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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语天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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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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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吃粽子的端午节

睁开眼睛的时候,端午的阳光正趴在窗台上,侍弄我那盆绿萝,把它的叶子洗得像碧玉一样晶亮。

我一个翻身坐起,阳光如此勤奋,我怎能让它窃笑我在赖床。

窗外空明如水,天上流淌蓝色。

靠近窗口俯视不远处的支漳河,碧水如镜新磨,画满天幕的蓝,倒影碧荷菡萏,栈道上晨练的身影,还有垂钓者执竿而立……

端午节在我的故乡叫五月当五,也叫五月节,是一个尝鲜的节气,在我的记忆里,与粽子无关。

这一天,我们吃饺子,想起小时候,每到这天我们就能一饱口福了……

五月当五了,咱们今天吃饺子。一大早,母亲从地里回来,鞋面裤脚带着露水,鞋底沾着草叶,左手托着两个西葫芦,右手还拿着一个。

这是头噴儿西葫芦,才光皮,嫩着呢。母亲开心的笑着说。西葫芦是自家地里种的,开春下籽,出苗,追肥,浇水,打杈,去狂花,终于长出了小瓜胎儿,这时候还要给它接花,就是授粉,它就会长得快,个头大。

这一切都是母亲一个人做,我们当时还小,不让我们动手,怕我们把葫芦秧祸害喽。

母亲麻利的把新鲜的西葫芦,擦丝,剁碎,挤出水,再从鸡窝里拾几个新鲜的鸡蛋,炒好打碎拌入西葫芦,倒入一点小磨香油,撒一些盐,搅拌均匀,饺子馅就调好了。

面是母亲提前和好的,只见她动作麻利,手头灵巧,一会儿就揉好面团,切成面剂,按压为饼,擀作面皮。

左手掌心托着面皮,右手抿入馅料,手掌一合,虎口用力一挤,一个饱登登元宝样的饺子就包好了。

我的任务就是把饺子在鳖盖上摆列成行,一个个像士兵待命而立。

母亲腾出手添水入锅,我拉着风箱烧火,不久锅开,母亲下入饺子。

用勺子轻推浮起,再点入少许凉水,两次沉浮饺子熟了,一个个像白胖子似的挤在锅里。

迫不及待地端起碗里的饺子,咬一口西葫芦的新鲜鸡蛋的绵软,一下子浸润口腔,真香啊,真好吃。

又是五月当五,妻子要和我一起回去看望二老,专门给他们买了适合眼下季节,够时尚,够舒适的衣服。

在超市挑选了一盒大个荔枝和一些别的新鲜水果、美食。她说老人年纪大了,不舍得花钱,咱们带回去也让他们尝尝鲜。

好久没有吃母亲五月当五的饺子了,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赶上?

想给他们一个惊喜,快到家的时候,我才给老人打电话,能够听出老人的语气里都是高兴。

刚进门,母亲就说饺子馅有点咸了,要不别吃饺子,就炒菜吧。

妻子闻了闻饺子馅说,没事的妈,就吃饺子吧,您两个歇歇,我俩包。

没想到还真能吃上母亲馅的饺子,不过不是西葫芦鸡蛋,是猪肉韭菜馅,猪肉赶集买的,韭菜小院里自家种的。

在这当口我拿出荔枝,洗了水果让老人品尝,他俩说真甜,好吃。

开心的笑容里溢满幸福。

接着又让他俩试了新衣服,可身、舒服、好看,就像亲身前去挑选的一样,父亲连连说好,母亲笑着夸赞,还是俺儿媳妇会买衣服,谁的穿上都好看。

让老人开心着,我俩抹胳膊挽袖子亮开架势,准备干活包饺子。

看着老人快乐地样子,我俩自然也是高兴,干起活来也有劲,不大一会儿,饺子就好了。

父亲说什么也要亲自煮饺子,他原意就让他去,高兴快乐比什么都好。

饺子出锅,我盛在碗里,咬开一口香味扑鼻,不过这饺子是真咸。

父亲说有点咸,他是口重的人,喜欢吃咸,他说咸的时候,你感觉怎样?

母亲也吃了,问我俩咸不咸,妻子和我都说有点咸,可是挺香的,怪不得都说咸香呢。

虽然饺子有点咸,但看到父母开心快乐的模样,我俩心里也是高兴。

小院里是父母的小菜园,一片碧绿生机勃勃,虽然不大,可品种挺多:靠墙根是一畦玉米,已经出了天穗,旁边是花生和生菜,还有一畦甜瓜西瓜,黄瓜和豆角已经爬满藤架,青翠欲滴黄瓜倒垂,满身小刺似乎滴着汁水,豆角细长,一缕缕像极了美女的发辫,顺溜好看让人喜欢。

我拽了一根黄瓜,嘎嘣就是一口,好吃!还是小时候的味道,新鲜酥脆满口留香。

父亲笑着说,咱这菜没上化肥,也没打农药,真的算纯天然绿色无污染了,回去的时候,多拽点,反正我和恁娘也吃不完。

这个端午,我带了粽子,但没有吃,我就是想吃母亲馅的饺子,没想到还真的如愿以偿。

一家人和和美美,看老人品尝水果的开心,试穿新衣的快乐,一起说笑吃饭的幸福,你能说这不是世间最美画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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