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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木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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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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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城央的“世外桃源”

台风肆虐后的这个周日,天清气朗,连日的暴雨仿佛把所有的雾霾都冲刷干净了,天空湛蓝湛蓝的,没有一丝杂质,风也轻柔轻柔的,掠过人的脸庞感到无比惬意。在这个云淡风轻的时刻,一家子漫步山野小村是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开车经过凯茵新城的大道后拐进旁边一条窄窄的小山路,路况上下起伏,虽然是水泥路,但略显崎岖,路面并不宽阔,如果遇车还得小心翼翼地避让。不远处,看到路口竖着一个木牌子,写着“福获村”。前面的路越来越窄了,禁止车辆进入,找了一个平坦的地方停好车辆,我们拿上简易行装开始漫步。沿途小路一旁的树木经过雨水洗礼后显得特别青翠葱茏,桉树、樟树发出的阵阵清香沁入心脾,令人心旷神怡;小路另一旁就是长江水库了,碧绿的水库犹如一颗大大的翡翠石镶嵌在现代高楼与古朴山丘当中,显得特别的养眼。拐过一个山坳,走进村子,村子很小,住着几十户人家。正值响午时分,村里老人三五成群围坐在大树底下,喝茶聊天,我们经过的时候,老人还会友好地问一声:“要喝茶吗?”顿时让人倍感亲切,似乎回到了家里。在城市化扩张甚嚣尘上的当下,还能看到“望得见山、看得见水、记得住乡愁”如此轻松愉悦的情景,实在是非常难得啊。

走过一座小桥,两边竹枝摇曳,树影婆娑。前面有两排房屋依山而建,峰峦叠嶂、绿树环绕,空气里的负离子多得让人情不自禁深呼吸。房子高高低低如“二”字形排列,划分出两条小街道,家家户户的庭院,都用半人高的砖块圈起。有的养了鸡鸭,有的种了花草,有的架着竹竿晾晒衣物。小狗或摇着尾巴慢悠悠地闲逛着,或懒洋洋地躺在地上晒太阳,看到有人经过就吠两声,深情地看一眼,似乎在跟我们套近乎。村民区伯告诉我们,在1972年,五桂山连连暴雨,长江水库泄洪不及,洪水泛滥,福获村变成一片泽国,稻田、屋舍淹没,家禽淹死。村民不得不举家迁移,纷纷搬到这片山坡上安家。他家有两间房子是1973年建的,面积80多平方米,有个小阁楼,里面堆放着旧时的农具,厚厚的灰尘铺满桌椅,窗户早已破烂不堪。外面小庭院种着一些瓜果蔬菜,旁边还有个小厨房。临路边支起一张小桌子,上面摆放着一些蔬菜、木瓜、南瓜、芭蕉,经过的人喜欢的话可以付点钱就可拿走。房子旁边还住着区伯的大哥、二哥两家人。区伯把其中一间房子出租给外地人用来休闲度假,正在装修当中。他还说,政府不允许房子出租做饮食生意,怕污染周围环境。前几年村里有几家做饮食的房子也陆续被要求整改了,有几家外墙粉刷得挺有小资情调的咖啡店也紧闭着小门。一座带大庭院的房子有点残垣败瓦,在破旧斑驳的房子门头上还能看到“福获二队”模糊字迹。旁边还有一些房子也陆续在装修,也许不久的将来这里又会是一个创意集聚地。

我们沿着小山丘的泥路往里走进去,由于连续几天的暴雨袭击,山边的泥土有点松滑下来了,小路上有点泥泞,快80岁的家公跟在后面慢慢地走着,怕他滑倒,捡了一根树枝给他当拐杖。76岁的家婆心情非常激动,像个小孩子一样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她最近生了一场病,出院后心情一直是抑郁寡欢,在漫步时,她的心情越来越轻松了。看着低矮破烂的房子,她又情不自禁地聊起以前的艰辛岁月。家婆起早贪黑地劳作、含辛茹苦养育子女的故事我们虽然听了千百遍,但我们都依然喜欢静静聆听,不时地回应几句。平时工作忙,每到假节日我们都会带着老人到处吃吃喝喝、走走停停,趁着老人还健健康康的时候,让他们多一点享受美好的时光。我一边欣赏旁边的风景,一边忙着帮老人照相、录像,把他们笑逐颜开的脸庞和欢快的身影都要保存下来。其实风景美不美,都在于心情。当我们想再往里面走,发现有棵大树倾倒下来,横贯在小路上,山边的一大堆黄泥把路给堵住了,阻挡了我们继续往里面走的步伐。

福获村的名字也挺有来由的。据牌匾上记载,1939年之前,该村还不叫福获村,而是叫“破锅村”。抗日期间,日本人在此地大扫荡。有一次,得知游击队在破锅村一带活动,于是日本人带着几千人马赶来围剿。后来,在破锅村一座山神庙处,日本鬼子指挥官见到庙上面写着“福获民智阅书报社”,于是认为这里是福获村,“那破锅村在哪里呢?”遍寻无果只好收队。破锅村的村民认为是“福获”两个字救了他们全村,从此改名为“福获村”。

“福获”与“福祸”同音,“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两者是相生相息的,互相联系着的。由于福获村位于长江水源自然保护区内,政府为了保护自然环境不被破坏、水源不被污染,已出台政策限制这条古村过度开发。当我们走进这个小村子,都应该尽一份力量,自觉地爱护环境,“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让这种清幽宁静、虫鸣鸟叫,“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的古村原生态永远延续下去,让我们子孙后代都能永远地享受这份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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