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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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停，雨也停，天气晴朗了，眼前的一切也变得青翠了。
这里的山不高也不大，像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妇人的胸脯，矮塌的山坡上长着参差不齐的松树，矮矮的松枝没有约束似的散着。山坡的脚底下是几块黄土地，黄土地的下一级是一片田野。五月尾声的钟声敲响了，这又是一年的好时光，秧苗正在汲取丰富的营养，为孕育饱满的谷粒做准备，颜色由嫩黄转成深绿色。
星期二，对于有的老师来说是一个好日子，因为课少，甚至一个下午都没有课，做好工作分内的事情，就可以在学校的电脑室上网：玩玩游戏，或者听听音乐。自从学校的电脑联网后，这间屋子白天黑夜都没有缺过人，这里成了学校最热闹的地方。
去年刚来的芳芳是位性格外向的女教师，虽然已经是一个两岁小孩的母亲，却依然不失少女的情怀与风韵。爱说爱笑，大大咧咧是她给人的印象。所以她刚来这所学校不久就已经和这里的同事交往得很熟悉了。
芳芳的老公在县城上班，芳芳本来也是城里的教师，不过她是来乡村小学支教的。关于为什么要抽调她来支教，人们说法不一，有的说以后评职称有用，有支教经验一年以上的人会优先评聘；有的说家庭背景不好，人善被人欺；有的说她上课上得很好，所以派她来传经送宝。她每周只能回去一次，有时工作忙了，周末也不得回去。这里离县城有点远，到镇上有二十里的路程，这段路程没有公交车，也没有客车，一般是搭私人的面包车。到了镇上再坐客车回县城，路程也有二三十公里远。学校为了照顾芳芳老师，特意分给她一间单人房。这间处于教学楼二楼的单人房只占用一间教室的一半，教室中间用砖砌成墙隔开，另一半给另一位老师住。单人房里只有一张床，两张桌，一把椅子。一张书桌放在后窗前，当办公桌用，上面摆着学生的作业本，教科书等。一张书桌放在前窗下，当灶台用，上面摆着一个小小的电饭锅和一个电磁炉，还有两个菜盆；桌子盒里，放着一些炒菜的佐料；桌下的地上放着两个绿色的塑料桶和两个塑料盆。门背后挂着一排挂钩，上面挂着毛巾之类的东西。用砖隔断的那一面墙壁只是用水泥抹了一遍，和其他三面白色墙壁形成鲜明的对比。虽然房子很简陋，但是芳老师觉得有了自己的空间，疲惫的身心也有了一个栖息地。
芳老师上课很认真，对学生也很负责。这里的小学规模很小，一个年级只有一个班，一个班只有四五十个学生。学校里几乎没有什么课外活动，学生除了上课，下课就是自由活动：跳绳、跑步、跳飞机、追逐打闹......一次开会，校长任命芳老师为少先队辅导员，希望搞点活动，组织一下每周一的升旗仪式。芳老师听了，马上行动，在四至六年级的学生中进行选拔，选出30名优秀的女生，组建一支腰鼓队。每天中午提前一个小时来操场教学生打腰鼓。学生们热情高涨，从来没有哪个老师这样教授他们：挎鼓的高度，系腰带的松紧，拿鼓槌的姿势和长短，都耐心地讲解。一次次，一遍遍，即使天气炎热，阳光烧灼，都没有缺席过一次。腰鼓动作总共有八节，每节八个八拍，芳老师每天先交学生分解动作，然后再合起来，尽管动作不是很熟练，但是练了一周，大概流程还是做得很到位。第二周，一些学生的动作还是不熟悉，不到位。芳老师就把打得很好的学生挑出来教授不太会的学生，就这样又练习了一周。第三周汇报时，每队15人，两两相对站好，有的节拍里需要两两相对做花样，这些学生都能够跟上芳老师敲打的磬声节奏。芳老师击磬的声音和30位学生击鼓的声音，一起响起，声音震天动地，穿透学校前面那一排排密不透风的枫林，传到附近的村子里去，操场上围满了看热闹的师生。
