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埭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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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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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了过油肉拌面

肚子饿的时候,脑海里会飘来许多美食,总会定格在一道美食上,就是新疆的过油肉拌面,馋的满嘴流哈拉子。

新疆当地把过油肉拌面称为“拉条子”,俗话说“三天不吃拉条子,浑身都要打摆子”,话虽夸张却反映了边疆各族群众对拉条子的喜爱,清真餐厅的食客也并不仅仅只有穆斯林,常常是维、汉、回、哈等各民族兄弟姐妹齐聚一堂就餐。

拉条子和面时据说要预先加入戈壁滩蓬草烧成的灰水,面才好拉,口感才筋道。面和好后拉面师傅撸一撸小胡子,将面飞快的拉成4MM左右的面条丢入大锅中,炒菜师傅将羊肉过油爆炒香飘后堂、前厅。不到十分钟,大盘拉条子上桌,看那白的拉面、红的西红柿、绿的青椒和蒜薹、酱色的过油肉,引人食欲勃发,餐厅顿时响起一片吸溜、吸溜的吃面声,风卷残云间一盘过油肉拌面就成为食客们的肚囊之物。

上世纪九十年代末国际、国内形势波诡云谲、风云变幻,苏联解体,美国成为全球最大的负债国。我国改革开放进入新的历史时期,国企改革如火如荼。

那时我在边城一家即将破产的地方国企担任政工师、办公室主任。肉孜节过后的一天中午我去吃饭,下楼后看到共产党员、班车司机郭孟义师傅在车队办公室啃馕饼喝开水,我当即请他放下馕饼一起去吃拉条子,他婉拒了我的好意。万万没想到,第二天上午传来噩耗,郭师傅行车途中突发脑溢血,临终前拼死把班车扭转到绿化带旁边,然后踩刹车熄火,一头倒在方向盘上,虽经附近空军医院抢救,却再也没能苏醒过来。

共产党员郭孟义走了,但班车上的50几个工友得救了。

看着企业气息奄奄的模样,我心里明白它早已丧失了初心。2000年的最后一天,我在企业办公楼前的漫天大雪中升起国旗,眼含泪水向国旗敬礼后,离开了单位。

2001年元旦过后,我经胞弟介绍去泉州一家私企工作,之后随公司迁到厦门。二十年来我先后在不同的企业工作,亲眼目睹了闽南强大的制造业以其物美价廉的产品,打垮老牌资本主义制造大国,在共同事业的奋斗中,我和闽南业界的朋友们也结下友谊。有一次工余大家相约去吃饭K歌,K歌时我点唱《国际歌》,“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没想到在KTV的大小老板们、白领们,大家都跟我唱起了国际歌,而且各个都唱的眼含泪花......

在福建还有一种小吃是沙县拌面,二十年前我第一次去吃沙县拌面时,以为同新疆一样也是手工拉面,也有配菜,等端上桌才发现巴掌大铁盘里放着一堆婴儿便便一样的食物,硬着头皮吃一口,其实蛮香的,价格只是新疆过油肉拌面的八分之一。此后每次出差的食物首选便是路边的沙县拌面,配一份清汤或者扁食就吃饱了。这样一吃,就吃了二十年。

厦门的针葵树影婆娑,三角梅红艳艳一片,热带海风带来的些许腥味儿,时常让我想起维族奥斯达的过油肉拌面和烤羊肉串儿,时常想起啃着馕饼喝开水的共产党员郭孟义师傅,我至今都很难想象,临终前的郭师傅究竟是凭着怎样的毅力去保全工友和车辆的安全,也深深懊悔在他去世的前一天,没能说服他一起去吃一盘过油肉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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