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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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苏杨（四川大学硕士研究生）
今日，成都天气阴沉，我便没有外出，将自己锁在屋内，读着一本前两天收到的新书《皇后大道》。
《皇后大道》是作家南枯信先生出版的第八本书，它也是一本充满深情的作品集——因为，我连续几次听到有读者读后，感动得落泪。所以激发了我的阅读欲望，一口气读完，的确是令人感动，让人情不自禁地流泪。
本书作者南枯先生，因为出于论文的需要和内心的敬仰，我曾经采访过他两次，对他的经历是或多或少有所了解的。因此，想散漫的写写自己对《皇后大道》中那些深情、伤感、美丽的情诗进行简单的解读。
几首情诗，几段情，深情与坚韧的交融！要解读《皇后大道》中的情诗，前提是对作者的情感顺序作个梳理。
那么，我们从那首被奉为经典式的《黑暗时分》出发，这首诗，我读过几次，几次都是在眼泪中读完。特别是读到“当所有人离开我的时候，我才明白自己有多爱你。”无法抑制住泪水。全诗如下：
第一次在天府广场彷徨
灯火似疼痛的星光
流落心间，闭上双眼
看见昨天在今天放映
流言铺路，身后的每一座高山
是我漫漫旅途的足迹
心中默念爱的沧桑
你的梦想，是我生命行路的灯
当所有人离开我的时候
我才明白自己有多爱你
你总说来日方长
却和我走失在人间路口
你
是
我
生
命
中
的
遗
憾
2018-4-20
《黑暗时分》是作者为逝去的情人孟晓雨写的，孟晓雨不仅是他的初恋情人，也是相爱多年并且对他的有着许多帮助的恋人。2018年3月20日深夜凌晨，孟晓雨在伦敦逝去，令作者悲痛欲绝，在4月20日，在恋人去世整一个月的夜晚，作者独自在成都天府广场漫无目的地彷徨中写下了《黑暗时分》。这段期间，作者遭受了太多的伤与痛，在多重打击中，写出绝望彻骨的“你总说来日方长，却和我走失在人间路口。”幸好作者没有在悲痛和四面楚歌中倒下，而是依靠对恋人的坚定信念：“你的梦想，是我生命行路的灯。”他要完成他和她共同的梦想，所以必须坚持走下去，哪怕是千山暮雪，一个人独行；哪怕是荆棘丛生，一个人面对。
当我读到“当所有人离开我的时候，我才明白自己有多爱你。”我就想起元好问的“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而“你总说来日方长，却和我走失在人间路口。”则让我想起“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关于南枯信，我们都知道，他的风流韵事是不少的，所以孟晓雨不是作者唯一喜欢的爱过的女人，但绝对是作者生命中最刻骨铭心的女人。他在另外一首《我听不到你》中，又倾诉了他对孟晓雨的似海深情。诗是这样写的：
夜雨中，我听见你的声音
声声把我呼唤——
说你很凄冷，痛苦
甚是想念当初我们幸福的模样
真是你的声音吗？
我想忘却深深不忘
那雨水湿润了眼，滴滴如血
浸入骨髓与尘埃的深处
冷冷的土地，漆黑的岁月中：
你永远睡着了，化为没有知觉的空白
不论远近，我再也听不到你
再也听不到你：
你已逝，我心亦已死
2018-7-12
在下雨的深夜，做了个梦，梦中仿佛是听见孟晓雨在向作者呼唤，突然惊喜，写了《我听不到你》。《我听不到你》让我脑海里闪过纳兰性德的“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话说明明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怎奈分隔两地，暗自神伤。字字句句都是爱情的悲唱。
“冷冷的土地，漆黑的岁月中：你永远睡着了，化为没有知觉的空白。不论远近，我再也听不到你！”隔着茫茫人世和滚滚红尘，两人已经错过。失去的痛，让作者的呼喊显得多么苍白，却有着呼天抢地的悲恸。这种悲歌，不仅是绝望、遗憾、感伤，它是如细雨般喃喃的絮语，是无力的怀念。