后来，每周一升旗仪式上，全校师生都必须参加，都必须有出旗仪式，四位护旗手高举着鲜艳的国旗，踩着鼓声的节奏，从两队腰鼓表演的学生中穿过，来到升旗台前。此时，音乐刚好停止，八节腰鼓表演也刚好结束，音乐与舞蹈完美结合。
每天上完课后，芳老师有时备课，批改作业，偶尔也去上上网，有时要去挑水。这里和自己的老家相比，还算平坦，就是前后几个村子都没有一条河流，更没有自来水，全村的人必须到两里之外的地下水井去打水。从学校到水井走一个来回要花一节课的时间。初来乍到的芳老师很不适应这里的生活，心里觉得很辛苦，但既来之则安之，也只有认了，盼望支教的日子快些过去。
刚子是这所学校的体育教师，90后的小帅哥，身高一米七几，有着健壮的身体，健康的皮肤，爱说爱笑是他的天性。他的未婚妻在镇上做化妆品生意。刚子每天都得开着那辆从二手市场买来的桑塔纳轿车上班，朝九晚五，风雨无阻。不过，最近一段时间刚子隔三差五地不回家了，他告诉未婚妻学校忙，要加班搞两基材料。刚子不回家的日子，就和芳老师一样，坐在电脑前玩玩游戏，或者聊聊QQ，实在没趣了，就去和别人打网上麻将。刚子每次看见芳老师挑着一挑水慢悠悠的，一摇一晃的，累得满头大汗，总是想去帮助她。有好几次，刚子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芳老师，干脆我帮你挑水，你煮饭给我吃，我们俩互相帮助，取长补短，好吗？”芳老师都说：“算了吧！还是我自己去。”
前个月的一天，早上刚下过大雨，下午，雨停了，芳老师又得去水井挑水。刚子看见了说：“芳老师，我帮你挑吧！”芳老师觉得路滑，有刚子帮她挑水也好。可是，刚子要芳老师和他一起去，刚子说一个人走路太没意思了，有个人说说话也好。芳老师挑着水桶走过操场，穿过马路，便走上了去水井的小路。小路两边的田野里长满了正在汲取丰富营养的秧苗，雨后的秧苗显得更绿了。微风吹来，田野里荡起一片片绿色的波纹。
刚子不紧不慢地跟在芳老师的身后，芳老师时不时地回过头来回答着刚子，他们似乎在说着什么。不知不觉来到了水井边，这是一个人工开凿的水井，水井上面盖着两米来长的大石板，要打水，必须再下几节台阶才可以舀着水。芳老师弯下腰去打些水洗水桶，刚子站在旁边看着。刚子问：“芳老师，你以前挑过水吗？”“没有，在家里都是用自来水，哪里象这种鬼地方，水比油还贵。”芳老师直爽地回答。
芳老师穿着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和一件白色的长袖衬衫，由于走路时有些热，就把衬衫的纽扣解开了，里面是一件黑色的吊带T恤，吊带领口很底。当芳老师弯下腰去的时候，刚子看见了她那丰满的乳房，雪白的乳沟。刚子几乎忘记了他们的谈话，直到芳老师抬头看他，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太失礼了。于是他急忙抢过芳老师手中的水桶说：“让我来吧！”
回家的路上，刚子挑着水在前，芳老师在后。刚子很认真地说：“真不好意思，刚才我不是故意的。”芳老师用开玩笑的口吻答到：“这也没有什么好看的，都是少妇了，哪有少女的好看呢？”说完，芳老师脸上泛起一圈红晕，幸好黑而密的短发遮住了她的半边脸。此后，一路上他俩都没有说话。为了感谢刚子的帮助，芳老师特意多炒了一个菜——青椒肉丝，叫刚子一起吃晚饭。吃好晚饭后他们就去散步。
好多次，他们都是一起去挑水，一起做饭，一起散步，他们就像一对快乐而幸福的恋人。直到有一天，学校里许多人都在说他们是一对真正的恋人，我才相信他们有暧昧关系。
