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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日古德、张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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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
20210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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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哪些红诗值得读

七月,哪些红诗值得读

————2021年7月份《诗刊》述评

布日古德

七月,哪些红诗值得读

七月一日,中国共产党建党100周年,诗刊社隆重推出了《庆祝中国共产党100周年专号》。这一期具有历史意义的专号推出了25人的诗歌力作。从纪念意义上讲,25位诗人的组诗基本上是围绕中国共产党建党100年、新中国成立72年来各行各业取得的新成就,历史大事件,可歌可泣的英雄人物展开的一次红色诗歌作业。这一期25人的作业,有人物,有故事,有分量,有维度,堪称力作。从文本结构上讲,25人的诗作基本上延续了自由式、自由诗的任性抒情法。诗歌的立意主题鲜明,情感抒发饱满。像高鹏程的《蔚蓝》、胡丘陵的《历程》,杨克的《听见花开》、宁明的《致敬,大国重器》、赵之逵的《扶贫:春天的路线》、芦苇岸《小康的大地》、龚学敏的《大江》、李木马的《高铁,大地乐谱》、谈雅丽的《青春:湘江北去》、艾诺依的《所有未曾相遇的日子》都具备了格调高雅,文本朴实,意境选取具有强烈的历史与现实的红色主题意识。从现实的深度看,这些诗人选材精当,诗意大气。围绕中国共产党建党100年,围绕新中国成立72年选取政治意义写作一是吃透了“学党史、知党恩”的主题写作。二是用一组组真实的历史与现实的分镜头、主镜头,运用诗歌的文学样式讲变化、讲发展、讲政治站位,讲民族复兴,达到了不用口号,不说教的目的。三是纪念专号编辑们注重了一个时期的历史大事件,大人物,小人物,选材行业上有分寸,很讲究,代表性强,每一组诗歌有风骨,情感抒发质朴,语句清新唯美,为广大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怎样解读震杳的《赫哲人的口弦琴》

赫哲族作为中国少数民族之一,主要生活在黑龙江省的三江汇合处,完达山东北麓、黑龙江、松花江、乌苏里江下游。赫哲族有语言没有文字。远古时代结绳记事、桦树皮、鹿皮、狍子皮画上自己能读懂的符号作为文字。这一个极为古老的民族至今还不到七千人。双鸭山饶河县境内的四排子乡,佳木斯市郊的敖其村,抚远县境内的抓吉村为赫哲人人口定居较为集中的村落。赫哲族的民歌《乌苏里船歌》就是歌颂赫哲族人在乌苏里江夕阳下打渔归来的一支经久不衰,家喻户晓的地标性歌曲。大庆轮椅上的残疾人诗歌作者震杳发在《诗刊》七月份下半月的《赫哲人的口弦琴》组诗就是取材于赫哲人的渔猎生活的。震杳去没去过赫哲族生活定居的敖其镇、四排子、抓吉乡感受生活我不知道。但是他的这一组八首诗能够用简短的文字,非属地意象,在文本上表现出来难能可贵。一是他的诗以小见大,通过《鱼叉》、《少数者》、《白桦树》、《鱼楼》《老猎枪》等几首诗白描式勾勒了赫哲族人生活的几个小片段。这些小片段只能是赫哲族渔猎生活的小缩影,简单的小线条并不代表着这一个古老民族生活的全部。赫哲人反映到诗歌里来,至少要改变百度上的印象主义,道听途说上的感官意识。二是生活在黑龙江、松花江、乌苏里江边上的先人鱼叉是他们最简单的生活劳动工具。鱼楼的叫法极不准确。渔民们休息、晒鱼、炊事的地方叫“鱼亮(晾)子”。震杳的组诗剖断面准确,能够捕捉到赫哲族诗意的意象,这一点作为诗歌所表达的情感,应该在历史的深度下功夫。三是《赫哲人的口弦琴》如果不是标题上的定位,很难找到赫哲族的特有的生活的符号。这一点评论家左存文已经在《锐评》的《印象、标签与诗性认知》反方的第二段做了较为深刻的批驳,笔者认同。

作为一个诗歌爱好者,震杳的文字功夫,写作手法值得推介。但是震杳的组诗缺乏深刻细致的维度,历史深处没有汲取过多的营养成分,富硒量不高。如果诗歌仅仅停留在一个物件的表面,用极为抽象化的诗句来佐证历史,恐怕是不成功的。赫哲族是一个生活在水边上、山林坡地上的欢快民族,能歌善舞,英勇机智,也不乏彪悍。所以诗歌的张力应该用水、用歌声、用山林做衬托意象的大背景,用篝火、用腰铃鼓、用萨满、用丰收后的渔猎生活烘托美满,或者用他们告别了渔猎生活,读出党和政府给出的幸福。

不过,瑕不掩瑜。震杳的组诗能写成这样就够了。这就是真实的诗,感情充分流露的诗。他的诗也不乏纯粹通透的句子。像《渔人之子》里的“木船是摇篮,松花江慈母般摇动它”,《白桦树》“火光中树皮静谧安详”,《少数者》里“像北极星,孤独地占据着天空的一角”《鱼楼》里的“星辰是鱼干上的盐,一粒粒掉落”等等都晶莹剔透不可亵渎。震杳的组诗还可以读出赫哲族人的另一面。其实,有时候沧桑的历史并不一定在摇摇欲坠的风雨中。赫哲人的快乐在三江入海口:一个是三条大江,一个是一座大山。他们的快乐就在渔乐,就在山乐,就在神乐。解读震杳的组诗,找亮点,看动机,看手法。震杳的诗还是这几年诗刊发现栏目里推出难得的一组好诗。刊发这一期选在建党一百周年的七月号,对于一个党和政府关怀的残疾人八零后,也是对他个人一个永远不会忘记的文字最高奖赏和纪念。

