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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语天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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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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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吹谷穗金黄

秋天不急不躁缓步而来,在明净里放一两朵白云,天空就辽阔了高远。

如果正好有风,那就出去走走,有风的秋天不会太热,它送来的是舒爽,是惬意。

我就在这飒飒吹着的风里骑行,沿滏阳河一路向南。沿河大道没有什么人,车辆更是稀少,偶尔闪过一辆,却是凸显了这里的宁静。

愈向南愈远离都市繁华,没有喧嚣袭扰,这里如同世外美景,路是以河堤修筑,两旁银杏金黄,有的有点着急,几乎是光秃秃的把枝梢伸展向上,还有不少举着留存的黄叶,在风里妖娆舞姿,轻声吟唱,或许是道别,或许是离歌,在不经意间一个转身缓缓飘落,路沿上堆满金黄,那是秋的颜色,是一个季节的诗行。

白云蓝天,树叶金黄,鸟雀在枝头啼唱,偶尔有和我一样的骑行者像风一样驰过。

银杏树下有野草喧闹,有野花灿然开放,小蓬草洋洋洒洒,狗尾草摇摇晃晃,翘着一个个迷人的小尾巴,喇叭花使劲显摆,天蓝色玫红色浅粉色开得热闹,深蓝色紫红色典雅高贵,用色彩点亮一些枯黄,让秋天也有亮眼容妆 。

堤下一侧的玉米,整齐划一如同列队的军人,气宇轩昂,腰中玉米穗籽粒饱满,把丰硕暗藏。

另一侧沿河道一直到远方,满眼的金黄,那是什么?让人心生欢意,恨不得一下子扑到它的身旁。

走近了,看清了,是一片谷子地绵延远方,沉甸甸的谷穗开始金黄,一下子遮掩了叶子流淌的碧浪。

想起来了,前一段来过这里,那时候它正在籽粒丰盈,还是一片青黄,让人渴望它现在的模样。

而今它已经靠近成熟,那一棵棵谷子牵手并肩,谦虚的低头弯腰,把沉甸甸的谷穗晾晒,让它沐浴更多阳光,那每一颗籽粒都蕴满小米饭的芳香。

我抚摸着沉甸甸的谷穗,似乎又回到了家乡。

那一大片谷子地也是我忙碌的地方。春天雨后,谷苗像针尖一样钻出地面,微风拂过,它们生机勃勃,比赛似的生长。

漫过脚踝的时候要给它们锄草,母亲教会我种地的姿势,前腿弓后退蹬,手握锄把一下一下耪地,让草死苗活地发暄,利于谷苗的生长。

再大一点的时候就要剔苗,谷苗太稠了不利于生长,去弱留强,薅去细苗弱苗,按距离匀称的留下那些好苗茁壮成长。

谷苗拔节的时候,那叫一天一个样,特别是雨水丰沛时,夜晚走过地边,你准你听到它们拔节的声响,就像是一场悄然合唱,有着生命的韵律,有着丰收的梦想。

六月六看谷秀,农历六月初六前后,谷子开始抽穗了 ,一棵棵郁郁葱葱的谷苗,挨挨挤挤,高过膝盖,它们就像一个个到了孕期的母亲,隆起的肚腹开始咧开,仿佛母亲露出来满意的微笑,一个个毛茸茸的谷穗从亭亭玉立的谷杆上钻出来,像一个婴孩好奇的打量这个世间的一切。

沐浴阳光洗礼风雨,承接朝露,绿叶繁茂,谷穗一天天长大起来。

在秋风吹起的时候,在众花凋谢的时候,在树叶开始飘落的时候,谷穗黄了,远看像一片金色海洋,近看沉甸甸的谷穗是成熟的希望。

谷地里有杂草,也有秕子,杂草被早早锄掉,秕子和谷子一样不好分辨,但成熟了的时候,谷穗低垂,秕子仰着头,看似高傲,实际成了人们抛弃的目标。

虽然都在同一片土地,沐浴同一缕阳光,不在成熟的一刻,看不出彼此面目,可到了秋天,一片金黄漫过的时候,秕子再也成不了谷穗。

小时候谷子熟了,挥镰收割到家,母亲会把最先打下的谷子,碾出新米,金灿灿的米粒下锅,熬出的小米粥都是金黄色,不用掀开锅盖,那浓郁的米香就飘出了灶房,飘满了小院。

小米粥和小米汤都是好东西,利于消化富有营养,那时候是产妇是病人是老人,还是小娃娃的最好补品。

就是现在,人们的餐桌上也离不开它。

小米粥加入南瓜、红薯、大枣,都可以熬粥,添加食材不同,口味就不一样,但不管哪一种小米粥,喝到嘴里都会让你赞不绝口。

看着眼前金黄的谷穗,翻阅脑海里的回忆,想着金灿灿的米粥,似乎又闻到了新下来小米的香气。

等过一段新小米下来了,我一定要熬一碗金灿灿香喷喷的小米粥,满足我的食欲,重新找回童年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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