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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宪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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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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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行东海

今晚,月儿休息,微风不燥,骑车正好。

支付宝一扫,只听得“嗒”的一声,一辆哈罗单车就妥妥的专属于我了,俨然邀上一个久离的友朋一般。共享单车的“初恋”在成都,那情形,那意境,我现每每还梦起来着。在东海,新近是包月骑的,10元便够,任驰骋。我向来推崇“乌龟活法”,只隔三差五的来骑。最近一趟少说也有一个礼拜没蹬上了吧,今夜何不街游一番?既强身消胖,又饱览小城,还能慰藉难得的脚兴,更可转圈后去一友人家唠唠嗑!如此这般想着,车便一溜烟踏滚上了!我且受用这夜的苍茫与馈赠吧!

东海初夏的夜晚,是无所谓夜晚的!人多自不必说,看它摩肩接踵的盛况,实在让人不由得想起宋仁宗朝的汴京。只是汴京尽是走路休闲或赶趟的,说到底似乎还比不得这小城的拥华。你看,有开着空调小车与大伙儿挤上一路的,有前站后坐架上两个小儿驱车兜凉的,有打扮的花枝招展趁夜儿出来露露脸的,也有相约微风起处电动车上卖热闹的,更有纯粹是用脚丈量街道出来散散心的……他们或开或坐,或行或望,或三两好友,或一家老少,有谈有笑,贪吃贪玩,自在惬意着。而像我这样独自踏车的中年大叔倒真的极少!有人看我长得微胖,压着单车直作响,且理下三寸头,还调皮的拧着小铃铛儿,倒凝成了稀罕的目光投视来,我嘟嘟嘴,笑而不想,只顾蹬着。这,也是极好的!

灯忒亮自是必然,差点儿赶得起白昼!在这样的夜光下游走,人人自然是容光满足,像红花儿的脸微然绽放。在这样的际遇里,你可别懒,倘稍不注意,危险也是随时会找上的。这也是东海小城自不尽兴的遗憾。刚刚,就有一位贩卖水果的大姐,逆行,也不刹车,直溜溜撞了上来,就在一刹那间,我把身一偏,又一拐,呼了过去。侥幸自己小时候练过,两把刷子还稳稳当当保守着,才免于劳驾交警同志加个夜班——过后回想,许是小城寻常事,顿时换莞尔一笑。

大街的店铺是广开着的,夜晚是主打款,在小城住惯了的谁都懂这个小理。但绝不是家家都是生意红火的,除了卖吃的行当黑压压人挤人声赶声,买衣服的也有人进人出扯扯看看穿穿,余它的店面也是鲜有人光照的。这也是东海的一大特色吧:夜晚自是拿来消遣游乐蹭吃喝的,谁还有时间携闲情去逛高大上!

穿街走巷,兜兜转转,没遇见一个谁,这便是一种幸运。相逢自然是好,独行也别有一种风趣,不是么?这样胡想着,不觉已到了友人的门口。足足思考了三秒,我便调转车头。乘兴而来,不约星不邀月不慕风,自是没有理由叨扰友人的清闲。只哼一小段歌儿的功夫,便到家门口了!

今夜,骑行东海,汗流浃着,气大喘着,见过闪过掉头过,便挣一味怡然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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