那天周五，天空下着绵绵的秋雨，让人感到一丝寒意。学校开完会已经是五点半了。会一散，芳老师就迫不及待地领着包准备回家。刚子追上去问：“这么远，没有车了。硬要回去么？”“那我不回去怎么办？”方老师答到。“明天下队搞调查，你又得来，不如今晚上我们一起去下队，明早你就可以回去了。”刚子关切地说着。“还有谁和我们一组呢？”“还有石老师，他答应了，吃了晚饭和我们一起去。他是本地人，这里的人他都熟悉，跟着他，事情也好办些。不过，你硬要回去，我也只能送你到镇上，还不知道镇上有没有车回城里！”芳老师看看刚子真诚的样子，觉得刚子说的也在理，就按刚子说的办。回到宿舍，准备煮面当做晚餐。刚子跟上楼去，说：“我也没有饭吃啊，不如在你这里蹭一餐饭？”芳老师觉得是自己大意，竟然没有主动邀请刚子一起来吃面。芳老师没有回答，算是答应了。她从桌子盒里拿出三个鸡蛋，把锅烧热，煎了三个鸡蛋，把煎蛋剩下的油舀到两个大碗里。然后烧水煮面，水烧开了，就舀了几勺开水在碗里，当做汤。面煮熟，她给刚子盛了一大碗，自己盛了半碗，加上酱油、醋、老干妈，她俩就开始吃了。芳老师坐在书桌前吃面，刚子就蹲在地上吃面。芳老师觉得不妥，站起来让刚子坐在书桌前吃，自己坐在床沿边吃。
吃过晚饭，刚子和芳老师去接石老师一起去大花村三组下队。黑色的夜变得更加凝重，白色的桑塔纳轿车完全被黑夜淹没。接到石老师后，又驱车十几分钟才到达大花村三组，石老师带队，刚子用苗话询问，芳老师就做记录。三个人分工合作，不到一个小时二十几户人家的数据都采集完了。刚子开车把龙老师先送回去。白色桑塔纳在山村的小路上颠簸，盘旋，时起时伏的车把芳老师颠簸得难受，幸好只有六七公里的山路。在车里，他们聊着关于农村空巢老人的生活和留守儿童的教育等问题，聊着聊着，就到了石老师的村子。
石老师下车作别后，车里就只剩下刚子和芳老师。刚子连哄带骗地说：“你坐前面来说说话吧!”“坐后面也可以听得到。”“你不坐到前面我就不开车了。”“随你吧！反正今晚是你要回去，回去晚了被罚跪搓衣板，可别怪我！”刚子把档杆拉进停车挡，拉起手刹，把车停下，车灯也熄灭了，但没有熄火。刚子拧开音乐键，车里响起那首熟悉的歌曲yesterday once more——《昔日重现》
When I was young，I'd listen to the radio，Waiting for my favorite songs，When they played I'd sing along......
这是刚子最爱听的歌，虽然听不懂歌词是什么，但是歌曲的旋律很好听，像一位时光老人在讲述一个美丽动人的故事，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这歌也是芳老师的最爱，她的手机铃声就是这首歌。芳老师靠着后排的真皮坐垫，左手撑在窗沿边，头也靠在窗沿上，右手随意的放在腿上。看着窗外深深的夜色，听着这首充满回忆的歌，她想起故乡的河，河里的鱼，鱼在玩弄她丢掉的青菜叶子，洗衣石上的凹凼里，放着她捧到的小鱼，清澈的河水不知疲倦地从门前流过...... 她想起试讲时，拿着粉笔不知如何板书时的惊慌失措，第一次面对学生时的骄傲和神圣，第一次参加全县优质课的激动与自信......她想起男朋友抓着她的手心窝，拽着她去看电影的羞涩，骑着单车带着男朋友一跃而过的疯狂，想起和老公新婚之夜的难忘时光......想到这里，脸上泛起一圈红晕，幸好这里没有灯光，没有谁看见她的心思。
经历的一切就像发生在昨天，似乎很近，又像在上辈子，似乎很远。一切都来不及回忆，来不及诉说，来不及感叹，就悄无声息地成为了过往。芳老师沉醉在美好的回忆中，忘记了时钟已经指向了22时。
车里继续重复着：When they played I'd sing along，It made me smile，Those were such happy times......（当歌曲播放时我和着它轻轻吟唱，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那时的时光多么幸福.......）
“你是想我陪你一晚上吗？”刚子打破了沉默。“如果喜欢这样，也好。我就舍命陪君子吧！”黑夜中，刚子转过头来寻找芳老师地回应。
芳老师骂道：“你真是神经病！”
“是的，我是被你搞成神经病的，经常神经错乱，无法自拔。”
