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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伯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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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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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前那株黄桷兰

   到过我办公室的人,好多都羡慕我的窗前有株黄桷兰。其实,要说植物,视线之内不是一株,而是八株,除黄桷兰外,还有两株大叶榕,两株腊梅,三株苏铁。大叶榕又叫黄葛树,高大挺拔,亭亭华盖如伞,占据了很大的空间;黄桷兰没有那么粗大,但也是枝繁叶茂,蓊蓊郁郁的;最小的算是腊梅了。腊梅是丛生的,虽没有黄葛树那么霸道,也不及黄桷兰那么蓊郁,但生长还算健壮。


   人们羡慕我的窗前有株黄桷兰,大概是羡慕每年花开时节,我都沉浸在黄桷兰的花香里。确实,每年六月,黄桷兰都会准时绽放,一直持续到十月。四个多月的时间里,黄桷兰总是不管阴晴,不知疲倦,肆意地开放,让满院生香,使人心神清灵。常常不经意的一丝丝浓烈的花香,会让整栋办公楼里的男人们直呼:“好香!”女士们则惊喜得喳喳叫。


   黄桷兰不耐寒,也不耐阴,属于比较娇气的物种。我所在的地方原本是没有自然生长的。不知是哪个手艺不精的园艺师把黄桷兰移栽到此的?不过,移栽的黄桷兰却硬生生地活了下来,长得有模有样。因此,我窗前的这株黄桷兰,是有些稀罕。为此,我常常暗自感谢组织的安排,让我日日与黄桷兰相伴。


   说起来,我与黄桷兰相伴已快十年,我是看着黄桷兰从一株小树长成枝繁叶茂的大树的。“五一二”汶川特大地震后不久,单位上安排我们搬进原来的教育宾馆二楼办公。那时的黄桷兰不过三米多高,离地的主干还有点弯曲,形象并不伟岸。工作累了的时候,我常常要站起身来,才能看见树尖的几片叶子。与大叶榕相比,我更喜欢大叶榕些。因为大叶榕满树葱茏,绿意盎然,生机无限,时时处处都在展现她的风采。


   我学过植物学,对黄桷兰的习性知道一些,但我还是不太喜欢。直到六年前的夏天的一个中午,我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上眼皮搭着下眼皮,睡意十足。这时,一阵微风带着一缕花香飘进了我的鼻孔,让我为之一“震”。是什么这么香啊!我忙四处打量,办公室里除了我与老杨外,并没有女士在场。老杨也似乎受到了精神原子弹的攻击,抬头寻找着暗香的源头。


   当我把目光投向黄桷兰时,发现有一根竹竿在黄桷兰的枝丫间上下运动。随着竹竿的运动,一朵朵如白玉般的花朵掉到了树下,一群女孩子正在树下疯狂地捡拾。这时,我明白了我闻到的花香就是黄桷兰的花香了。原来,黄桷兰是如此的香啊!伴随着黄桷兰的花香,我愉快地度过了一个夏天和秋天。


   自此以后,我对黄桷兰有些另眼相看了,目光常常不自觉地落在黄桷兰身上。灾后重建后,我搬离了教育宾馆。没过多久,我又搬到教育宾馆对面的大楼里。每天,我又能看见黄桷兰了,心里甚是喜悦。经过多年的磨砺,黄桷兰已经长高长大了,个头已爬过四楼,快到五楼了,密集的枝叶伸展开来,遮住了几扇窗户。常有雀鸟在浓密的枝叶间嬉戏,欢快的鸣叫常常让人忘记忧愁。


   前年冬天比任何一年都冷,黄桷兰虽有高楼阻挡寒流,但还是受伤不小。在寒流和冰霜的夹裹下,往日茂盛的枝叶一下没有了光泽。去年开春后很长一段时间,树梢顶部的树叶全部干枯脱落,留下光秃秃的枝丫顽强地向着天空硬撑着。直到夏天新生的枝叶长成后,满树才恢复往昔的生机。尽管受尽磨难,黄桷兰还是如期地向我们奉献出最美的花朵,让我们享受她的清香。


   我的移情别恋,不知道大叶榕是否有意见。其实,每种植物跟人一样,都有自己的个性,只要活在世间,就会以自己特有的姿态展示自己的美丽。不论是大叶榕、黄桷兰,还是腊梅和苏铁,并不会因人的喜好而改变自己的习性,也不会因为环境的变化而改变自己的活下去的勇气,反而是万物之灵的人常常因为一些小事容易改变自己的看法。感谢大叶榕给我们带来的一片绿荫,感谢黄桷兰送给我们的清香,感谢腊梅、苏铁,还有许许多多不知姓名的植物为人类贡献的一切。


   时下正值秋末,黄桷兰花还在不知疲倦地开。时令告诉我,这是今年最后一批黄桷兰花了,好想时光过得再快一些,最好直接切换到明年六月,黄桷兰就会不停地开放了。看,我又犯了人类时常犯的一些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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