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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语天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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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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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霜降时

接连几场秋雨,出门就多了几件衣裳。

抱怨天气酷热,好像就是昨天的事。

太冷了啊!路上熟人相遇,就这么打着招呼,缩着脖颈,声音有些打颤。

也是,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十场秋雨穿上棉”,没有去算,十场秋雨肯定是没有。可一些人已经棉服加身,甚至有些臃肿的羽绒服也有登场。

我们这里四季只有三季,脱了短袖就是羽绒服,连卫衣都不给机会,这秋天连个影都没看见。人们说笑着,轻松里带着一丝无奈。

要说没有秋天,季节着实冤枉,你不见层林尽染,路旁狗尾草也开始枯黄。

是秋天不曾张扬,把美好留给了夏末,悄悄到来,一点点为世间涂色,让诗意和画卷徒生浪漫,依次丰满。

枝梢缀满硕果,田野稻谷金黄,桂花酝酿香气,栾树把多彩灯笼点亮,河水缥碧云影天光,那些荷枯萎成坚强,宁折不弯依然倔强。

秋就这么不声不响来到你的身旁,它不需要夸奖,只让你感觉舒爽。

月亮圆了中秋,寒露在草尖影影绰绰,把一些晶莹填满时光,你说这就是秋天了么?

真正让你感知秋天的是这场连绵两天的雨后,降温了,好冷。你一出门就打了一个寒颤,路上没有了短袖长裙,尽皆风衣长褂,就连那些爱出风头的电动车,也戴上了防风被。

人们佝偻着腰身匆匆前行,也有老者不惧这突然到来的寒冷,燃一支烟,云淡风轻地说,这就要霜降了,也该冷了,要不冬天还来不了呢。

是啊,就要霜降,也该下霜了。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早晨起来,地上一片白色,树叶上有了绒毛,枯草尖上不再露珠晶莹,也是白白的一层雪白。

下霜了。起身出门的人,随口说到,我们老家霜降叫做下霜。

下霜意味着天气更冷了,一些树叶不用风的助力,缓缓从枝头飘落,沙沙有声,似乎在吟唱一首离歌。

它们铺在地上,一身寒霜,相互依靠,拥挤成霜后亦动亦静的画面。

路边的花朵愈发娇艳,这种美有别于平日的灿烂,红色紫色,或者浅粉的花瓣,边缘凝霜,这鲜艳的色彩有了霜白,多了几分冷色,美得让人别样心动。

霜后的柿子最甜,褐色的树枝向上伸展,最后的红叶悄然飘落,那些滞留的柿子,就成了霜天盛景,一点点火红,恰似一盏盏红彤彤的灯笼映透天空。

它们个头不大,人们都叫它火柿子,尤其是在霜后,这沾染了一层白霜的火柿子,不但看着迷人,吃起来汁水饱满,比蜜还甜。

霜叶红于二月花,霜后的树叶更是灿烂,或许它们也知道在枝头的时日不多,竞相把自己用心打扮,那怕是随后凋落,也要把最美的时光雕刻。

霜后的田野,是一片静默的风景,绿色凝白,它们在阳光里化成露珠烁烁晶亮。

秋在冬天来临之前,用霜色装扮一切,有了霜降,让色彩把一些过往珍藏。

只待冬天的一场风雪,再一次书写季节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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