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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创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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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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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果正黄时

初夏的日光从窗口照进我的小屋,洒落在案几上一片金黄。小小的案几上有打开而并未合上的书页,有喝了还剩一半水的杯子,还有几个我数天前从外面捡回来的芒果。阳光投落的光影在室内一片金黄,而我这几个芒果恰巧此时也是一片金黄。

我忽而觉得眼前的景象充满了妙处。看那芒果呀,前几天捡回来时它还是一色碧绿,现在呢?早已披上了金黄色的外衣,与那浮动的光影互相映衬。我突发奇想,芒果由绿转黄,那金黄的颜色是不是来源于阳光?你想啊,日光每天就这样晒啊晒,芒果慢慢地就被染黄了。有了这个想法以后,看向窗外,那悬挂在天际的太阳此时此刻仿佛就成了一个巨大的芒果,掌管着人世间万千的小芒果。待这世间所有的小芒果都成熟时,大芒果就把身上的金黄之色传递到它们身上,那是一片怎样壮观的景象呀!我真是脑洞大开。

眼下正是芒果成熟的时候,红城各处的芒果树上都挂满了累累的果实,叫人好不艳羡。走在市区的街道上,偶尔还可见几个路人聚在一棵树下打芒果,还有一种小小的果子,叫扁桃。在此之后,我不但知道了芒果,也知道了扁桃,还知道芒果还细分有“台农”“贵妃”,这些芒果成熟时吃起来的味道各不相同。

这个时节,鸿飞园里的芒果、扁桃树上都挂上大大小小的果,它们密密麻麻地垂下来,压弯了树枝。起初芒果还是一小个,然后慢慢长大,由一小拇指头长到半个手掌握不住,体型越来越大。

有一天,红城突然刮起很大的风,随之而来的是暴雨。那时我正在教室里上课,只听见外面呼呼作响,窗外的小树左右摇摆,不由地担忧起来。待雨停,我出去一看,只见遍地狼藉。地上凌乱地堆满了落叶和树枝,那本应在树上继续生长的未成熟的芒果也被刮得满地皆是,伤痕累累。抬眼往上看,树上的芒果也没几个了!剩下的那几个可怜巴巴地在树上继续维持着,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一样。不单止是鸿飞园,市区的芒果也遭了殃。走在街道上,哪里都是雨后未来得及清理的树叶,风吹断了的树枝,一个个满身裂痕的芒果……这风雨,真是一点也不留情!

但好在风雨总会过去,遭受灾难之后的生命会更加坚强。树上留下的这些芒果就是未来的希望。离开时,我庄重地捡了几个地上的芒果回来,放在我的书桌上。后来,又过了一段时间,鸿飞园里的芒果开始变黄了。先是一点点,再到一小片,最后整个校园里的芒果都披上了金黄的外衣。看着那树上的芒果,我的心里充满了喜悦。我轻轻地把其中的几个果子摘下,拿回去放在书桌上,任凭它散发出来的香气充满整个房间。闻着香气,我的思绪能够飞得好远好远。

我来自广西灵山,灵山是全国有名的荔枝之乡,而今到了红城百色,百色是全国有名的芒果之乡。可以说我从荔乡走来,在芒果之乡成长。我感受到荔枝的火热,也能轻嗅芒果的芳香,但不管是荔枝还是芒果,都是人民群众在艰苦劳动下种出的最鲜甜的果实。

芒果的香气在小屋里氤氲,在这芳香中我有时沉醉。我忽而想到了我的父母、我的师长、我的朋友……最后我迫不及待地走出房门,是的,我要去给他们寄去一箱最好的芒果,里面装上我的思念,犹如这般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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