当时。洗净切开,果不出我所料,无籽水嫩鲜的很,上锅开火静等下笼。

手头剥蒜捣泥的功夫,我的思绪又回到了从前。

小时候母亲总喜欢在自留地的菜园子里,种几趟茄子。春末的时候整好了地,母亲赶集回来,买一些茄栽子。在地里按间距挖几行小坑,把茄栽子按在小坑里,用土收紧,再浇透水,茄子就栽好了。

新栽的茄子在缓苗期,最怕太阳的毒辣,有的弱苗一晒就蔫了,对于这些需要呵护的小家伙,母亲会在南瓜地里拽一些大南瓜叶,罩住茄苗,给它撑起一片荫凉。在母亲的眼里,这每一棵幼苗,就像自己的一个孩子,都需要细心照料,才能长大结果。

小的时候是一棵一棵的浇水,慢慢长大时,母亲就在茄根附近,两行茄子之间用铁锨铲出一道沟来,把土培在两旁,再浇水顺沟浇就可以,这叫浇大水。

茄子开花了,紫色的小花,像一个个张开嘴的小喇叭,吸着露水,沐浴阳光,宽大的叶子像扇子一样,给它们遮挡着风雨,蜂蝶在其间忙来忙去,在它们凋零的时候,一个圆圆的小脑袋探出了头,这就开始坐胎了。

母亲把鸡窝里猪圈里掏出的农家肥,均匀的撒在茄畦里,再浇足了水,吃饱喝足,茄子使劲的生长着。

紫薇薇的茄子像一个个脸色紫红的小调皮,在茄子棵上招摇,随着风吹叶子,它们一闪一闪的亮着明光。

茄子在母亲的手里会变成各种美食。

不用别的,只用粉条和茄块,母亲就能熬出一锅香气扑鼻的大锅菜。记得有一次,我们家熬了一锅茄子,天热就端了碗,在门口大槐树的荫凉下吃饭。

这时候来了一个要饭的,她就是我们附近村的。精神有点问题,看她来到跟前,母亲给她盛了一满碗菜,又给她一个窝头。谁知道她很快就吃完了,又伸过空碗。

母亲又给她盛了一满碗,笑着对她说,吃吧,管够。

再次吃完的时候,她拍着自己的肚子,对母亲说,饱了,香,真香。

母亲炒菜和熬菜的时候,茄子把儿的外皮,也舍不得扔,她总是剥下来,放入锅里,对我们说,你看这茄子把儿,多像鸡大腿啊,这把儿上的皮儿就是鸡腿肉,好吃着呐。

我们在吃饭的时候,都抢着吃,你还别说,肉牛牛的,还真有吃鸡腿的味道。

蒸茄泥这道菜,还是跟母亲学的。简单易做,味道鲜美,吃了还想吃。那时候都是用大锅,下面烧水熬粥,上面篦子上l馏窝头,顺便放上切好的茄片。

粥好了,窝头馏透了,茄片也蒸烂了。把茄片夹入菜盆,滴几滴小磨香油,再加一点盐,调入捣好的蒜泥,搅拌均匀,哇,整个小院都飘满了那种让人垂涎的蒜香茄泥味。

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母亲做的韭茄,现在想起又引来了我的馋虫。

那是一年深秋,下霜的天气,茄子叶都被霜打了,一个个垂头丧气、蔫了吧唧。大茄子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一些不成个的小茄包,这些在当时的农村也是都是可以吃的。母亲也舍不得它们烂在地里,她带着我们把那些大的如小孩拳头,小的像铃铛一样的茄包,拽到家里清洗干净。

掰掉茄把留下把上的皮,和整个的小茄包一起下锅。锅里加一些水,再上火煮。快熟的时候,把从地里新割的,洗好的韭菜整根的,抓一小把放在锅里,和茄子一起炖。

不久,茄香韭香混合着的清香味儿就飘满了整个房间。虽然已经吃过晚饭,但我们还是忍不住那种诱惑。

终于等到掀锅的时候,母亲撒入一些盐,用锅铲翻动几下,给我们每个人碗里盛了些吃完了,我才放心的上炕睡觉。

就是现在,每次回家的时候,只要老家院里二老的小菜园里,有现成的茄子,母亲都会给我拽下来做菜吃,不管那种,都是亲情的味道,都能让我吃不够。

在那里愣什么呢,蒜泥捣好了吗?我这茄泥可是蒸好了啊。妻在厨房里冲着我说。

蒜我早就捣好了,这蒜泥茄子就要上桌了。

我的朋友,没有吃饭的话,你也过来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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