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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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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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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游记

春游记

               一

百花争艳的时节还未过,绿树繁阴的夏季即来了。

学校班级自发组织踏青的习俗由来已久,虽然近日有些阴雨连绵,但也丝毫不减学生们外出踏青的兴致。

今天,我们几位老师领着我班的四十三位学生,撑着伞、挎着包,组成了一支长长的踏青队伍。

在路上,他们有的低声沉吟,有的放声高歌,有的窃窃私语,看着这些豆蔻年华无忧无虑的孩子,行走在田间小路、茂密新绿之中,我不由得想起了杜甫的诗句——三月三日气象新,长安水边多丽人。

离开学校七八里,我们到达了岩科农家山庄。山庄的主体是一座平房,里边有五六间小包房,平房前面是一块大院坝,院坝里建有能够遮风挡雨的厨房,厨房里锅碗瓢盆、柴火净水一应具备。山庄前后是大片的桂花林和玫瑰园,真是一个踏青的好去处。

           二

虽然细雨仍旧在下,微风仍旧在吹,但吹不散学生们的好心情。洗葱剥蒜,切姜剁馅,学生们三五成群地围在一起,在准备美味的中餐了。他们把饺子皮分在圆桌上,这边一摞,那边一摞,大家围成一圈,在说说笑笑中包起饺子来。一手摊开饺子皮,一手夹起肉馅往饺子皮的一角一放,卷两卷,再捏一捏,金元宝似的饺子就成了。一个个,一排排,在桌子上整齐地排列开来,是那么的乖巧,那么的精致。难道这不是他们精心制作的艺术品么?难道这不是他们成长的见证么?但愿他们的每一天,每一个阶段都能如此,成长中充满喜悦,在喜悦中不断成长。

          三

桂花之味,香远益清。南宋诗人杨万里曾在《咏桂》里写道:“不是人间种,移从月中来。广寒香一点,吹得满山开”。可能正是因为它来自广寒宫,所以才香得醉人、香得迷人吧!要不然现在美化、绿化环境,为何都离不开它呢?这山庄自然也不能例外,种植有好几十亩桂花树,它们只有两米来高,但是疏密有致地排满了山坡山头。桂花树棵棵挺拔俊秀,没有太多的旁枝斜出。我想,定是主人给它们精心修剪过的,要不然怎会那么帅气?丝丝细雨飘洒在盎然的桂花叶上,绿得那么深,绿得那么亮。一路走过,忍不住伸手去拂弄那沾满雨水的叶子,树叶轻轻摇动,雨珠似滴非滴。

同行的秦老师身着黑色长呢,撑着一把黄色雨伞,走在一望无际的桂花林中——在灰色的天幕、空蒙的山色、子规的啼叫陪衬下,她就像是一个黑色的精灵,来这里追寻春天的脚步,享受自然的馈赠。

          四

桂花林中的水泥小路纵横交错,小路的边上长着苔藓,而有苔藓的地方长着一种叫“雷公菌”的野生菌,有的地方也叫它“雷公屎”,说是雷公在春雷响后拉下来的屎。老一辈的人告诫说,此菌一定要春雷响过之后才能拾来吃。虽然它的名讳和来历听上去有点别扭,但它的样子还是很好看的,当然也是很好吃的。

雷公菌成片成片的匍匐在苔藓上,没有根,军绿色,形如木耳,但比木耳小、软、薄。捡起时,必然要小心翼翼,整朵整朵的拿起来,要不然就会撕破,还要顺带把粘在上面的苔藓和泥沙抖落干净,便于清洗。

石老师教给我们洗、炒雷公菌的方法,贺老师则讲起了她小时候捡雷公菌卖钱的故事。我也想起了小时候吃雷公菌的往事。小时候家里穷,荤菜半年才得吃一次,除了萝卜白菜,菌类就是最好的美味佳肴了。每当菌菜一上桌,最先消灭的就是它。有时母亲还得帮我们分一分,生怕亏待了哪一个孩子。

如今,物是人非。我们已经远离了那个物质贫乏的年代。面对这朵朵雷公菌,却依然有忘不掉的故事,舍不去的情怀。于是,赶紧蹲下,多拾些回去,与大家共享。

         五

山庄后面,一条水泥小路隔出了两片玫瑰园。左边那片全是嫁接的,高约一米;右边那片好似刚栽种的,只有约一尺来高。一些玫瑰已经开放,红色的、粉色的,还有黄色的。红色玫瑰最多,黄色玫瑰最少。真是物以稀为贵,我们都忍不住多拍几张黄玫瑰。

玫瑰花们大小不一,有的开得太早,开得太大,外层的花瓣已有枯萎的迹象;有的将开未开,几层花瓣包裹着里层的花瓣,含而不露,就像花店里出售的那种玫瑰一样;有的含苞未放,一个个花苞伫立在枝头,不急不躁,孤傲而奇丽,给这玫瑰园增添了几分别致的美。

雨中的玫瑰园别有一番情趣,山色空蒙雨亦奇。此时,雨小了,天也亮了一些。花瓣上依然挂着一颗颗晶莹的雨珠,闪闪发亮。玫瑰花越发的红了、粉了、黄了,也更娇嫩、贵气了。

四季轮回,春有花,秋有月,夏有蝉,冬有雪。人生不也是如此么?你有你的一世繁华,我有我的一生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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