南枯信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不幸的是失去了至爱，幸运的是在他内心千疮百孔、四面楚歌时，依然有好几个女性给予了他爱与关心。下面我们来看一首诗，《我可以爱你吗》：
我可以爱你吗？
当黄昏沉入凄迷的梦幻
你的眼睛：
一边是白昼，一边是黑夜
闲暇时刻，你对我低低细语
话儿里满是温情如蜜的浮现
爱，真的无关年纪和名位：
我可以品味你的微笑
也可以品味你的悲啼
我正青春年华，只要把你
生命中的玫瑰花儿
向我心底抛下
嫣红一片
你就不会衰老
因为——
我爱你的灵魂胜过你的肉体
2018-7-15
这首《我可以爱你吗》是为一个1972年出生的女性前辈写的，这位女性前辈是谁呢？由于其地位和公众人物的身份，不便透露。作者和她是亦师亦友。在作者遭受痛苦的时候，她给予了关爱，她的魅力与睿智，让作者深深折服，在文化的滋润与物质的保养下，她依旧显得美丽。慢慢地在接触中，作者对她有了爱和感激——这爱有男女之爱，也有对母亲似的爱。这位女性前辈，张开怀抱，让伤痕累累的作者在自己的怀里养伤，不管是在精神上，还是在物质上，都进行了帮助。以至于作者呼喊出——“爱，真的无关年纪和名位：我可以品味你的微笑，也可以品味你的悲啼。”作者在诉说，爱是没有年纪和地位的限制的，只要相互灵魂的共鸣——“我爱你的灵魂胜过你的肉体。”就像叶芝在《当你老了》中写道的那样——“多少人真情假意，爱过你的美丽，爱过你欢乐而迷人的青春，唯独一人爱你朝圣者的心，爱你日益凋谢的脸上的哀戚。”在世俗中，我们爱一个人，往往是对方青春年华时候，没有几个人会超越年纪，去爱一个走向衰老的灵魂。但作者不是这样的，他说，爱无关年纪！作者在创作谈中写道：“我对她的爱，更像是那种对母亲般的爱。”
我们把阅读的目光从《我可以爱你吗》，转移到《恋曲2018》，《恋曲2018》是作者为一个大姐姐写的：
天又开始电闪雷鸣
你说害怕躲进我怀里
只要你不拒绝
我愿意天荒地老都陪着你
爱你需要勇气——
来面对世俗流言
我一直说服自己要坚持
最怕你会忽然放弃
人来人往，我能感觉到你
只要你心里肯定——
我们会在一起
我就永不放手
如果有一天我的任性
不小心伤害了你
你会不会还温柔的爱我
我一无所有，却不想错过你
爱
你
需
要
勇
气
2018-8-3
这位出生于吉林长春的大姐姐，自有一股东北人的大气、热情，对作者一直以来，都是无私的帮助和关心。她和作者惺惺相惜，以前因为孟晓雨的存在，她无法示爱，如今作者身陷劫难与绝望，她义无反顾的挺身而出，给予了深爱。她在精神上对作者有了一种本能的依靠感——“天又开始电闪雷鸣，你说害怕躲进我怀里。”有一天晚上，两人在边喝茶，边讨论艺术，突然暴雨，电闪雷鸣，这位大姐姐呢，本能的躲进作者怀里，并说着她害怕。作者就是因为她这种本能的对自己的依赖感，所以慢慢动了心，也许在经济上，她富有，但是在内心中，她对作者是有所依赖的。她曾对作者说：“面包，我准备好了，你只要给我玫瑰就可以了！”尽管后来因为女方家人的阻碍，两人没有修成正果，但是依然在相互欣赏，相互关爱着。在散文诗《写给一个三十四岁女人的信》和《一封爱的微信》中，我们可以感觉到两个人经济上的巨大悬殊，让作者痛苦、矛盾，尽管相互真心，终究还是没有逃过要“门当户对”的世俗规则。
读过《恋曲2018》，作者的感情生命依然继续，在一次偶然的聚会中，作者又认识了一个大姐姐，她出生于云南，属于回族，具体是谁？同样因为身份的原因，不便透露。两人有着许多相似的艰苦经历，一见如故。在交往中彼此都被对方的才华和坚持有吸引。她的温柔、知行、善良，征服了作者，作者发起了猛烈地爱情攻势。作者在《我想成为你的爱人》中表白：“在弯曲的公园路上强吻你，不是为了狂热甜蜜的欲望，而是要连结起永恒的注定，作为我们永久的命运。”这首《我想成为你的爱人》，全诗如下：
在弯曲的公园路上强吻你
不是为了狂热甜蜜的欲望
而是要连结起永恒的注定
作为我们永久的命运
这尘世被人们喧闹、消遣
这生活更是单调与乏味
唉，我们不得不去明白
在世间事事难以都如意
真的，我分不清真理和荒谬
我迷失于幽寂的深山沟壑
我需要你，爱你不是一时冲动
