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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语天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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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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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里的井拔凉水

刚过端午节,这天就热得够呛,老天爷就像下火一样,树叶子翻卷着,好多娇气的花草已经干枯,就是路边的野草,也无精打采的发着呆。

大中午的太阳白花花照在马路上,干巴巴的反着耀眼的光,没有要紧事的人,都躲在家里不出门,任凭空调外机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天太热了,要好长时间不下雨,连刮过来的风都是焦的,伸出手一撩就能把它扯碎。

即使空调嗡嗡嗡的响个不停,身上感觉还是不太利索,打开冰箱,来一杯冰镇白开水 ,似乎更能驱除暑气,从里到外的稍显舒爽。

端着冰凉的水杯,我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在老家喝的井拔凉水。

那时候村里没有自来水,家里洗涮吃喝喂猪喂鸡,都要到村外的井里挑水。

你别看这井水,那可是好东西,用老人的话说,那真叫冬暖夏凉。冬天的时候,从井里拔出来的水冒着热气,用手一摸暖乎乎的,冰天雪地里,它竟然是温热的。

到了夏天,就大不一样了,刚从井里拔出来的水冰凉,喝一口叮你的牙,用手一摸,刺骨的凉,天越热,这水越凉。

那时候都是用井绳挂着水桶从井里打水,一不小心就会把桶掉到井里,有时候一口井里,捞不上来的桶多了,就会把水泵下在井里往外抽水,水位下降了,再用井绳绑住一个人下到井里捞桶。

下井的人都是壮劳力,穿着厚点的衣服,外边再套一件雨衣,临下井,还要多喝几口高度数白酒,趁着热乎劲下去。

即使这样,在井底捞出几只沉底的桶还要赶快出来,再换一个人下去,出来的人浑身冷得发颤,嘴唇都紫了,再喝一口酒暖暖身子,好大一会儿,才能缓过劲来。

也正是这样的水,才是真正的井拔凉水,大热天的,喝它不但解渴,而且更加消暑。

那时候在地里锄地拔草间苗,都会带一个塑料壶,如果附近有浇地的,就去水泵出水口接上一壶,热了渴了就喝个痛快。

有时候也不带水壶,就去出水口直接喝,不管多热,这凉水一下肚,汗就没了,唰的一下透心凉,再用这清凉凉的水洗一把脸,精神倍爽,干活也就更来劲了。

农村人不讲究,套用老人的话,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如果离出水口远,而旁边就有浇地的垄沟,井水哗哗啦啦的流过,走过去,两手一捧凑近唇边,那一股清凉就到了嘴里。

如果这还不够解渴,干脆双腿跪下来,两手扶着垄沟边,直接把嘴靠近水面,咕嘟咕嘟喝个够。

大多时候没有浇地的,干活带的水又喝完了,恰好这时候有人挑水路过,远远的打个招呼喊一声,挑水的人就会停下来。

走到近前,你尽管蹲下来,两手扒着桶边,你把嘴就着桶沿喝个够,没人不让你喝,更没有谁嫌脏,看你喝着井拔凉水解渴的样子,谁都高兴。

大热天挑水的人都一样,不管你是附近干活的乡亲,还是经过的路人,只要你渴了,招呼一声,都会停下来让你喝个够,没有丝毫吝啬。

挑回家的水都会倒进水缸里,这水缸就成了天然冰箱,买来的啤酒西瓜都会放里面冰着。干完活回到家,喝两瓶啤酒,打一个西瓜,冰凉之气下肚,暑气顿消,就是浑身的疲惫也会解乏不少。

虽然现在也经常回老家,但很少喝井拔凉水了,一是村里按了自来水,吃水方便了,再一个浇地也比以前便利了,埋的地下管道,出水口不远一个,就在庄稼地里,不过你要是也想试试井拔凉水的话,正好附近有邻居浇地,你就可以尝尝那井水的味道。

好了,今天就说到这,虽然这冰镇凉白开也凉,但喝不出井拔凉水的味道。

我知道现在天气太热,地里干旱,老家的乡亲们肯定都在给庄稼浇水,我希望他们没有以前那么辛苦,也盼望今秋能有更好的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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