“我可没有那么大的魅力，应该是你的丽丽吧！”
刚子没有说话，推开驾驶位的门，拉开后排左边的门，凭着感觉想要把芳老师拉出车外。“如果你再不坐前面来，我要动粗了！”刚子有点恼羞成怒地吼道。
“坐就坐呗，难道我还怕你不成！”说完，芳老师自己下车，坐到副驾的位置。“不过，我听说副驾是不能随便坐的，你老婆知道了你就老实了。”
刚子没有回答，关好门，打开车灯，又朝学校的方向开去。车在二级路上缓慢前行，初秋的夜，听不到任何虫鸣的声音，唯有车里的音乐滋润他们的心灵。刚子左手握着方向盘，不知何时，右手像长了眼睛似的捏住芳老师的左手，嘴里哼着喜欢的歌曲。芳老师用力抽出左手，谁知刚抽出来，就被刚子有力的臂膀挽住脖子，头自然就靠在了刚子的右臂上。
“你到底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只想这样。芳，我知道自己不该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我控制不住内心的自己，原谅我吧。”车里传出刚子低沉、自责的话语。
有那么一会儿，刚子低下头，靠在芳老师的头上，他深深地嗅着芳老师的发香味，没有说话。
芳老师感觉到刚子胸膛的热血，呼吸的急促，她想挣脱刚子的臂膀，可是越挣脱，刚子的手臂就越有力，抱得越紧，一双手都没有动弹的余地，简直要把她整个娇小的身躯勒进骨髓里。她知道挣脱是徒劳的，只有屈服了。她不喜欢除老公以外的男人的气味，只喜欢老公身上的味道。
记得大学刚毕业的那年夏天，还是男朋友的彬来家里看她。烈日当空，万里无云，吃过中饭，芳老师带彬去河边捉螃蟹。彬走在前面，芳老师走在后面，夏风吹来，彬身上淡淡的奶香味钻进芳老师的鼻孔里，芳老师第一次闻到男朋友身上的味道，竟然觉得十分好闻，当他想要再吸一次这种味道时，却消失了。彬已经走远，而芳老师还停在远处，她不禁有一丝丝的羞涩，觉得自己内心有点下流。不过她曾经看过一篇报道，说相亲的男女闭着眼睛，靠着嗅觉找对象，如果互相喜欢对方身上的味道，那么走入婚姻殿堂的几率最高，以后也最幸福。电影《非诚勿扰》中，舒淇饰演的笑笑曾说，“我对一个人一见钟情的话，不是看，是味道，彼此被对方的气味吸引，气味相投你懂吗？”正如歌曲《味道》中所唱的，“我想念你的吻和手指淡淡烟草味道，记忆中曾被爱的味道”。想到这里，芳老师下意识地闻了闻刚子身上的味道，根本没有老公身上的奶香味，有的只是淡淡的烟味。刚开始她觉得有一点不习惯，时间越久就越浓越熏人，芳老师的嗅觉本来就很敏感，简直被他的体味熏得晕乎乎的。芳老师没有说，也不再挣扎。
就这样，不到七里的路程，刚子开了半个小时才到学校。夜已深，学校一片漆黑，宿舍后面的荒地里传出时高时低的蟋蟀声，时不时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嗥叫。刚子停好车，打开手机照明灯，护着芳老师去上厕所，然后又护着她上二楼，帮她开好灯，看着芳老师洗漱。洗漱的那桶水还是前天下午刚子上了两节体育课后去给她挑的，挑好了一挑水，刚子才回家。
“你可以回去了，等下真的太晚了！”芳老师提醒道。
“等你忙完，我就走。不要你撵我！”刚子坐在床沿边，若有所思地说道。
“你不走，我怎么洗漱呢？”
“你又不是洗澡，见不得人。就等你忙好，再看你几眼不行吗？”
芳老师已经很疲惫了，懒得和他贫嘴。她洗好脸，坐在书桌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擦着护肤霜。“好了，您现在可以放心回去了！”
刚子没有回答，站起来，跨到芳老师的身后，看着镜子里肤色透亮，脸蛋光滑，五官精致，气质如兰的芳老师，就像一朵刚出水的莲花，清新脱俗，娇艳欲滴，让人心动不已。芳老师被身后的刚子吓傻了，看着刚子略黑的脸庞，帅气的飞机头发型，宽宽的额头下，一双浓黑的眉毛和坚定、真诚的眼神，她不好意思再看他高挺的鼻子和那性感的双唇。她不再擦脸，想要低头避开他多情的目光，又想要转身离开他灼热的胸膛。那一刻，彼此都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忘记了自己，他们看着镜子里彼此，分明窥视到了彼此内心的渴望。