                《兰州雪》、《黄昏或者母亲》的异曲同工之妙

近几年来,《诗刊》的E首诗栏目非常叫响,很受草民诗人,打工诗人、以及初学乍练者的诗歌爱好者的欢迎。他们基本上达到了来一期,看一期。她们说,E首诗每个省轮流坐庄,这样就给基层的位卑言轻的诗人多了一块园地。基层发表的人多了,诗刊也就走进了读者心中。这一期刊出的17人,尽管名不见经传,可他们(她们)的短诗耐读,有诗味儿,也有嚼头。像安徽诗人简笺的短诗《春日有赠》,安徽赵成的《扫马路的环卫工》,河北田法的《黄昏或者母亲》,青海刘大伟的《兰州雪》等等都写得明亮、甜脆;通透有骨感。比如简笺的《春日有赠》,就是一首怀念母亲的诗。这首诗先通过写景状物,后引申到母亲的嘱咐上来。母亲说“要独自去敬香,你留在山下,一个人坐在春天里”。这些很明朗的暗喻,进一步指明了幸福安详自己要在虔诚中获得。生活中,母亲如神,我们都在神的怀抱里。赵成的《扫马路的环卫工》也是由一位女环卫工想到了四十多年前的母亲。这首小诗蒙太奇的手法运用,剪辑贴切,画面感不虚幻。实质上母亲在这里只是一个勿忘我的影子。记忆的空间有很多碎片,剪辑起来就是一部家书,一幅老泪纵横的画面。田法的《黄昏或者母亲》与刘大伟的《兰州雪》也有异曲同工之处。其特点就是人与物都在人性的境域之内完成了温暖的认知。无论是雪,无论是黄昏,思念和快乐都在天与地之间。这正像“母亲用她的额头,抵住我的额头”,“我在雪中,也在雪后”,你信不信?“当整个兰州身披银妆时,我开始和穿城而过的黄河打赌——,她们都是来自青藏的孩子”。他们的诗曲径通幽,惟妙惟肖。

                                 银河里读一读拾谷雨、见君

敬文东在他的《关于新诗的四条注记》里说到“现代主义诗歌的最大特点,就是诗人以去个人化为筹码,在成全现代诗本有之自我的同时,成就诗篇,新诗作为舶来品,其自我得到诗人的尊重乃题中应有之义”。按照这种理论推断,银河的组诗见君的《连根拔起》,拾谷雨的组诗《雨中的寺院》均属于在去个人化的筹码上浇铸的两组诗。一是拾谷雨的诗用空灵的意境完成了一次季节旅行。这一次旅行把自己植入到四月、时间、病中的有限与无限之中。诗人试图改变一种生活方式让自己趋于完整,让自己“向着一个贫瘠的坦诚,抛出一个年轻的时辰”。诗人的空灵是一个“荒芜的草场”,也是“一团火的另一种存在”,幻想中能不能“久久地,凝望一株抽出新芽的枯枝”?笔者认为,拾谷雨的诗前置的条件刻意加上了一个砝码。这一个砝码就是雨中。他的砝码穷尽了自我,剔除了我与我们。诗歌的意象要件元素是你和你们。这样去审视,他的诗就完全具备了清新与空灵之间的那一场雨。《四月初五》写的是雨,《四月》写的是河流。那一场雨是一种寄托,是思念,是思念中的清明,而四月的河流就是一次涤荡,一场当机立断,一次缠绵后的炽烈火爆与燃烧。拾谷雨的诗稚嫩,少有技巧,基本上是空灵的鬼斧神工之作。在诗的道眼上,很容易让人混淆为是一个技术娴熟的老诗人。但是,你细细研读就会露出小鸟黄嘴丫的马脚。

见君的诗讲究文本,愿意抛去辎重,将最大的空间砝码去掉,剩下思想,留下信仰,用信仰,用理念,用思想占据读者心灵的高地。于是读了《异想天开》,你会觉得策兰是这样一个不谙世事的策兰,读了《及至》你会觉得“瘦骨嶙峋的音节和花瓣一样是天真的,我也不例外”,读了《胜利》你会觉得河水决堤了,完全是一次刑满释放,就像一次蛇蜕,我呢,人们呢?“冬天的原野,和它白色的花,铺天盖地”,多么有强烈的融化和升腾的思想解放意识!见君这种情绪化的情感喷发,总像三伏天的一点淡盐水,解渴消炎。诗人在唯物及物的率性基调中完成了井喷、压井的程序化流程。

总之,七月好事连连,好诗组组。在这一个情绪化的七月,我们的诗人是不是站在党旗面前,站在国旗下,举起右拳,缅怀先烈,学党史、知党恩,再为伟大的中国,伟大的中国共产党砥砺前行,写出格调高雅,有思想站位的一组组好诗?

2021年7月10日星期六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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