假如你疏远——如同是让我死去
所以，你就不要接受别人的玫瑰
让它们凋落进泥土消逝
我不介意你大我九岁——
我心灵的统治者
我将永远属于你
我将做你的奴仆，温柔恭顺
没有责难，没有背叛，更没有企图
我想成为你的爱人
2018-11-24
从《我想成为你的爱人》中，我们可以读到作者内心的坚定，他说：“爱你不是一时冲动”，“我不介意你大我九岁”，他已经决定冲破一切阻碍。有人说“我想成为你的爱人”是作者对这个回族姐姐的坚定表白。那么，作者表白成功了没有呢？成功了，这个回族姐姐被作者的真心与才华所打动。两人很快进入爱情的轨道，我们来看看《知心爱人》：
这对我而言不是件容易事
每天早晨给你梳头、描眉
然而我不会觉得麻烦
所以请原谅偶尔的笨手笨脚
自从遇见你，我的人生全然改变
改变不在于你照顾好我的生活起居
而是我活在迷惘，你将我带进希望
已经许久没有这种幸福，自从晓雨离逝
我知道根据我过去的记录
我有许多毛病和阴影
感谢你没有嫌弃我，所以
你是我的爱人，也是我的主子
你去外地演出，我熄了灯
未能入睡，在心底打捞一片
月色，不再以苦涩诠释生命
人生难得的是知心爱人
2018-12-3
《知心爱人》，让我们看到了作者的温柔、体贴，每天早晨起来给对方梳头和描眉是一幅多么浪漫、甜蜜的画面。根据作者的日记，他不仅每天给她梳头、描眉，每天晚上睡前，用中药温水给对方洗脚按摩，尽显一个好男人的体贴。他也向往和期盼着和她走完以后的生命，就像他在《给雅洁的诗》中写的一样：“深夜中，我看见你和我是两棵树，长在一起，根缠在一起——你了解我就像雨了解土地——因为你是我生命中的水！”《给雅洁的诗》全诗如下：
尽管在黑暗时刻，我也能分辨出
你的面孔，无比甜美
你悠长的发丝在我手中，芳香四溢
你还记得吗？野玫瑰花瓣落在
你的发间？——
火红的花瓣：看看它们，它们是梦
它们像火焰点燃枯柴般迅猛
别害怕，苦难降临，亦不相离
让所有悲伤在时光洞穴中暗淡
让我们在爱火中涅槃——
将你燃烧着的双乳埋入我的喉咙
让你的发丝成为我的血脉——
温暖而芬芳的甜蜜滋养我
深夜中，我看见你和我是两棵树
长在一起，根缠在一起——
你了解我就像雨了解土地——
因为你是我生命中的水
当我亲吻你时，你赤裸着
我把手放在你胸间，融化——
彼此分不开扯不断——
你成为了我，我成为了你
2018-12-22
夜晚时分，两人在缠绵——男欢女爱的交融中，一切是美好和熟悉的，“尽管在黑暗时刻，我也能分辨出你的面孔，无比甜美。你悠长的发丝在我手中，芳香四溢。”作者说即使是在黑暗中，也能够分辨出对方的气息，这是一种相互的熟悉。“你还记得吗？野玫瑰花瓣落在你的发间？——火红的花瓣：看看它们，它们是梦。它们像火焰点燃枯柴般迅猛。”欣赏着对方悠长的发丝，作者想起，两人在野外散步时，把从树上飘落地野玫瑰花瓣散落在对方的发间，然后如水般流落下地。这些玫瑰花十分红火，红火得像作者的情感一样激烈。“别害怕，苦难降临，亦不相离，让所有悲伤在时光洞穴中暗淡。”我想这是相濡以沫的心底誓言。“你了解我就像雨了解土地——因为你是我生命中的水。”这是两人相融一体的境界。
最后，我们来看看一首《背影》：
遥远的、朦胧的玫瑰啊
世界已经逼近天寒地冻
只有牛肉和白酒才能使我度过
有趣的灵魂难求，写下温热的诗歌
飘向你悲伤的心所在的地方
啊，我们在寒冬里拥抱吧
我不想在挫败的梦中骚动
我不想在混乱的世俗生活着：
苍白眼睑中，睡意慵懒而沉重
寒风猛刮，河水正冻结
心儿在夜色中向着你歌唱：
你是不可侵犯的玫瑰？
我想看看你的面容
你却只给我一个背影
2018-11-19
《背影》是他写给一个河南那边的编辑，以对一个红颜知己的口吻，进行抒写。在冰冷的冬天，她的理解，让他无比珍视，虽然他没有见过她。“我想看看你的面容，你却只给我一个背影”，是一种朦胧之美，是一种渴望之美。尽管没有见过面，相隔千万里，并不妨碍通过文字，在天寒地冻中相互拥抱取暖。
至于《东京两节拍》和《假使我曾经爱过你》，我不了解其创作背景，所以不写下自己的解读。
2019-4-30 四川大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