就在芳老师犹豫的那一刻，刚子不再犹豫，他从身后紧紧地抱住芳老师，嘴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夜已很深很深，蟋蟀不再长鸣，猫头鹰也不再嗥叫，只有秋风仍在吹打着树叶。没有谁听到他说的那些对不起。
上周周六，刚子开车送芳老师去了一趟县医院，芳老师检查身体，刚子在医院的楼顶等了一个上午。芳老师哭丧着脸说：“我怀孕了！”说完，不停地捶打刚子的胸膛。刚子任由她不停地辱骂，捶打，最后紧紧地抱着芳老师。过了一会，刚子红着眼眶，低声说道:“芳，我可以不和她结婚，我可以赔偿她家的损失。你可以和他离婚，嫁给我么？虽然我经济不好，但我发誓我的心是属于你的，我一辈子会对你好。只要你不嫌弃我就好。”芳老师听了，不再辱骂，也不再捶打，她推开刚子，抬起满脸泪水的脸，嘴角挤出：“不是你不好，是我不能和他离婚，我爱我的儿子，他太小了，不能没有我。下个学期结束，我就要回去了。我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谢谢你对我的关照，我不恨你！”刚子听后，再次把芳老师拥入怀里，嘴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经过几天的思考，他们决定到医院做人流。做了手术后，芳老师身体很虚弱，她没有请假休息，刚子给她买了许多营养品。一天上午，芳老师上课突然晕倒了，刚子第一个赶到现场，把芳老师抱到了村卫生所。芳老师醒来后，请了三天假回了县城，来到县医院输液，谁知碰上了自己的丈夫来买药。丈夫问她怎么了，她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腰痛，有一点炎症。丈夫陪她输完了下午的药，又去问医师到底买些什么药回家去给她吃。妇科医生说上次住院不是已经开得药了么？作为家属怎么不知道呢？
回到了家，在丈夫地追问下，芳老师说出了事情的真相。俩人没有大吵大闹，只有芳老师在暗自流泪，她说：“无论你作出什么决定我都接受，是我对不起你的。”丈夫回想起与她同窗共读了八年，谈了两年浪漫的恋爱，才与她携手走进甜蜜的婚姻殿堂，他们是相爱的。想到结婚后，自己没有能力给她更好的生活，还得靠她朝六晚五的工作挣钱，买房，还得独自一人到乡村去支教，自己帮不上任何忙，自己也有做不好的地方。看着芳老师自责，后悔，痛苦，虚弱的样子，他既气愤又心疼，心想：得好好的让她休息，好好的给她补补身子。
芳老师的丈夫到学校给她请了半个月的假，让她好好休养身体。她丈夫下班后，洗衣服，做饭，带孩子，所有的家务事他都做。单位的人讲：从来舍不得坐出租车上下班的他，现在一到下班时间直奔楼下，伸手就打车回家。忙着去菜市场买菜，回家做饭，给芳老师熬乌鸡汤，煲鸽子肉。吃腻了油的，又炖清淡的红枣粥，只要一顿好，他就先盛上一碗，等温度适合了，才把温温的红枣粥端到芳老师的手中。芳老师接过那碗粥时，泪花溢满了双眼。
休养了半个月，芳老师又回到支教的工作岗位上，仍然全身心地投入到教学工作中。
一连几天，芳老师都收到同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同一条短信，上面写着：你是潘金莲！！！
一天下午，刚子又跑到芳老师的宿舍，抢着给她挑水，芳老师坚决地拒绝了。刚子恳求道：“是我对不起你，我只想用这点行动来赎得内心的安宁。”芳老师眼泪悄然滑落，说道：“我......不是......潘金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