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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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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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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的秋阳


随人流走出大门,走在回家的路上,身边都是下班后急忙赶路的人。我慢悠地走着,像是河里自在游动的鱼。中午就我一人在家,午餐是煎水饺,外加苹果和黄瓜,我一点也不用匆忙。瞬间,我感到阳光是那么的安宁。

是的,秋阳里的安宁,是那种无边的深邃的透明的安宁。仿佛,所有的事物,都被阳光的温暖和安宁隔绝了。我好像在向阳光深处辽阔的地方走去。或者说,是在向阳光深处退去。是的,是退去。没有重复别人的追问“我从哪里来我到哪里去”,我一点都不迷惘。我只是被天地间安宁的阳光笼罩了。这覆盖我生命和我整个世界的阳光和安宁,让我看到的绿地、梧桐、紫薇花是那么美好,让我感到走在我身边的人们,是那么熟悉和亲切,路两边的大楼,是那么的坚固和安然。

是阳光的安宁给了我们一个温暖干净的世界吗?

是的,我真的感觉到了,阳光里的世界很干净很干净。那些过去时常在心里诅咒的事物,都仿佛隐蔽在地平线之外的风景里去了。很多事物,很多美好或丑陋的影子,都恍若隔世了。我不知道那是岁月变得遥远了,还是它们在安宁的秋阳里主动撤退了,还是在无意之间,我的心远离了他们,放弃它们了。此刻,我的心像秋天的阳光一般安宁。

或许,世界本来就是很干净的,只是我们的欲望和行为把世界弄脏了,我们原本追逐美好事物的眼睛,有时便会看到一些人类自造的丑陋世相,就产生了失望、不安、恐惧感甚至绝望感。我想,人的本性都是向往天下最美的景,都期待拥有天下最真的情,就像我们的本性,永恒地向往大自然那般自然。此刻,在阳光的安宁里,好像天地间所有的暴风雨都过去了,都走远了。好像,雷声再不会轻易地惊醒我的睡梦。好像,山洪再也不会冲走我们的房屋。哦,这么深广的安宁,这么干净温暖的秋阳,我的童年好像在家园进入过,我的青春曾在梦里进入过。但今天,怎么还像是第一次真切地领略啊!一切都恍如初见。甚至,我还没有抬头看看太阳是什么模样,就坠入秋阳和安宁的深广里去了。

我懂了,这是天地恩赐的,这是吉祥的阳光和安宁,这是只有秋季才会有的温暖、干静、透明和安宁。

或许,是阳光的安宁渗透了我的身心,它顺便就把我的心清洗了,把我的筋骨和血液清洗了,把我的思维和思绪清洗了,也把我的情感和梦囊清洗了。我都不知道阳光里的安宁有什么法力,让我如此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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