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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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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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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盖孜大峡谷

从喀什去塔什库尔干,三一四国道是必经之路。

这三一四国道的末段喀什至红其拉甫山口段可是大名鼎鼎,它先后穿越喀喇昆仑山脉、兴都库什山脉,直到中巴边境红其拉甫山口,最后通到巴基斯坦北部城市塔科特,所以又有喀喇昆仑公路、中巴友谊公路的名字,又因这一带山地叫帕米尔高原,所以也有人把这段道路叫帕米尔公路。

从现实情况看,这条路是连接中国西部与巴基斯坦的官道,又是中国通往南亚次大陆和中东地区的唯一陆路通道,具有重要的战略和军事意义。往远里说,这条路自古就是中国通向西方国家的交通要道,唐代的玄奘西天取经,唐安西副都护高仙芝南征小勃律,东晋法显、北魏宋云西行求法,长春真人丘处机跋涉万里觐见成吉思汗,都曾在这条路上走过;反过来,瑞典的探险家斯文·赫定来中国探险,英国的考古学家斯坦因到中国考察,走的也是这条路……于是它又属于古代丝绸之路的一部分。

这条路有两个最大的特点,一是高,逶迤在世界最高的群山之间,许多路段都在海拔三千米以上,最高的红其拉甫山口海拔四千七百多米,因而被誉为世界海拔最高的国际公路;二是险,地质情况极为复杂,雪崩、滑坡、落石、塌方等地质灾害经常发生,沿途路面和桥梁设施经常遭到破坏,导致通行中断。而地质灾害发生最多的路段,就是盖孜大峡谷。

我们从喀什出来,沿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西部边缘一路南行,远方起伏的山峦就是帕米尔高原。

过了一个叫奥依塔克的小镇,从一条河谷进入了山区。河谷两旁屏立着陡峭的红色山崖,在阳光的照射下,灿若丹霞又灼如烈焰,被长距离沙漠的无边灰黄弄得昏昏欲睡的我,像是打了鸡血似的精神起来,想不到,在远处望着黑山重重白雪皑皑的帕米尔高原,走进之后的第一眼,竟然是如此艳丽动人的红色!

山色艳红,山谷里的河水却不是理想中的清澈,甚至连不理想的浊绿或浑黄都不是,而是一种罕见的灰白色。惊问司机,这是什么河?河水怎么是这个颜色?

常跑这一路的司机说,这是盖孜河。用手机百度“盖孜河”才知道,“盖孜”是柯尔克孜语,意思就是“灰色”,盖孜河正因水中多细沙粒,水色呈灰白色而得名。而盖孜河水中多细沙粒的原因,又是由于它源自公格尔九别峰、慕士塔格雪山的融水,由于落差大,水势猛,水在快速流动中搅动并夹带了许多砂石,原本清澈的雪水渐渐变得浑浊,最后成为灰白色。

沿着盖孜河谷继续上行,丹霞山岩消失,变成了铁灰色的更加高峻的山体,宽阔的河谷也渐渐收缩,成为盖孜大峡谷。《新唐书·地理志》记载:“自疏勒西南入剑末谷,青山岭、青岭、不忍岭,600里至葱岭守捉朅盘陀国”。后人都说剑末谷指的就是这盖孜大峡谷。

盖孜大峡谷两侧雪山连绵冰峰高耸,山势陡峭怪石林立,扼守着三一四国道的咽喉。由于易发生灾害,而且每次发生都会对峡谷底部的交通带来直接影响,道路通行中断事小,人车安全受到的威胁才是最可怕的。

也是由于落石,路面有很多尖利的石块,让人防不胜防。我们的汽车就在行驶中被利石扎破了轮胎。

司机师傅下车换备用轮胎时,看了看旁边的山势,摇了摇头说,幸亏这地方还比较开阔,要是头顶上就是峭壁,那在下面修车才吓人哩!

轮胎换好继续行驶,前方的路面依然坑洼不平。走到一处丁字峡口,到处都是黑灰色的石头堆,原来前几天这里刚下过一场大雨,峡口几个方向的山体发生了塌方,塌下的石块都滑到了这里,乱石遍地,山野寂寥,仿佛回到了洪荒时代。幸亏交通部门的大型抢险机械在这里奋力抢修,在乱石堆上推出一条便道,才使过往的汽车可以勉强通行。但是对轮胎也提出了更严峻的考验,特别是刚刚换上备用轮胎的我们的车,万一……我不敢再往下想,只好把目光投向山后面的雪峰,转移自己老朝倒霉方面想的注意力。

好在最担心的事没有发生,前方出现了一道写有“布仑口水库”字样的大坝,那就是盖孜大峡谷南口的标志。

穿越盖孜大峡谷之后,即迎来湖泊、雪山、草原、湿地相连的路段,也是三一四国道风光最壮美的路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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