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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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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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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犁河谷,新疆的绿色封面

 

去伊宁之前,并不知道夏天是伊宁最美的时候。

伊宁是新疆伊犁哈萨克自治州的首府,从地图上看,伊宁在乌鲁木齐的正西方向,且又邻着边境,潜意识里觉得伊犁州属于新疆的西部。可实际上,并没有西疆这个说法,因位于天山主峰以北,习惯上将伊犁州归为北疆。

快要飞到伊宁的时候,从飞机的左舷窗看到大地上有一条黄色的河流,时而规顺,时而散乱,像是一位有着披肩金发的美女的背影。而河流的两边,是大片大片的绿色,可能是草原,可能是树林,也可能是田野。虽然我是第一次到伊犁州来,但是直觉告诉我,这就是伊犁河谷。

后来和伊犁州主人的交谈,证明了我当时的直觉是对的,但是不完整,因为伊犁河谷有狭义、广义之分,我看到的是几条支流汇到一起后的伊犁河,是狭义的伊犁河谷,而广义上的伊犁河谷,还包括特克斯河、巩乃斯河、喀什河三条大支流的河谷,甚至这些支流的支流的河谷,也就是说,伊犁河流域内的河谷群,也统称为伊犁河谷。

天山虽然位于中国西北角的新疆,但实际上,天山是一座非常大的山脉,有多大呢?可以和秦岭做个比较,秦岭西起昆仑,东至鄂豫皖的大别山区,绵延一千六百多千米,是长江和黄河流域的分水岭,也被人们看作是中国南方和北方的地理分界线。而天山的长度是两千五百多千米,仅在新疆境内就有一千七百多千米,天山之大可见一斑。

实际上,天山不仅是一个大的山脉,还独自成为一个山系,天山山系是世界七大山系之一,由三列山脉组成,由北往南分别称为北天山、中天山和南天山,伊犁河谷就处于北天山和南天山之间,这里气候温和湿润,自然条件优越,有面积辽阔的天然草场、森林和耕地,农、牧业发达,农畜产品丰富,素有“西域湿岛”“塞外江南”的美称,在大部分地区处在温带大陆性干旱气候区的新疆,伊犁河谷成为一个另类。

到宾馆稍事停留,年轻的主人就带领我们来到伊宁城南的伊犁河畔。已是北京时间十九时多了,伊宁仍像是内地的下午。顶着如火的骄阳,走过“伊犁之风”广场,穿过滨河公园湿地的栈道,来到了伊犁河边,只见河面开阔,洪浪浑浊,翻滚着、拥挤着向西奔涌。作为来自黄河的客人,我感慨地说,想不到遥远的伊犁河竟有几分黄河的风采。主人说,平时的伊犁河水是很清的,现在进入了汛期,上游有山洪注入,河水才变得这般浑黄,以秀丽著称的伊犁河,此时也换了一副粗犷的模样。

似是要为粗犷的伊犁河助兴,两个当地的年轻人抬着一个小船下到河里,挥桨劈波,浪遏飞舟,竟让人联想到NBA的西部勇士。

正看得出神,一个更令人震撼的场面出现了,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哗哗哗趟过河边的湿地,径直走向河边,初以为它是要去饮水,谁料它到河边后扑通一声就跳进了河里,没有丝毫的彷徨和犹疑,那种勇敢和决绝,直教人目瞪口呆。

那马跳到河里后,只有头部露出河面,一窜一窜地,向着下游疾速游去,马的头迅速变小,有时波浪高了,把马头完全遮住,竟让人有点儿为它担心。

过了有十几分钟,看到那匹马远远地露出了头,之后身体越露越多,爬上了河心的绿岛,我们这才放心了,不禁赞叹艺高马胆大。

早就听说过著名的伊犁马,体格高大,四肢强健,毛色光亮,而且骁勇异常,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伊犁马被誉为“伊犁大草原的精灵”,而伊犁大草原能够养育出伊犁马这一优良的马种,也因其得天独厚的草肥水美。

与伊犁河谷相似,伊犁大草原也是一个大的概念,伊犁河那些支流的河谷两岸,都有水草丰美的草原,特克斯河谷的喀拉峻草原,巩乃斯河谷的那拉提草原,喀什河的唐布拉草原。一些支流的支流上也有很美的草原,比如伊犁河有一条叫库尔德宁河的三级支流,小流域里的库尔德宁草原,真正称得上是人间仙境。

伊犁河谷还有着广袤而珍奇的森林,在伊犁河三大支流的上游山区,林地面积达一千二百万亩,林木以珍贵的雪岭云杉为主,特别是库尔德宁,是天山山脉雪岭云杉最集中、最繁茂的区域,是雪岭云杉的原生地,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就被辟为雪岭云杉自然保护区,前些年,库尔德宁的雪岭云杉原始森林还被《中国国家地理》评选为中国最美十大森林第一名。

除了雪岭云杉,伊犁河谷的另一张飘着芬芳的名片就是薰衣草,薰衣草是一种名贵的天然香料植物,目前伊犁河谷的薰衣草种植面积已达三万多亩,被国家农业部命名为“中国薰衣草之乡”,与法国普罗旺斯、日本北海道、俄罗斯高加索地区并列为世界薰衣草四大产区。

此外,伊犁河谷还分布着亚洲最大面积的野果林,尤其是巩留县的野核桃,已成为伊犁河谷三十万亩野果林的代表。而野果林资源的价值还不仅在数量惊人的野果本身,它更是天然的原始基因库,为果树品种的改良提供了丰富的资源。

伊犁河谷,是一片古老、宁静而又生机勃勃的大地,如果把大美新疆比作一部厚厚的画册,那么把伊犁河谷比作这部画册的绿色封面,可谓当之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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